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彼岸花開

  我轉過頭看著他說，“笛洛，等我回，便把故事說完，我再決定要不要幫你，你切記不可私自去飲冥河水。” 我出了居所，漫步走向往生殿，在路旁隨手折了幾支彼岸花，我心情不錯，大概是終於找到了消遣。 那種撓心的事情，真的很吸引我，包括講故事的他…思及此，忍不住有些燥熱上聯頰。 原本以為是一件幸事。 不曾想過會是禍事。 到了往生殿，我把彼岸花放在了王的案幾上，轉身去外間燒水泡茶，回來的時候，看見王正拿著花在沉思，認真的樣子比以往的樣子迷人，要不是因為他不苟言笑，大約不少的仙子都願意下嫁給他做夫人吧。 我輕喚了他一聲。 王頓了頓，才轉過頭看著我，竟又是那讓人沉迷的微微一笑，“孟婆，今日這彼岸花倒是我見過最美的啦。” 我隨聽不明白話裏的意思，但是卻也能感受一二，忽然有些緊張，臉又開始發熱，我想大概是聽了笛洛那些情啊愛啊的後遺症吧。 自顧自幫他斟滿茶，刻意忽略王的目光。 我有些奇怪，王最近的眼神越來越深邃，仿佛藏著無數的欲言又止，每每讓人不敢正眼去瞧。 我咳了一聲說，“王，這彼岸花日日都這一般，就算我折它於此，待明日枯了，再投入冥河，過幾日它又會開放在冥河的另一角。 聽見王在旁側輕笑了一聲，我低著頭沒敢看。 “可我怎麽就覺著今日的最好看。” 我啞然，心裏又幾分無奈，王何時這般孩子氣了？ 孩子氣？大概吧。 初見時，他便對我不一樣，仿佛眼裏總藏著話語，看著我，說著冰冷的話，也不靠近我。 卻事事照料到。 回過神，王已經坐直伏案執筆，看他認真批閱的樣子，便就是說一時便沒我的事，往往大約再一個時辰回來就可以了。 我輕輕走到門口，順幫他手掩上門，一轉身，卻被嚇了一跳。 竟然是白大人。 我連忙俯首，喚了一聲“白大人！” 他卻用手指托起我下巴，讓我抬頭，並且一副審視的表情，我正緊張，腦子裏想著難道是笛洛惹事了？ 他卻哈哈笑了起來？“孟婆，你來冥府多久了？”不待我回答他又說到，“當年你還是遊魂的時候是王親自就了你吧？” 我點點頭。 他又笑了起來，這次卻是收斂起來，笑的特別溫暖，說實話，白大人是冥府裏最不符合冥府氣質的人，他太過於陽光，又愛笑，喜歡鬧騰，因此每每都在被判官姐姐臭罵。 “早就應該猜到，王哪有那麽好心救一個不相幹的人，原來……”說著他馬上閉嘴，仿佛有些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您說什麽？白大人。”我一時恍惚，沒聽清楚他碎碎念似的話。 “啊啊。沒什麽，沒什麽…”他急急擺手。 我有些奇怪他的反應，卻也不想深究。“白大人是來找王的吧！那我先告退了。” “好的好的。” 我俯身退下，似乎還聽見他偷偷吐了口氣，以及一些，“被小黑知道死定了…差一點…”之類的碎碎念。 我輕笑，難道我身上還有什麽不得了的事。不過，白大人還真是可愛呢。 接下來無事，不如去找判官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