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首先我先來補充一下新獲悉的案情信息。”忌於秦建國黑臉旁聽，周明哲在做案情反饋時倍感壓力:“今天一大早，從案發現場傳來消息，有人在距離案發中心現場不足百米的一間危房內找到了一輛送水用的機動三輪車，當時這輛車上還裝著一桶沒有開封的飲用水，由此可見，此車絕對不是一輛被人遺棄的僵屍車，後來我們順著這條信息繼續摸索最終確定了第一名被害人的身份。”
??說著，周明哲將死者生前的照片投映在了幕布上：“洪德貴，三十六歲，出事前此人一直在夕村送水分部工作，案發當天他是在完成最後一批客戶訂單的路上出的意外，然而事後我們的痕跡采集人員並未在那些水桶上找到可疑指紋，同時機動車的扶手也被清理幹淨了。”
??“正因如此，我們先入為主的認為洪德貴是在送水途中遇害，所以從今天中午十一二點開始，我和莊隊便按照洪德貴出事前的工作路線逐戶走訪，結果、結果…”
??“你想說，結果你們誤打誤撞的闖入了一處命案現場！然後又大張旗鼓的給我演了出大戲！”秦建國沒好氣的打斷了周明哲的話：“莊衍，你知不知道那位老先生是誰？你知不知道這會全市的記者都盯上我們了！”
??莊衍聞言怔怔的看著幕布上滿身鮮血的逝者。
??“我告訴你，那老先生是沐澤大學六十八歲的回鶻文專家——高君賢，高教授一生都在研究回鶻文，所得的學術成果為界內做出了傑出的貢獻。”此刻的秦建國已然急紅了眼：“今天，高老被歹人所害並以這樣慘烈的狀態離世，你說我該怎麽向外麵解釋，而你又該如何收拾這個爛攤子。”
??莊衍是局裏出了名的倔驢，他一向不喜歡那些巴高枝兒的主兒，眼下秦建國因為死者是一位教授而大動肝火，為此莊衍心中不由得犯起了膈應。
??“秦局，在我看來教授、送水工都一樣，隻要逝者心中有怨，我就會為他們的死討回公道，Make?no?exception（一視同仁）！”莊衍口氣輕蔑的說道。
??“莊衍，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心裏怎麽想的我豈會不知？”話到此處秦建國突然冷哼一聲，而後他繼續說道：“你知道什麽叫以德服人嗎？高老就是如此！高君賢人如其名，他做事嚴謹，態度認真，而且高老從不因為一己私利而改變自己的初衷，至於我！也絕非你想的那麽虛偽，當然這些都無關緊要了，我擔心的是已經引起的民憤。”
??說罷，秦建國轉頭看向了周明哲：“小周，言歸正題。”
??接到領導命令，周明哲先是怔了怔，顯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當其看到陸采頤指氣使的暗示後，周明哲這才磕磕巴巴的說了下去：“我和莊隊是第一個進入案發現場的人，當時高老先生與其孫女高迪雅已經沒了意識…”
??“明哲，你歇會，還是我來吧。”陸采一邊說話，一邊將手裏的資料分發到每個人手裏：“我在抵達現場後，首先對高教授的遺體做了初步的檢查，老先生全身多處呈現銳器傷，這些傷口基本分布在被害人左頸、左小臂、右胸、右肩等位置，憑經驗講，我推斷死者的致命傷應該在右胸位置，經過後期解剖確認事實如我所料——高教授左頸部的刀傷割斷了他的動脈並劃破氣管，而其右胸部的刀傷穿透了胸腔且刺破右肺，兩處傷情均係致命傷，所以死亡原因為失血性休克死亡，從屍體現象來看，高老的死亡時間應該在9月20日下午16點至18點之間。”
??“至於孩子能大難不死，其實全靠高教授摁住了她出血的傷口。”話到此處，陸采從自己帶過來的物證盒內取出了一顆聖女果，然後她又拿起手術刀在上麵輕輕的劃了一道，刹那間紅色的汁液便噴湧而出：“大家看到了，這顆果子就好比高迪雅被劃破的頸部，雖然它的傷勢特別嚴重，但是隻要我現在用手輕輕的捏住它，那果子的傷口就會隨之密合，眾所周知，我們的血液在空氣中會逐漸凝結，簡單的講就是覆蓋在傷口上血液一旦結痂，那傷口就會停止出血。”
??“孩子現在情況如何？”秦建國幽幽問道。
??周明哲聞言，主動接過了話：“我剛從醫院回來，據醫生講高迪雅目前的狀況還算穩定，不過因為孩子失血過多比較虛弱，所以醫生不建議我們近期去打擾病人修養，當然！高迪雅的父母現在也不會允許我們給孩子錄口供。”
??“哦，有點我剛才忘記說了，我在給高教授做檢查時發現他的背部有幾列小字，明哲拿筆記著。”說罷，陸采拿出手機念到：“烏楨楨，女，八歲，小學一年級在讀生。”
??待周明哲記錄好陸采提供的信息後，他便補充道：“對了，醫生在給高迪雅清理身上血汙時，同樣在其背部看到類似的文字。”
??“內容是什麽？”莊衍問道。
??“楊輝，男，六十七歲，初中文化程度，退休工人，喪偶。”
??? 聽到這兩組信息，在場眾人全部傻了眼，沒人能參透類似的‘錯位’背後究竟藏著怎樣的意圖。
??意識到案子的越查越迷，莊衍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隻要他晃動頭部其腦仁就會出現陣陣痛感。
??“明哲，有沒有找高迪雅的父母了解情況，他們是否認識寫在孩子背上的那個人？”
??“頭兒，我問過了，雖然這兩口子表示並不認識此人，但是他們不能確定老父親的身邊有沒有這樣一位朋友。”周明哲答道：“一個小時前，我在戶籍人口資料庫裏也查過這條信息，事實上結果也有能匹配上的資料，但對方卻不是本市人，我已經聯係到當地派出所，對方表示這名叫楊輝的男子是個本分人，絕非那種會作奸犯科的歹徒。”
??莊衍深知對付這種‘死局’唯有硬著頭皮往下查才是解決辦法，心念至此，莊衍凜然說道:“明哲，你繼續跟著人物信息這條線。”
??“收到！”
??“唐勇，你去走訪兩位死者的朋友圈，順便查查這二位在工作、生活中是否有過交集，至於其他人分別去案發現場搜集資料。”
??前話說罷，莊衍看向了秦建國：“頭兒，五天為限！我一定給你把人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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