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 事情結束
看到莫文蘭的表情，知道這個人誤會了，嶽楚淩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沒有別人，自己肯定會想辦法把事情說清楚，可現在，實在是不方便。抬起頭看著太後，看到她得意的笑容，雖然是一閃而過，但自己看的清清楚楚，說不出的厭惡。不管怎麽樣，曹嬤嬤跟了他這麽多年，目的如何，另當別論，難道就真的沒有感情，說殺就殺麽？如果是那樣，和強盜有什麽區別麽？
“曹嬤嬤的死，沒這麽容易就結束，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思量了好久，嶽楚淩終於說出來這樣的話。看到太後驚訝的目光，毫不畏懼，抬起頭，直視著她，迎難而上。
聽到這樣的話，莫文蘭愣了一下，還以為是開玩笑，回過頭看到嶽楚淩非常嚴肅地、不苟言笑的表情，才知道果然如此，非常安慰，這個人終於想明白了。就是不知道那個太後娘娘，會是什麽樣的反應。這樣想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太後，如己所料，太後好像是非常吃驚—
“皇上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告訴哀家，對於這件事，你一定會秉公處理，把哀家繩之以法，就地論斬。”太後反問道，瞪著眼睛，看著嶽楚淩，又看向莫文蘭，雖然什麽也沒有說，眼睛裏充滿了警告。
沒有讓他說話，“啪”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恨恨地說道，“哀家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沒有哀家，你怎麽可能有今天？那個曹嬤嬤隻不過是個婢女，死不足惜，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這個女人背叛了哀家，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就是必死無疑。皇帝，哀家奉勸你一句，不要得寸進尺，哀家可以讓你擁有一切，也可以讓你一無所有。到底需要什麽，你好好想想吧。”說完，扭過頭去，好像是怒不可遏的樣子。
嶽楚淩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說什麽好，看了看莫文蘭，莫文蘭攤了攤手，好像是在告訴他，太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如今終於看見了吧。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如果不是親耳聽見，朕真的沒想到母後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從小到大，你對朕非常嚴格，稍一不慎，非打即罵。剛開始朕還以為你是為了朕好，現在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把朕放在眼裏，因為我們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你知道就好。”太後冷冷地說道，背過身去，不忍心看他，自己也是一個人，不是什麽冷血動物，相處了這麽久，怎麽可能沒有感情？但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兩個人不可能一如既往，索性就撕破了臉皮，破罐破摔吧。
頓了頓接著說道，“哀家沒有了自己的孩子，本來就非常痛苦，誰成想，你的母親居然在這個時候勾引皇上，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是平時，對於這樣的女人，哀家不可能放過她。誰知道一個月以後，這個女人懷了孕，哀家是迫不得已，才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你應該知道，在這個皇宮裏，如果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又沒有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濫殺無辜嗎？”莫文蘭聽到她的話，實在是氣不過，禁不住質問道。
“你說什麽？”回頭看著莫文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像是在告訴她，不要胡說八道，否則的話，吃不了兜著走。
對於這個人的警告，莫文蘭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裏，冷笑地說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你不是濫殺無辜嗎？那個女人得到了皇上的寵愛，也許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而是被逼無奈，皇宮裏的事情，誰說的清楚麽，太後娘娘，試問一句，最開始的時候，你願意進入皇宮麽，你願意變成這樣麽，依我看，你也不願意。
在這個後宮之中這麽多年，你應該非常清楚，皇宮裏的女人都是這樣，身不由己，你都是這樣，更何況是一個宮女。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我相信這個女人伺候皇上的時候，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說到這裏，故意看了一眼嶽楚淩。看到他的目光，回過頭來看著自己，輕咳一聲，避開他的目光，繼續說道，“太後娘娘，你沒有了孩子，沒有了皇上的寵愛，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心裏鬱悶，我可以理解，但你不應該遷怒於別人，更不應該得到孩子以後，恩將仇報、殺人滅口。”
“你是什麽人，有什麽資格和哀家說成這樣的話，你趕快走開，哀家不願意見到你。”太後憤怒地說道，突然想到什麽，回頭看著嶽楚淩，毫不客氣地說道，“皇帝，這個女人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簡直是大逆不道，哀家希望你知道利害關係，殺了這個女人，以儆效尤。”
看到嶽楚淩站在那裏，無動於衷的表情，太後非常生氣，打了他一巴掌，忿忿地說道，“哀家說的話你是不是沒有聽見，哀家讓你殺了這個女人，你聾了嗎？”
對於這個女人，嶽楚淩徹底失望了，背過身去，看都不看她一眼。幾天時間，太後娘娘居然變成這樣，到底是自己的原因，還是性格使然，嶽楚淩想不明白。真的想一走了之，隻是想到了莫文蘭，讓她一個人在這個地方，麵對著太後，如果出什麽事，那該如何是好？
回過頭看著莫文蘭，歎了口氣，輕輕地說道∶“母後太激動了，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就不要打擾了，朕累了，回去吧。”
“皇上剛才不是說了麽，想解決問題，剛剛來到這裏，事情才剛剛開始，怎麽可以說走就走呢？”莫文蘭故意問道，拉著他的衣服，不願意就此離開。忽然看見嶽楚淩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讓自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默默地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目光。
看到莫文蘭如此，嶽楚淩滿意地點點頭，拉著她慢慢地往前走。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上，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利害關係，哀家現在在這個地方，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吃虧的是你自己。”太後淡淡地說道，好像這件事和自己沒關係，“哀家和這個女人之間，你如何選擇，你心裏清楚，希望你不要讓哀家失望。”
聽到這樣的話，嶽楚淩停下了腳步，苦笑一聲，沒有回頭，點點頭說道∶“母後放心，為了不打擾母後休息，這件事，兒臣還沒有告訴別人，這隻不過是暫時的，母後放心，如果有時間的話，朕一定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讓他們看看，母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雖然是沒有回頭，太後是什麽樣的表情，嶽楚淩想象得出來。
苦澀一笑，接著說道，“朕今天來到這裏，就是想看看母後的情況，現在已經看見了，朕真的是非常失望，可以說是失望透頂。母後，朕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清楚，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下次見麵，朕不希望重蹈覆轍。母後，朕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皇宮裏的事情，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事情沒有解決，朕不可能讓別人知道。朕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你應該明白，好自為之吧。”說完，輕輕地搖搖頭，頓了頓腳步，拉著莫文蘭就離開了。
太後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嶽楚淩剛才說的話縈繞耳邊，仔細想想，太後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人知道，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幫忙。如果是那樣，自己該怎麽辦。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想到居然走到了這個地步，太後真的是不甘心，那又如何。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現在看來對於自己，嶽楚淩真的是不忍心，這是不是就說明，如果自己放棄了，嶽楚淩就可以放了自己，從此以後自己還是太後娘娘，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改變？怎麽可能，嶽楚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兩個人怎麽可能一如既往？
還有那個莫文蘭，當初的事情，莫文蘭已經知道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莫文蘭怎麽可能善罷甘休？也就是說從今以後，自己什麽都沒有了，如果是那樣，苟且偷生還有什麽意思？想到這裏，抬起頭看看天花板，好像是明白了什麽，露出了一個笑容……
離開了慈寧宮，莫文蘭抬起頭看看嶽雲淩，看到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這件事因為自己，自己怎麽可以坐視不管？走到他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本來想說點什麽，安慰幾句，還沒有開口，自己的手就被嶽楚淩打到一邊，接著就聽見嶽楚淩冷冷的聲音—
“朕心裏不舒服，想一個人靜一靜，這裏沒你什麽事了，你先回去吧。”嶽楚淩說完以後，自顧自地往前走去，沒有回過頭，沒有看看莫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