第6章
待秦建國離開後，莊衍剛才的那股傲勁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見此情景，陸采上前抓起了對方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就你這個狀態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解決辦法的，要不咱倆先出去填肚子，說不準吃飽了，眼前便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陸采的用意周明哲瞬間明白，於是他便上前迎合道：“頭兒，一頓飯不會耽擱太久，你已經連著兩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
??麵對兄弟們的好意，莊衍擠出了一抹笑容……
??一路上陸采使盡渾身解數想要替莊衍開竅，無奈眼下的莊衍就像一隻泄了氣兒的皮球，他就那麽無精打采的窩在副駕位置上發著呆。
??陸采認識莊衍快十年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家夥被一個案子整成這副德性，當然陸采也知道莊衍在擔心什麽，他怕凶手留下的信息實際是在點名。
??“莊衍，這家小店雖然開業時間不長，但是東西很好吃，而且裏麵的環境特別舒適。”說著，陸采將車停在了西街一家小店門外。
??下車後，莊衍便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這家店的招牌，就在這時陸采發現莊衍漫無目的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
??西街是沐澤市一條有名的商務休閑街，因為西街周邊全是一些高檔的辦公寫字樓，所以整條街給人的感覺是一種充滿活力的快節奏。
??“是不是挺有感覺的？”察覺莊衍逐漸脫離消極狀態，陸采的成就感油然而生：“還傻杵著幹嘛！進去啊！”
??這是一家裝修古典的中餐館，店內的色調以暗色為主，而店主在設計布局時也是大肆運用了佛教元素，比如說所處可見的佛手拈花雕刻藝術品以及唐卡，總而言之如陸采所說，這家店給莊衍的感覺特別舒服。
??“二位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店吧，不知你們想吃些什麽。”陸采與莊衍剛剛落座，一位身穿紅色旗袍的姑娘便上來迎客。
??“我們呀，就吃你家的特色菜，至於酒水就免了…”
??“姑娘，告訴你們老板，莊衍前來拜訪！”不等陸采話音落下，莊衍便對紅衣女子說道。
??長相清秀的姑娘聞言嫣然一笑，說：“原來是布古的朋友啊，那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叫他。”
??待服務員走後，陸采探頭問道：“你跟這家店的老板很熟？”
??“幾麵之緣，談不上熟。”說著，莊衍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頃刻間淡雅的茶香讓他心情好轉。
??片刻功夫後，身穿黑色中式套裝的布古推門而入，雙方再次見麵布古並沒有客套什麽，隻見他直接坐在了莊衍身邊的位置上。
??“韓寶儀還好吧？”坐穩後布古直言不諱道。
??“人已經入住沐澤女監了，肩上的擔子卸掉了後，我想她現在可以完全擺脫對‘阿普唑侖片’的依賴。”
??接下來的十多分鍾裏，莊衍把厲若江的整個複仇計劃粗略的告訴了布古，而搞不清狀況的陸采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縱然厲若江的死亡名單裏沒有韓寶儀，但是他對韓寶儀的傷害遠比那些死了的人大，說白了，這是一種變相的折磨式懲罰，或許有人覺得那幾個人罪有應得，可是我覺得厲若江才是真正的魔由心生，我相信這點他自己也意識到了，所以厲若江才會服毒自殺。”
??“此話怎講？”不知為何，布古的‘慢條斯理’很對莊衍的口。
??“那些傷害藍冰蝶的人是在被魔鬼教唆的狀態下鑄成了大錯，我覺得他們有改過自新的希望，可厲若江不然，他是在仇恨的支配下走向了滅亡，這種人往往不會迷途知返，因為仇恨已經扼殺了他所有的人性與理智。”
??‘肚裏生荊棘！’布古的分析讓莊衍突然想到了這麽一句話。
??就在這時，那個身穿紅色旗袍的姑娘將幾盤中式小菜放在了眾人麵前：“你們講的那些大道理我說不出來，不過我覺得寶儀姐會破繭重生的。”
??“海棠，莊隊長的這頓飯算我的。”說話間，布古已然起身準備離開：“二位，慢用。”
??“等等！”見對方要走，莊衍快步上前將人攔住：“你說過，我若遇上麻煩可以來找你。”
??“有案子？”
??“你明知故問，死者是沐澤大學回鶻文教授，這麽大的新聞你不可能沒有關注，我猜，如果今天我沒登你的門，你還是會主動找我的，對不對？”話罷，莊衍仔細觀察起對方的微表情，然而正如莊衍所料，布古的臉上依舊靜如止水。
??“從夢樂園的案子開始，你就頻頻在我麵前晃悠，雖然我不清楚你的動機，但你對每起案子分析確實幫到了我。”說著，莊衍將右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莊衍希望這種示好能讓布古真正的接納自己：“沒錯，這次的案子特別棘手，不是因為死者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是本案凶手殺人的手段令人發指。”
??聽到莊衍後麵的話，布古突然轉身重新坐了下來，見此情景，莊衍露出了釋然笑容。
??“海棠，替我備壺酒，然後你就去忙吧。”
??聞言，紅衣女孩從提箱內取出了兩支白色的瓶子並將其放在了一旁的冰桶裏：“早就替你準備好了，你布古待客怎能少了自釀的黃酒。”說罷，名叫海棠的姑娘從客房裏退了出去。
??“莊衍，你在開始前能不能先給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見莊衍已經從包裏掏出了兩處案發現場拍攝的照片，陸采便主動問道。
??“抱歉。”尷尬之餘，莊衍言簡意賅的向陸采講述了自己與布古相識的經過。
??聽完莊衍的講述，陸采立馬弓起身子為布古倒了一杯酒：“布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不善交際的布古並未回應陸采，他隻是點了點頭，待其將陸采倒的酒喝掉後才淡淡說道：“言歸正題，講講什麽情況。”
??聞言，莊衍將案發到現在所有的線索重頭串了一遍，當其說到死者背部出現的文字時，莊衍看到布古的臉上也出現了驚詫之色，而後他拿著寫著這幾組詞的本子晃了神。
??“錯了！”沉默了好一會的布古突然說道。
??“什麽錯了？”麵對布古的一語驚人，莊衍與陸采異口同聲道。
??“理解錯了、方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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