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0038章 第一次喝花酒
崔長林見牛建國喝的差不多了，便喊來服務員結賬簽單。
醉醺醺的牛建國對馬嘉說：“馬老弟，今天沒，沒喝好。改，改日再喝！”
馬嘉從座位上站起，說：“沒問題，哪天我做東，還是咱們哥四個，地方你挑。”他走上前，用手摟住了牛建國的脖子，親密程度不亞於一對親兄弟。
“馬老弟，回去一定替我向你的老嶽父——白，白書記問個好。說，說我早就十分敬，敬佩他老人家，改日我一定去登門看望！”牛建國的左手也摟住了馬嘉的腰。
兩人的親密關係，讓段煉看到眼裏佩服在心上。他對和自己一起往外走的崔長林說：“崔哥，這小馬年紀不大，還真挺會處事，離開洪福鄉也沒幾個月，跟牛哥就像久別重逢似的。”
崔長林“嗬嗬”了兩聲，沒有表態。
走出“福喜海鮮樓”的旋轉大門，崔長林對馬嘉說：“馬老弟，你坐我們車一起走？還是…”
馬嘉說：“我和段哥還有些事兒要溝通，你和牛哥先請回吧！”
“那好，馬老弟！對了，鄉裏準備了一些你平時需要的東西，明天我安排人送到前進村。你看，大約幾點方便？”崔長林讓司機把牛建國扶上黑色桑塔納轎車後，問馬嘉。
“下午兩點鍾以後吧，謝謝崔哥啊！”
牛建國的家就住在寧陽市裏，崔長林和司機則住在洪福鄉。馬嘉知道，轎車把牛建國送到家後就會返回洪福鄉裏，原來他本想吃完飯後搭車回到前進村，可是今天下午在接到段煉的刹那間卻改變了主意。
馬嘉今天接段煉的地方，是寧陽市的富陽路，他以為段煉家住富陽路南側的富麗陽光小區，便讓出租車停在了該小區門口。坐在紅色的出租車上，他見路北的一個大院很特殊，門口有武警站崗，院裏的別墅群卻有表明那裏很顯然不是辦公的地方，於是，便問司機那裏是什麽神秘之所？司機說，連這你都不知道？那個大院就是盡人皆知的“省長樓”啊。馬嘉頓時覺得自己孤陋寡聞，正在他無比羨慕和憧憬之際，猛然看見段煉從“省長樓”的大院裏走出。
“段哥，剛才您好像沒太喝好。您說去哪？兄弟我接著請您！”馬嘉目送洪福鄉的黑色桑塔納轎車離去後，對段煉說。
段煉聽馬嘉沒稱自己為“組長”，而是叫“段哥”，便說：“兄弟，洪福鄉這哥倆盡喝白酒了，喝那玩意我不行，哥牛逼的項目是整紅的或者是啤的！”
馬嘉說：“那還不好辦？段哥！您說，去哪喝？”
“你來市裏了，哥請你！”段煉說，“調研、采風的事兒就累你一個人了。我一直想感謝你，今天正是機會。”
“段哥，咱倆誰跟誰啊！”
一輛湖藍色出租車在段煉的招呼下，停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二位，去哪？”
“夜貓子”段煉回答。
“夜貓子”夜總會，是寧陽市數一數二的夜間娛樂場所。光怪陸離的炫目燈光、咣咣作響的音樂，讓第一次光顧這裏的馬嘉頭暈目眩。再在皇上跟前混過的他，也沒見過這種場麵——偌大的舞台上，身著三點式泳裝的舞女，正甩頭勁舞。一個禿頭男歌手，端起支撐麥克風的長杆歇斯底裏地嚎叫：“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我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舞池中是一對對摟得緊緊的男男女女。
“段哥，您來了！”一個妖冶的二十三、四歲左右的‘媽咪’對段煉說完，剛想對馬嘉說“哥，您好，您貴姓？”之類的話時，一見到閃耀的燈光下的馬嘉的那張臉，差點沒叫出聲來：媽呀，這小夥子長得太俊了！
“帥哥，您貴姓？”
“李雪，他是你馬哥，去給我們找個位置。再找一個小妹過來，把‘毛毛’給我喊過來。”段煉替馬嘉回答完，又吩咐著叫李雪的媽咪說。
李雪應諾後，趕緊跑開。她找到叫‘毛毛’的小姐說，段哥又來了，他今天還帶來個姓馬的靚仔，長得老帥了。
聽著她驚歎的口氣，毛毛說：“李姐，你看上姓馬的了！”
“如果不是為了你們賺錢，我準定陪他。”李雪說，“毛毛，不瞞你，姐都有點那個了。”
李雪找了幾個小姐，今天她並未像以往那樣把她們帶到客人麵前讓客人篩選，而是讓姑娘們站在遠處先挑選一下馬嘉。結果，真如李雪預料那樣，姑娘們都爭著要去陪馬嘉。
李雪跟她們說，還是讓馬哥選你們吧，結果，馬嘉沒看上那些小姐卻看好了李雪。雖然他的選擇正中李雪下懷，但是按場子規定她此時不可以長時間陪客，沒有辦法馬嘉隻好隨便找了一個。卡座裏的燈光很暗， 段煉說：“兄弟，你頭一次來這種場所吧。放開點兒，這裏的妹子牛逼，都很開放！”他把毛毛拉倒自己的雙腿上坐下，雙手摸進了她的內衣。
服務生走過來問段煉點什麽酒水，段煉告訴他把自己存放在這裏的“軒尼斯”拿來，再拿一打啤酒。服務生問，段哥，還要冰塊嗎？段煉說，老規矩還用問嗎。
馬嘉說：“段哥，我還想把工作的事兒跟你匯報一下呢。再喝這麽多，兄弟我就沒法向你匯報正事了。”
“喝酒不談工作，兄弟，呆會兒散場後我們你找個地方住下，咱倆房間裏聊，夠牛逼吧！”段煉讓毛毛為馬嘉滿上了半杯紅酒。
馬嘉點頭。
“兄弟，來，先走一個！”段煉說。
每個卡座裏都傳出了推杯換盞和男女間打情罵俏的聲音，音樂一起，台上是伴唱的，台下是跳舞的。段煉喜歡跳舞，毛毛把他拉下了舞池。小姐請馬嘉跳舞，馬嘉揮手婉拒，他實在不會這個。
“陪你的小姐呢？”跳完兩支曲子的段煉問傻坐在卡座裏的馬嘉。
馬嘉說：“不知道去哪了，她說一會兒回來。”
“你怎麽不跳舞？”段煉為馬嘉邊倒滿啤酒，邊問。
“我不會啊”
“艸，有什麽會不會的。摟著就行，連動都不用動。”段煉說，“毛毛，一會兒，陪你馬哥跳兩曲。”
毛毛說沒問題，但是這會兒她要去趟衛生間。段煉看著離開的毛毛，對馬嘉說：“這逼，和陪你的那個一樣，保準又去串台了。”
“啥是串台？”馬嘉問。
“這幫逼，為了賺錢，同時陪好幾個客人，挨地方串。”
大半瓶“軒尼斯”已經見底。段煉把鐵聽啤酒拉開，又一輪觥光交錯開始了。
馬嘉和段煉住進“天都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
兩人分別洗過澡之後，躺在了各自的床上。
馬嘉說：“段哥，給小姐的小費也太貴了。讓她們白吃白喝的，咱們啥也沒幹，一人就三張‘藍精靈’，那個媽咪還他~媽嫌少，你又給她加兩百元！還有那小男孩，就跑了兩趟腿，你就給一百元？”
段煉說：“太正常了。牛逼的客人有的是，還有給幾千的呢。這地方，就這樣！你想想，洗手間裏的清潔工每天都能賺一兩百元小費，別說這些小姐和服務生了。兄弟，你不是要和我談正事兒嗎？說吧。”
“你不困嗎，段哥？”
“沒事兒，我每天比這睡得還晚呢。”
馬嘉說：“前進村的龐虎讓我給弄明白了，他下決心按我說的路子走。”
“啥牛逼路子？說說。”
馬嘉便把如何說服龐虎先把家裏的剪紙作拿出來找專家鑒定評估，發動廣大婦女剪紙，最後再通過旅遊公司找外貿訂單以及籌建“前進村民間剪紙藝術博物館”的事兒，通通跟段煉說了一遍。
段煉說：“這主意太牛逼了！兄弟，你這一整，咱哥倆的成績可就大了！”他興奮地坐了起來，身子靠在了床頭上。
“段哥，光有成績不行。咱得要實惠啊！”馬嘉也坐了起來，“我的意思是，您的人脈廣，得幫助龐虎找專家，最主要的是幫助他找旅遊公司要外貿訂單。他姓龐的一個土包子認識誰啊？這事兒咱幫他做了，能白做嗎？”
“牛逼，太牛逼了！這都是小菜！”段煉把十個手指交叉起來，不停地搓著。
“段哥，您如果沒時間，我去跑也行！”
“行，到時候我把所有關係介紹給你，你去跑。”段煉說，“哎，兄弟，你剛才說的籌建‘前進村民間剪紙藝術博物館’的事兒，是怎麽一回事兒？”
馬嘉說，讓龐虎籌建一個‘前進村民間剪紙藝術博物館’的目的，就是既符合局裏‘調研、采風要出成果’的精神，又可以讓前進村把剪紙藝術進行展覽以招攬旅遊團進而擴充賺錢的旅遊項目。
“太牛逼了，兄弟！你這是既有成果，又有潛在的利益啊！你回去和龐虎說，等他的博物館建成後，我讓我家老爺子去剪彩。”
“段哥，您的老爺子是誰？”
“我爸是主管文教衛生的副省長黎明天。能給村裏的一個博物館剪彩，夠牛逼吧！”
難怪這小子是從“省長樓”裏走出來的，還沒等人問，自己就說出來了。馬嘉興奮地說：“太牛逼了！”
“老爺子總說我不務正業，沒出息。”段煉說，“這回我也讓他看看，咱這事兒整得有多牛逼！”
還沒等馬嘉搭茬，段煉又說：“兄弟，哪天我把你領家去，你和老爺子把咱們的打算好好跟他說說，但是，一定要具體可操作才行！”
“沒問題！”馬嘉心說：今天賺大了，既喝了花酒又可以攀上大官。牛逼，這才叫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