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不懼質問【2】
說到這裏故意看了一眼嶽楚淩，看到他不自在的表情，輕蔑一笑接著說道，“我是無所謂，關鍵是你，那個太後野心勃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讓她留在皇宮裏，對你百害而無一利。她不是和你說過麽，走到這一步，不能心慈手軟。既然如此，為了江山社稷，我覺得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辦。”說完以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表情。
“這麽說，你之所以這麽做，都是為了朕？”嶽楚淩挑了挑眉，冷笑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對於你的行為，朕應該是感恩戴德，謝謝您的心狠手辣，殺了太後娘娘，讓朕沒有了後顧之憂？”
莫文蘭看到他的目光，就知道這個人是故意的，明揚暗貶，氣不打一處來，就要反駁。仔細想想，這個人也不容易，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實在是非常可憐，自己不應該火上澆油。可是這個人說的話，好像是告訴別人，太後的死，就是因為自己，是自己害死了太後娘娘。對於這一點，無論如何不能承認。
“我告訴你，太後娘娘的死和我沒有關係，我在他麵前，說了些什麽，你應該清楚，請不要胡說八道。”莫文蘭義正言辭地說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即使是這樣，我覺得你也不可以主觀臆斷，想說什麽說什麽。”
“莫文蘭，請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女人，朕的女人。朕是一國之君，說什麽就是什麽，就算是朕說錯了，如果朕不願意承認，那就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盯著她的眼睛，鏗鏘有力地說道，好像是告訴她，不管怎麽樣，不容置疑。
“那你也不能不講道理啊。”下意識地反駁了一句。看到嶽楚淩凶神惡煞的表情，打了個冷戰，意識到這個人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好像也是理所當然。苦笑地搖搖頭，“哦我差點忘了，你是一國之君，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幹什麽幹什麽，容不得別人反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你覺得太後娘娘的死和我有關係，殺人償命，一命抵一命，我沒什麽可說的，那個人是太後娘娘，不明不白的死了，就應該有一個人付出代價，皇上選擇了我，是我的榮幸，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來吧。”
說著，閉上了眼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表麵上天不怕地不怕，心裏緊張萬分。如果嶽楚淩一怒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殺了自己，自己一命嗚呼，豈不是不值得？如果自己不想死，現在該怎麽辦，跪地求饒嗎，莫文蘭做不到。
自己是有底線的，不能自取其辱，不能讓別人瞧不起自己，尤其是麵前這個人。自己在這個世界裏，活到這個年紀，夠本了，如果是那個婢女文蘭，活不了多久。隻不過那個憶蘭，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還是放心不下，百轉千回。
好長時間了，嶽楚淩一語不發，莫文蘭覺得奇怪，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如果這個人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那個太後娘娘的所作所為、陰謀詭計，還有對自己的感情，就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可是世事難料，有些事情說不清楚。
想到這裏越來越緊張，本來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人的反應。又害怕如果這個人發現了，笑話自己貪生怕死，豈不是得不償失？到底該怎麽辦，莫文蘭拿不定主意，不知所措之時，聽到那個人開了口—
“朕知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你不要緊張，相信朕，朕不是一個糊裏糊塗的人。”嶽楚淩認真地說道。看到莫文蘭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忐忑不安地看著自己，心裏清楚，這個女人害怕了。
也不點破，輕笑一聲，接著說道，“有些事情朕非常清楚，比如太後的所作所為，說句實話，朕也看不過去，可是……知道了這件事，朕心裏不是滋味，說不出來的感覺，生疼生疼。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你在她麵前說出那樣的話，她怎麽可能產生這樣的念頭，選擇一死了之呢？”
“我和他說了些什麽，隻不過是實事求是、實話實說，有何不可？我隻是想告訴她，皇上沒有死，如果想加害於皇上，沒那麽容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希望這個女人吃一塹長一智，不要沒事找事，有什麽錯？我從來沒有說過，想讓這個女人畏罪自殺，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有假話天打雷劈。”莫文蘭舉起手來，信誓旦旦地說道。
看到嶽楚淩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忽然覺得可笑，現在說出這樣的話，還有幾個人相信，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說。沉默了片刻，長歎一聲，接著說道，“不管怎麽說，太後娘娘已經死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人死不能複生，希望皇上節哀順變。冒昧的問一句，對於這件事，皇上打算怎麽辦。朝堂之上都是太後的人，如果沒有合情合理的解釋，那些人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
“朕還沒有把這件事公之於眾，所以暫時沒什麽事。”嶽楚淩搖搖頭，回答道。回過頭看著莫文蘭，猶豫了一下，接著道，“你應該知道，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太後雖然在這個後宮之中，可有的時候也會參與朝政，大家都習慣了，如果很長時間不出來，恐怕會引起懷疑。”
莫文蘭聽罷，陷入了沉思，這個太後娘娘果然是老奸巨猾，把持朝政，控製局麵，死不罷休；再看看嶽楚淩，雖然是一國之君，有沒有自主權，可想而知。現在朝堂之上不知道太後的情況，還可以對他言聽計從，若知道了太後的情況，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是一發不可收拾。
那個老太婆雖然是死有餘辜，可這個時候死亡，實在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太後娘娘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還有什麽可說的。回過頭看了看嶽楚淩，好像是非常為難的樣子，莫文蘭不忍心，本來想說幾句勸勸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嶽楚淩又說道—
“皇宮裏也不是個安全的地方，雖然我們下了命令，太後娘娘的事情，不能走漏風聲，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那麽多人，誰說的清楚，尤其是那個皇後。雖然說不能和任何人見麵，可她在這個皇宮裏不是一天兩天了，肯定會有自己的人，如果想通風報信，也不是不可能。”
嶽楚淩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什麽，看著莫文蘭，吩咐道，“讓她離開皇宮，不是不可以，隻不過暫時不行，尤其是這段時間。如果有可能的話，太後的死，暫時不要告訴她，以免她就受不了，做出什麽事情來，那就不好辦了。”
“皇上，故意隱瞞，恐怕是不太容易。”莫文蘭搖搖頭，麵露難色，看到嶽楚淩不解的表情，解釋地說道，“太後娘娘的死非同小可，皇宮裏人盡皆知，皇後娘娘怎麽可能不知道，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已經是清清楚楚了。不過你放心，臣妾一定會好好安排，保證不會走漏消息。那個皇後娘娘現在的情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見不到任何人，即使是知道了，也沒有機會說出去。皇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嶽楚淩聽了這樣的話，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麽回事，所以就放了心。那個皇後的事情，暫時不用擔心。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和莫文蘭有關係，回頭看著莫文蘭，麵露難色，不知道該不該說。
想了一會，覺得應該把話說出來，提醒一下。於是就說道∶“雖然朕可以盡力而為，暫時保守秘密。可你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如果那些人知道了，肯定會覺得這件事和你有關係，朕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到了那個時候，如果發生了什麽事，千萬不要大驚小怪。”
“皇上不要擔心，意料之中的事情，別說他們了，就是現在，後宮之中議論紛紛，她們在說什麽，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吧。”莫文蘭淡淡地說道，似笑非笑地看著嶽楚淩，看到他轉過頭去，避開自己的目光，苦笑一聲接著說道，“本來就是，自從我回到皇宮，皇宮裏可以說是雞犬不寧，發生了這麽多事，從表麵上看起來，都和我有關係。”
“朕知道這些事與你無關。”嶽楚淩看著莫文蘭，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表示信任。沒想到莫文蘭卻不以為然—
“既然知道這些事情與我無關，為什麽突然氣勢洶洶地過來興師問罪呢？”莫文蘭突然反問道。看到嶽楚淩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不以為意，笑了笑接著說道，“我明白皇上的意思，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我，太後娘娘不可能選擇自殺。皇上心裏不舒服，我可以理解。我沒有別的要求，隻希望皇上看清楚利害關係，這件事誰對誰錯，到底是誰的責任，皇上不可能看不出來吧。”說完以後，抬起頭充滿希望地看著他，希望這個人可以理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