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歷程
嚴啟銘走進酒窖,祁謹果然已經在裡面等他了,他抬眼看著走下樓梯的嚴啟銘,冷不丁地哼了一聲,
當然,嚴啟銘自然也不會介意這樣的他,倒是他從來沒變過,一直都這樣直來直去的性子,
「什麼樣啊,回去敘舊敘高興了嗎?」祁謹冷笑著問,
嚴啟銘坐到他另一側的沙發上,就著他打開了的酒喝了一杯,
「他們都不在了,你還裝啥架子,」他自然是了解祁謹的性子,就頭兩天生生氣,再怎麼也不會和自己來真的,「最近還太平吧?」
「嗯,」祁謹沒再揪著不放,順勢答著,「但我覺得不太對勁。」
「是因為嚴慶龍和嚴蕭鶴吧?」
他這兩個哥哥自從被自己掃地出門之後,一直都懷恨在心,最初自己霸佔嚴家的時候他們沒少鬧騰,但無奈祁謹已經收買了地方軍的人心,他們為了保命,也只能忍氣吞聲。這之後銳氣一點點被嚴啟銘打磨,到現在就靠著那快要倒閉的會所度日。
「還是有必要快點解決了。」祁謹側頭看向嚴啟銘,現在的他漸漸褪去了戾氣,一副沉穩的模樣讓他有時候都覺著陌生。
嚴啟銘搖搖頭:「不急,再緩緩看吧。」
「行吧。」
「對了,」嚴啟銘突然笑了起來,「你和劉藝是不是有點什麼意思?」
「嗯?」祁謹頓了一下,拿起酒杯的樣子顯得很是心虛,「我和她能有什麼,那個瘋婆子。」
剛關了店門的劉藝突然打了個噴嚏:「是誰在罵我?」
說罷她放下手中的鑰匙進到隔間燒水準備著宵夜。
「你也老大不小了,趁早解決自己的事兒吧,別一天都盯著我了。」
嚴啟銘嘲笑著他,不過年紀已經到了這兒了,再不考慮就真是晚了:「劉藝不也這麼多年都潔身自好嘛,要真有意思,你個大老爺們就主動點。」
「她就把我當朋友了,還是沒什麼好感的那種朋友。」
嚴啟銘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沒忍住笑道:「看來你對人家有好感咯?」
祁謹馬上辯解道:「別瞎說。」
「哦。」
「我說真的。」
「哦。」
「不說這個了。」
「哦。」
祁謹忍不住脫口問候他祖宗,嚴啟銘則哈哈笑著,實在沒想到祁謹還能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想來也是,從十幾歲兩人認識到現在,祁謹一向是不近女色,現在手足無措也確實正常。
「你自己的事兒呢?支走了吳歡之後你準備幹嘛,把徐檀接過來?」
嚴啟銘收住了笑意,一提到徐檀他眉宇間都透出些愁色,淡淡地開口:「這不可能的。」
祁謹現在對徐檀也沒那麼大的敵意了,從嚴啟銘這幾次的表現來看,他心裡一直把徐檀放在第一位,自己再怎麼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那不如就試著接受罷。
「她也不小了,家裡肯定要催吧?恐怕壓力不小。」
「已經在催了,」這次他便聽徐檀提起家裡催婚的事情,「可是你看我們這個情況,怎麼去跟人家父母提,說我們在這地方來做生意?估計不會有父母會放心把自己女兒交到我們這樣的人手裡。」
祁謹聽著也嘆了口氣:「不管怎樣,你還是儘快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等我吧這兒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就商量著去見她父母。」嚴啟銘可不喜歡逃避,那怕現實會很殘酷,也得試試才行。
三十歲之前為了父母,三十歲之後為了愛人。他已經給了父母一個交代,當年的愁和怨都盡數消散。那他也該為自己考慮了,日子總得按著進程過下去,徐檀便是他的下一個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