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曉之利害

  “你就這麽相信，朕一定可以成功？”嶽楚淩看著莫文蘭，有點不解地問道。蹙起了眉頭。


  莫文蘭笑了笑∶“有誌者事竟成，你是一個好皇帝，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他們看得清楚，就算是沒有那個太後娘娘，就憑你自己，也一定可以成功。而且，”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信心十足地說道，“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已經成功了，我相信我沒有看錯人。”


  聽到這樣的話，嶽楚淩非常感動，熱血沸騰，看了看莫文蘭，與之十指相扣∶“你放心，朕一定會盡力而為，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看到莫文蘭點點頭，非常高興的樣子，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攬她入懷，感受著他的溫度，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過了很久，可能是突然想到什麽，慢慢地睜開眼睛，長歎一口氣，輕輕地說道，“嶽楚瑜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我不希望你參與其中，你明白朕的意思麽？”


  莫文蘭也是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溫度，如果時間可以停住，讓兩個人在一起，就這個樣子，無人打擾，那該多好啊。這樣想著，莫文蘭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突然聽到這樣一句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抬起頭看到嶽楚淩的目光，充滿了渴求，馬上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雖然心裏不是滋味，可也知道這個人是為了自己好。於是就輕輕地點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好，我答應你。”為了讓這個人放心，莫文蘭露出了一個笑容。


  看到莫文蘭笑看著自己，嶽楚淩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誠意，可既然是這樣說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剛才莫文蘭說的話自己也聽見了，相信自己的，既然這樣說了，就應該可以說到做到。本來還想說點什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莫文蘭已經開了口—


  “皇後娘娘的事情，我覺得皇上應該重新考慮一下……”


  “朕現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嶽楚淩冷冷地說道。


  “可是如果不把事情說清楚，那就來不及了，那個皇後娘娘必死無疑。皇上真的忍心，讓那個皇後娘娘死在你麵前嗎？”莫文蘭故意這樣問道。


  “你什麽意思？”嶽楚淩蹙起了眉頭，不解地問道。


  剛才兩個人在一起，無人打擾，靜靜的相擁，莫文蘭確實是非常享受，希望時間可以停止，讓兩個人就這個樣子。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躲也躲不過去。答應過了那個韓宇，放她一條生路，就應該是盡力而為；再說了，那個皇後娘娘隻不過是個女流之輩，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為了自己的地位，皇宮裏的女人都是這樣，如果是那個麗妃，說不定更是如此。


  讓她離開皇宮，我走我的獨木橋，你走你的陽關道，井水不犯河水，豈不是更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樂而不為？思及於此，抬起頭看著嶽楚淩，笑著說道∶“韓將軍告訴我，那個女人原來不是這樣的人，隻不過是入了宮，為了得到皇上的寵愛，還有一個太後娘娘，沒有人敢得罪她，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說句不好聽的話，皇宮裏的女人都是這樣。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今天早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皇上不是不知道。


  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離開皇宮；再說了，如果這個人真的死了，如果有一天皇上想起來了，肯定會非常難過的。我記得皇上曾經說過，皇後娘娘原來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皇上應該清楚，就憑這一點，我覺得皇上也應該放過她。不然的話，如果以後想起來，人死已矣，那就後悔莫及了。”


  聽了她的話，嶽楚淩禁不住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朕真的是不忍心，可是那個曹嬤嬤……”突然想到了這個人，往事一幕幕浮於眼前，嶽楚淩心裏不是滋味。沉默了好長時間，轉過頭去看著莫文蘭，“你真的可以善罷甘休嗎？”


  “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算是一命抵一命，殺了那個皇後娘娘，曹嬤嬤也不可能死而複生。曹嬤嬤說過，她就是想讓皇上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大功告成，也就心滿意足了。更何況這件事始作俑者到底是誰，任何人都清楚。”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嶽楚淩，嶽楚淩保持沉默，什麽也沒有說。


  見是如此，莫文蘭輕輕一歎，接著說道，“我的意思皇上應該清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韓將軍跟了皇上這麽多年，一直以來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是為了自己，說句實話，我非常感動，之所以答應這件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皇上，為了那個女人，韓將軍豁出去了，什麽都不在乎，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死了，我擔心……”說到這裏皺起了眉頭，非常為難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看到莫文蘭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麽。雖然是不願意相信，可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如果這個人不管不顧，衝冠一怒為紅顏，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打了個機靈。點點頭，正準備說點什麽，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歎了口氣說道，“說的容易，想當初朕答應過你，放她一條生路，結果怎麽樣，這個人不願意離開皇宮，不僅如此變本加厲，圖謀不軌，簡直是朽木不可雕。韓宇的心情朕當然可以理解，怕隻怕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一廂情願罷了。”


  “如果是原來，肯定是這樣；可是現在，皇上的態度，那個皇後娘娘看的清清楚楚，說到做到，如果想殺了她，也不是不可能；皇上應該可以看得清楚，皇後娘娘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你還記得今天早上說的話嗎，皇後娘娘已經想把太後娘娘的秘密說出來了，這說明什麽，為求自保，不惜一切代價。依我看，如果皇上答應這件事，一切的一切還是有可能的。”


  嶽楚淩仔細想想，回過頭看著莫文蘭，忍不住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去試一試吧。如果那個女人還是執迷不悟，那就算了，機會隻有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對於那個女人，朕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這件事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盡力而為，把這件事處理的妥妥當當。”看到嶽楚淩露出了一個笑容，卻是非常疲憊的樣子，一陣心痛，安慰地說道，“皇上，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你果然是關心朕的，太好了，朕沒有看錯人。”走到她麵前，攬住她的肩膀，嶽楚淩笑著說道，湊了過去，欲吻方澤，卻被莫文蘭躲過了—


  “皇上，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話嗎？”趁其不備，向後一躍，離開這個人的懷抱。看到這個人驚詫的目光，莫文蘭暗自得意，終於逃出這個人的魔掌了。還沒有得意兩分鍾，再一次落入這個人的懷抱，“你——”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呀，簡直是沒完沒了。莫文蘭惱羞成怒，揚手便打，剛舉到一半，就被這個人抓住了—


  “朕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朕的女人，朕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說完以後，攔腰抱起，欲吻方澤。莫文蘭掙紮了幾下，根本就無濟於事，不知所措之時，忽然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非常熟悉，好像是那個李從。看了一眼嶽楚淩，很顯然，嶽楚淩也聽到了聲音，有點不甘心，但還是把莫文蘭放了下來。


  看到莫文蘭得意的表情，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好像是在告訴她，沒那麽容易，等會再說。莫文蘭根本就不理會，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看到李從走了進來，好像生怕別人看出什麽，於是就理了理衣服。輕咳一聲，嚴肅地問道，“有什麽事嗎？”


  看到兩個人的表情，李從知道自己壞了兩個人的好事，有點過意不去，莫文蘭沒有說什麽，自己也沒有辦法說什麽。輕咳一聲打破尷尬，遞上一封信，交給他∶“太後娘娘讓老奴把這個交給皇上。”說完以後，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母後？”好像是情不自禁地，嶽楚淩脫口而出，意識到什麽，轉過頭看著莫文蘭，莫文蘭沒什麽變化，於是就放了心，接了過來，隨口一問，“太後娘娘有什麽吩咐嗎？”


  “沒有。”李從據實回答，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嶽楚淩，看到嶽楚淩擺了擺手，好像是讓他離開。行了個禮，低下頭去，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李從走了以後嶽楚淩並沒有馬上拆開那封信，而是沉默了一會，轉過頭看著莫文蘭，舉起那封信，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覺得她到底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