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 相互對峙
太後好像已經忘記了，嶽楚淩知道事情的真相，兩個人的關係不複當初，仍然是自顧自地說道。沒想到一時失言，讓別人抓住了把柄—
“知人知麵不知心，母後說的太好了，確實是這樣。兒臣這麽多年了，都不知道母後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嶽楚淩說到這裏，抬起頭看著太後，目光如火，噴薄而出。
“放肆，皇帝，你這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太後一下子站了起來，拍在桌子上，非常氣憤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嶽楚淩的目光，如芒如刺，居然有點害怕。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太後娘娘，不你在別人麵前，尤其是這個人麵前，露出破綻。於是就抬頭挺胸，看著嶽楚淩，好像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母後，朕在說什麽，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不知道，事到如今，故弄玄虛，還有什麽意思，母後，這裏沒有別人，用不著虛與委蛇，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嶽楚淩毫不客氣地說道。看了看她的表情，根本就不理會自己，轉過頭去，顯然是非常生氣。
嶽楚淩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轉過頭看了一眼莫文蘭，和自己一樣，也是無可奈何。聳了聳肩膀，繼續說道，“母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朕清清楚楚，朕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母後，你真的是讓朕太失望了，簡直是失望透頂。什麽是不知悔改，朕終於明白了。”
“皇上，你在說什麽，哀家根本就不知道。”太後故意做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看著嶽楚淩，好像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太後知道，下毒的事情，無論如何不能承認，不管這個人說什麽，一口咬定，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嶽楚淩就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
想到這裏，回過頭看著嶽楚淩，慢悠悠地說道，“哀家聽說那個曹嬤嬤死了。曹嬤嬤跟了哀家這麽多年，突然死了，哀家心裏不是滋味，雖然不知道曹嬤嬤為何而死，死因如何，但是這個女人，背叛了哀家，在那裏胡說八道、挑撥離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也算是死得其所。就算是沒有死，哀家相信皇上也不可能放過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不是麽？”說完以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嶽楚淩，看起來非常得意，好像是在告訴他，自己不承認，你也不敢把我怎麽樣。
“事到如今，你居然還不承認？”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非常氣憤，好像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指著她，毫不客氣地罵道，“曹嬤嬤的死，任何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幹的，那個皇後已經承認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住口，你怎麽可以和母後這樣說話，簡直是大逆不道。”嶽楚淩嗬斥道。看到莫文蘭不服氣的表情，瞪了她一眼，看到她閉上嘴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嶽楚淩知道莫文蘭不服氣，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沒想到莫文蘭根本就不理會自己，轉過頭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嶽楚淩知道這個人誤會了，可現在的情況，自己沒有辦法說什麽，希望莫文蘭可以理解。轉過頭看著太後，正準備說點什麽，解釋清楚，卻聽見太後不依不饒的聲音—
“皇上，這個女人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在哀家麵前不恭不敬，成何體統？你剛才也說了，這根本就是大逆不道。已然如此，該怎麽做，哀家相信你心裏明白。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不要讓哀家失望。”說完以後轉過頭去，默默的等待著。
本來以為自己一定可以成功，莫文蘭必死無疑。誰知道過了一會，沒什麽動靜。回過頭看到嶽楚淩站在那裏，紋絲不動，還有莫文蘭，也是如此。氣憤之極，甩了甩袖子，忿忿地說道，“皇帝，你到底想幹什麽，把哀家的話當成耳旁風嗎？”
“母後，且不說蘭兒的所作所為是對是錯，隻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濫殺無辜；而且，現如今，朕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對於母後的所作所為，朕非常清楚。朕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難道母後還以為朕還是那個樣子，對你言聽計從嗎？”最後的話，嶽楚淩真的不願意說出來，不願意承認。可現在這個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承認有什麽用呢。
看到太後的表情，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雖然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可還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相信。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殺了自己的母親，自己的妻子，自己知道事情的真相，居然還想殺了自己，如果不是莫文蘭，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你在說什麽，哀家根本就不知道，請你不要胡說八道，對你沒有好處。”太後聽到此話，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身體震了一下，但還是盡可能控製自己，保持平靜，忽然想到什麽，又補充地說道，“皇帝，你不要忘記了，你為什麽可以走到這一步，如果沒有哀家……”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嶽楚淩不耐煩地打斷了—
“除了這句話，你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你——”太後不知道說什麽好，咬牙切齒地看著嶽楚淩，指著他，好半天沒有說話。忽然想到什麽，轉過頭看向莫文蘭，意識到自己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指著她，就要開罵，還沒有把話說出來，就聽見嶽楚淩憤憤的聲音—
“這件事和別人沒有關係，母後用不著歸罪於別人。”嶽楚淩知道她要幹什麽，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截了當地說道，聲音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皇帝，你這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太後非常氣憤地說道，本來以為這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嶽楚淩不可能把自己怎麽樣，誰知道……
“母後，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母後心知肚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兒臣剛才已經說過了，兒臣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如何明辨是非，母後不用擔心。”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太後顫動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好像是非常生氣，一時心痛，事情還是變成這樣了。
做為自己來說，嶽楚淩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不管怎麽樣，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是真是假，暫且不論，相處了這麽久，不可能沒有感情。可是就是這麽一個人，居然想加害於自己。
一想到這裏，難以接受，後麵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有點後悔，自己根本就不應該過來。可是自己已經在這個地方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如此，隻能硬著頭皮麵對這一切，看了看太後的態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麽會變成這樣，如此冷酷？難道說對於自己，這個人真的沒有感情麽，隨時隨地都可以棄之如敝履。
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太後，深深地行了個禮，“母後，雖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朕的心裏，你還是朕的母親。沒有你，就沒有朕的今天，無論如何，朕感激不盡。”
“你知道就好。”太後聽到這樣的話，非常得意，也非常欣慰，果然不出所料，嶽楚淩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想到這裏，看了一眼莫文蘭，微微一笑，好像是想告訴她，自己成功了。卻發現莫文蘭無動於衷，扭過頭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莫文蘭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太後非常生氣，看向嶽楚淩，就要發作，還沒有開口，卻聽見嶽楚淩又說道—
“母後不要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朕把話說完了，母後有什麽話再說吧。”看到太後睜著眼睛，看著自己，怒目而視。嶽楚淩忍不住一陣苦笑，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朕可以既往不咎。母後，曹嬤嬤的死，朕知道你不願意承認；但是蘭兒剛才說的話並沒有錯，那個皇後貪生怕死，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不承認，還有什麽用？當然，如果你不承認，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朕不可能把你怎麽樣，你還可以平平安安的活著，對於朕來說，這就夠了。”
“皇上--”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非常激動，嶽楚淩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就說明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了了之了？雖然可以理解嶽楚淩的心情，但一想到那個曹嬤嬤，仍然是心疼不已，就要反駁，話還沒有說出口，就看見嶽楚淩回過頭來看著自己，擺了擺手說道—
“你不要擔心，關於這件事，朕心裏有數，知道該怎麽做，你不要著急。”說著，對著莫文蘭使了個眼色，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心裏有數，心裏有數怎麽會變成這樣？莫文蘭不以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扭過頭去，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