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節 不懼質問【1】
“娘娘，你一個人可以嗎，皇上看起來非常生氣啊，你對付的了嗎，我留在這裏陪著你吧。”香梅非常擔心，懇切地說道。看到莫文蘭張了張嘴，好像要說點什麽，香梅知道這個人會反對，正準備說點什麽反駁一下，突然聽見“哐當”一聲，門被打開了，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去，看到嶽楚淩走了進來，凶神惡煞的表情，心裏緊張，但還是保持冷靜，俯下身子行了個禮，“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嶽楚淩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他，徑自走到莫文蘭麵前，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直截了當地質問道∶“你說，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你故意的，逼她這麽做的，你說說看，你是何居心？”
莫文蘭想告訴他，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是那個太後自己做賊心虛，知道自己不可能的，徹底失望，畏罪自殺。可現在自己被這個人箍住了脖子，動憚不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隻能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堅定，滿不在乎的表情。
“你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不想承認？”嶽楚淩說著，因為一時氣憤，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度，看到莫文蘭保持沉默，隻是看著自己，滿不在乎，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不說，你信不信，朕現在馬上可以讓你死。”
“皇上，你千萬不能這麽做啊。”香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顧不得自己身份低微，撲了過去，拉住了嶽楚淩，哭著說道，“皇上，太後娘娘的死和娘娘沒有關係。今天早上娘娘過去，都是為了皇上，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皇上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讓人寒心啊。”
“和你有什麽關係，滾開。”嶽楚淩不耐煩地說道，踢了一腳，把這個女人踢到一邊。
“啊——”香梅根本就沒有防備，太突然了，忍不住驚呼一聲，坐在地上，好半天起不來。
“香梅--”看到這個情況，莫文蘭坐不住了，一把推開嶽楚淩，走到香梅身邊，扶著她站了起來，關切地問道，“香梅，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香梅輕輕地搖搖頭，回答地說道，重重地咳了起來。莫文蘭扶著她坐下來，給她倒了一杯茶。喝了水，神清氣爽，香梅覺得舒服多了。回頭看著莫文蘭，拉著她的手，焦急地說道，“皇上看起來是誤會你了，你趕快想辦法解釋清楚，不然的話，誤會越來越深，時間長了就說不清楚了。”
“你剛才不是說了麽，我和太後說的話，皇上聽的清清楚楚。即使如此，皇上就應該知道，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係？”莫文蘭非常平靜地說道，好像是和自己沒有關係。看到嶽楚淩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充滿了懷疑，心如刀割，經曆了這麽多事，這個人還是不相信自己。
如果是這樣，留在這個人身邊，還有什麽意思。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如果皇上相信我，用不著我說什麽；如果皇上不相信我，那我就是百口莫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看著嶽楚淩，毫不畏懼。
“你——”麵對著這個女人，如此倔強，嶽楚淩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心裏明白，這件事和莫文蘭沒有關係，隻不過太後死了，心裏鬱悶，不知道何處發泄。
“娘娘，你千萬別這麽說，我相信如果你解釋清楚，皇上完全可以理解你的。”香梅看到兩個人誤會重重，非常著急，拉著她的衣服，苦求道。忽然看見嶽楚淩的目光，瞪了自己一眼，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閉上了嘴巴。看了看兩個人，行了禮說道，“奴婢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完以後福了福身子，離開了房間。
走到門口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莫文蘭，蹙著眉頭，好像是非常擔心。無意間回頭，莫文蘭看到了香梅的目光，充滿了關切，心中一暖，輕輕地點點頭，讓她放心。見是如此，香梅也沒辦法說什麽，打開門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仍然是不放心，不敢離開，站在門口垂手而立。
房間裏就剩下兩個人，莫文蘭和嶽楚淩，麵對麵，莫文蘭不知道說什麽好。本來想解釋一番，告訴這個人，這件事和自己沒關係。看到這個人冷漠的態度，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如鯁在喉，張了張嘴，思量了一下，突然想到剛才的事情，於是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香梅隻不過是一個小丫頭，什麽也不知道，這件事和他沒什麽關係，希望皇上不要遷怒於他人。”
“和她沒有關係，和你是不是就有關係？”走到莫文蘭麵前，居高臨下，逼視著她，質問道，“說，今天早上在她麵前，你說了什麽，才會讓她想不開，尋死覓活？”
“我說了什麽，皇上真的不知道麽？”莫文蘭反問道，挑了挑眉，冷冷一笑道，“據我所知，皇上很早就來到了慈寧宮，隻是不想讓她發現，所以就沒有出現。既然如此，我和太後說的話，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明知故問？”
“放肆，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知悔改的東西。”嶽楚淩咬牙切齒地說道，盯著她的眼睛，威脅地說道，“你信不信，就衝你剛才說的話，目中無人，朕馬上就可以讓你死。”說到這裏，握住了他的胳膊，加重了力度。看到莫文蘭皺起了眉頭，心裏一片快感。本來以為過不了多久，這個女人就會跪地求饒。
誰知道莫文蘭非常平靜，繃緊了嘴唇，強忍著，一語不發。看到這一幕，嶽楚淩心中一疼，但還是不願意放過，“你真的可以堅持得住嗎，真的可以一語不發嗎，真的不怕死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麽。”咬緊了牙關，強忍著，莫文蘭擠出了幾個字。看到嶽楚淩愣了一下，好像是放鬆了力度，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看著嶽楚淩，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在就是這樣。我知道太後娘娘的死，皇上心裏不舒服，覺得這件事情和我有關，也無可厚非，想要一命抵一命，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不管怎麽樣，我已經成功了。皇上，不管你怎麽想，在我看來太後娘娘的死，死得其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太後娘娘做了那麽多事，殺了那麽多人，可謂是罪孽深重，上吊自殺了，也算是幡然悔悟。我覺得皇上應該感到慶幸，不管怎麽說，太後娘娘明白了。”
“人死不能複生，太後死了，活不過來了。”嶽楚淩忿忿地說道，盯著她，好像是想告訴她，事情的嚴重性。
“太後娘娘是這樣，曹嬤嬤呢，前皇後呢，是不是也是這樣？皇上，你有沒有為他們考慮過？”莫文蘭反問道，毫不客氣，看著嶽楚淩的目光，不給他機會，接著說道，“我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情，可你應該知道，太後娘娘那個樣子，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加害於你的事情，有一就有二，防不勝防，難道你真的希望，一天到晚提心吊膽過日子？”
莫文蘭說到這裏，看了看嶽楚淩的表情，聽到他歎了口氣，放開了自己，背過身去，避開自己的目光，心裏五味陳雜，正準備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卻聽見嶽楚淩淡淡地說道—
“你贏了，不得不承認，你成功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對於這樣的結局，你應該滿意了吧。”嶽楚淩一陣苦笑，忽然覺得眼睛濕潤，摸了摸，才知道流下了眼淚。背對著莫文蘭，莫文蘭看不見，嶽楚淩放了心，伸出手擦了擦眼淚。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聽見莫文蘭抗議的聲音—
“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想告訴我，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方，都是我故意的？是我故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讓你們反目成仇、自相殘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是我害死了太後娘娘，害死了曹嬤嬤，還有那個皇後娘娘……”
“朕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嶽楚淩反駁地說道。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打斷了他的話，莫文蘭毫無顧忌地說道。事到如今，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沒必要藏著掖著了，該怎麽說就怎麽說，把話說清楚，反而是一件好事。
思及於此，點點頭接著說道，“我承認，對於太後娘娘，我恨之入骨，可即使是這樣，我也不願意看到她死，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這個人在我看來早就應該是應該千刀萬剮。可我也知道，如果這個人留在皇宮裏，後宮之中永無寧日，尤其是對我來說。當然，這些無所謂，大不了離開皇宮，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我就不相信天下之大，沒有我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