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即刻生效
顧媽媽看得眼花繚亂了，單單隻是前院，那一片片花海已然深深地被吸引住目光；辛叔走了幾步回頭，冷冷地催促：“快點跟上來。”
“好的。”顧媽媽抱著孩子趕緊追上去，與此同時，一上午坐立不安的顧以陌總算盼來媽媽和孩子，她在後院一直靜候佳音，看到辛叔和媽媽，立刻飛奔而去迎接他們。
“媽。”
“以陌。”
辛叔走到他們跟前，嚴厲地交代：“榮宅的規矩，顧小姐是很清楚的，這往後你要好好地告訴你母親，記住不要再犯下什麽錯，免得少爺不高興。”
“嗯，我知道的。”顧以陌莞爾一笑，拉著母親走進自己房間，為了方便照顧，辛叔特意將顧媽媽的房間安排在以陌旁邊。
顧媽媽將熟睡的雨生放在床上，顧以陌一邊整理母親的行李一邊問：“媽，房子退了嗎？”
“退了，反正大部分的家具都是房東太太的，能賣掉的我都賣掉了，拿起行李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家當少得可憐。”顧媽媽自嘲地笑了笑。
“榮宅什麽都有，所以那些東西賣掉也好。”顧以陌打開衣櫃，扭頭說：“這屋子之前住著另外一個女孩子，後麵我打掃了一下，很幹淨。”
相較之前所租的房屋，這一間房都能頂上兩間房的麵積，而屋子裏衣櫃沙發床鋪樣樣齊全，應有盡有；顧媽媽走過去拉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好了，這些東西稍後整理也不晚，你跟媽媽說會話，免得我擔心。”
顧以陌驚詫地問：“你擔心什麽？”
“我一進門就知道這是個大戶人家啊，前院後院各式各樣的花園不說，別墅也是比以前所見到的更大，我看這月薪十萬不好拿。”顧媽媽頗有經驗地說：“越是大戶人家就越是講究，什麽事情都要求圓滿，在這樣的地方做事，隻怕得小心再小心，一點馬虎都不能少。”
顧以陌隱去了淑媛被趕出榮宅的事情，反而安撫說：“其實榮家的人也不是想象中那麽難相處，別看辛叔一張撲克臉，其實他很好的，我在這裏兩個多月，他從來沒有罵過我，並且還教導我該怎麽做，不該怎麽做；至於芸姨，自不必說了，她也是照顧小姐的人，當然她的事情更繁重，似乎也要伺候榮夫人；對了，那個榮夫人可能才是最難伺候的人，不過我想媽媽你剛剛來榮宅，一定不會把照顧榮夫人的任務交給你。”
“榮夫人？”顧媽媽謹慎地問：“榮夫人脾氣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就是……”顧以陌抿了抿嘴，含蓄地說：“就是怪了點。”
***
鬱青青從陽台上走進屋子裏，辛叔畢恭畢敬地說：“這件事是少爺安排的，所以……”
“我知道了。”鬱青青斜睨一眼辛叔，麵無表情地說：“安排她做什麽了嗎？”
“其他地方暫時不缺人，可能會先安排讓她去廚房，聽顧小姐說，她母親曾經給別人家裏做過飯。”
“這種鄉下人，做的飯菜能吃嗎？”鬱青青不屑地啐道：“安排她來伺候我吧，平時芸姨要照顧小姐又要伺候我，兩邊跑著挺辛苦的，不如讓她伺候我，端茶倒水的事情也輕鬆。”
辛叔倒吸一口冷氣，點頭應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顧媽媽跟著辛叔去往泳池，這時候榮夫人習慣穿著比基尼曬太陽，一開始低頭跟著辛叔，還沒看清楚榮夫人的長相，當她偷瞄一眼後，嚇得怔住；這是夫人嗎？怎麽這麽年輕漂亮？不但如此，還光天化日之下袒胸露乳，簡直不堪入目。
“這個就是顧大嫂嗎？”榮夫人取掉太陽眼鏡，勾唇冷笑。
“這是榮夫人。”辛叔側身介紹，顧媽媽往前一步，俯身應道：“是，我就是顧大嫂，夫人。”
鬱青青上下打量顧媽媽，儼然就是個純樸的中年婦女，沒什麽蹊蹺；倒也是，蹊蹺的不是這老女人，而是榮旭那個小子，他玩什麽花樣，居然讓顧以陌拖兒帶女地搬進榮宅，哼，寵信一個女仆是不是也要有個限度。
“好了，今後呢，你就在我身邊伺候我。”鬱青青指了指桌上的防曬油，吩咐道：“現在開始幫我抹上防曬油。”
“聽到了嗎？”辛叔蹙眉說道：“夫人交代了，你就馬上反應過來，不要笨手笨腳地遲鈍。”
“是。”顧媽媽不是遲鈍，而是不太好意思；雖說都是女人，可是榮夫人的裝扮有些超乎鄉下的中年婦人所能承受的範圍。
辛叔離開後，鬱青青翻身趴在沙灘椅上麵，並且她拉開了上半身的比基尼，慵懶地說：“記著要塗抹均勻，不能偷懶。”
“是的，夫人。”顧媽媽蹲下來，手顫抖著拿起防曬油，她深吸一口氣，徘徊了不少時間才開始著手任務……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芸姨慌慌張張地呼救，從嬰兒房下樓的顧以陌被芸姨的呼救聲所引去。
“咕咚——”但見辛叔二話不說地跳進水池裏，在水中掙紮的不是別人，正是顧以陌的母親顧大嫂。
定睛一看是母親，嚇得顧以陌魂飛魄散，立馬奔過去。
“咳咳咳……”顧媽媽咳嗽不止，顧以陌擁著媽媽，擔驚受怕地問道：“媽，你怎麽會掉進水池中了？”
“我……”顧媽媽怯怯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榮夫人，循著母親的目光，顧以陌望去，看到穿著浴袍的鬱青青，見母親落水，鬱青青也隻是冷眼旁觀，好在辛叔趕來及時才救上母親。
經過顧以陌時，鬱青青居高臨下地冷問：“沒事吧？沒事的話回去換件衣服，我還有事情要你辦呢。”
“榮夫人，我媽……”
“既然來了榮家，你們要記著，以後都是我榮家的傭人。”鬱青青囂張地叱喝：“傭人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
說完後，鬱青青頭也不回地離開；心有餘悸的顧媽媽顫抖著身子，拉著顧以陌的手說道：“我沒事，換件衣服就好了。”
***
顧以陌守在浴室門口，她焦慮不安，踱步念叨：“我錯了，我真是錯了，我就不應該把媽媽你給弄到榮家來，我明知道這個榮夫人是個惡魔，我卻……”
“吱噫——”浴室門打開了，顧媽媽換了衣服走出來，笑著說：“好了好了，你沒有必要自責，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要鬧出人命了，還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顧以陌憂心忡忡地說：“媽，到底剛才發生什麽了？為什麽你會掉進水池裏？”
顧媽媽頓了頓，猶豫地說：“其實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跟夫人沒多大關係。”
“可是我覺得……”
“哎呀，你別胡思亂想。”顧媽媽轉身安慰：“我才來第一天，總不能這麽快就打退堂鼓吧，再說了，你媽媽我畢竟是過來人，這點小事根本就沒必要放在心上。”話雖如此，可是顧媽媽心裏倒是落下陰影，這個榮夫人果然有些古怪；剛才夫人的絲巾被風刮走了掉進水池裏，所以鬱青青命令顧大嫂下水池撈起絲巾，由於她不會水性，因此顧媽媽拿了一根較長的棍子站在水池邊上試著勾起絲巾；就在這個時候，榮夫人突然出現，還故意撞了一下她的下半身，接著重心不穩的顧大嫂隻能掉進水池裏，差點淹死。
顧以陌仍然不放心地說：“這樣吧，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夫人房裏。”
“這怎麽行？你是照顧小姐的，跟著我去豈不是礙手礙腳了？”顧媽媽卷起袖子說：“好了，是不是你覺得我這個老太婆很沒用，什麽事情都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就放心吧。”顧媽媽拍了拍胸口，笑著說：“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
***
芸姨接過榮少的外套，令榮少生疑，便隨口問道：“辛叔呢？”平日裏在門外迎接他的工作是辛叔負責，可是今天卻改了芸姨。
“辛叔去換衣服了，馬上趕來。”芸姨笑嗬嗬地解釋。
“換衣服？”榮旭解開領口的衣扣，不以為然地問：“換什麽衣服？怎麽回事？”
“這……”芸姨支支吾吾地說：“不久前，辛叔跳進泳池救人了。”
“什麽？救人？”榮旭一怔，扭頭驚問：“救誰？”
正說著，芸姨瞥見換好衣服趕來前院的顧大嫂，於是指著她嚷道：“就是她，顧以陌的媽，今天才來榮宅。”
顧大嫂不明就裏，好像是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可是抬頭時，卻見那芸姨身邊立著的男人挺拔修長，真是從未見過的俊魅男子，甚至比之前廝混她家中的鬱野先生還要略勝一籌，可是這男人是誰？
“顧大嫂，這是少爺，快點打聲招呼。”
“少，少爺？”顧媽媽低著頭，倉皇失措地附和：“少爺，我是顧大嫂。”
榮旭想起來了，他好像是安排了顧以陌的家人來榮宅，等一下，她既然接來家人，那這麽說，從現在開始兩人之間的約定生效了。
“哦。”榮旭覺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隻是淡淡地回應一句，而後冷漠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