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相互對峙【1】
“真的是這樣麽，如果真的是這樣，皇上回到了京城，為什麽沒有回來，他在想什麽，奴婢覺得太後娘娘應該看得出來。”曹嬤嬤目不斜視、毫不畏懼地說道。
“你——”經她提醒，太後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曹嬤嬤忿忿地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當初的所作所為，太後娘娘實在是過分。事到如今，該得到的你已經得到了，是時候為當初的事情付出代價了。”
“你—”太後非常憤怒，指著她，卻不知道為什麽，居然說不出話來。好半天回過神來，冷冷地笑了笑，說道，“別高興的太早，哀家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當今皇上怎麽了，如果沒有哀家，他什麽也不是。哀家可以讓他高高在上，也可以讓他一落千丈。想當初，看著孩子的麵子上，哀家放你一馬，沒想到養虎為患。還好，一切的一切還來得及，哀家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讓你沒有辦法在皇上麵前胡說八道。來人啊，把這個賤人給哀家拉下去，重重地打，打死為止。”太後說到這裏，好像是非常激動，重重地咳了起來，好半天沒有停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架起了曹嬤嬤，對於曹嬤嬤來說，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是意料之中，毫不畏懼，反而哈哈大笑。笑過以後才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太後娘娘，你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看你熬得了多久。如果沒有了太後娘娘，那個皇後娘娘會怎麽樣，在這個後宮之中有沒有立足之地，太後心裏清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太後娘娘，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僅僅是你，還有那個皇後娘娘，還有那個王家，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和你有什麽關係，即使是這樣，你也看不到了。你馬上就要死了，哀家不可能讓你見到皇上，不可能讓你把事情告訴皇上。”太後忿忿地說道，可能是因為生氣，咳得停不下來了。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看著曹嬤嬤，又說道，“哀家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非常清楚。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是心狠手辣。如果發現皇上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哀家不可能心慈手軟的。皇上和你是什麽關係，你自己心裏清楚，如果皇上出了什麽事，哀家相信你心裏也不舒服。”
說到這裏，看到曹嬤嬤變了臉色，身體震了一下，太後得意地哈哈大笑。還沒有回過神來，突然聽見曹嬤嬤不屑一顧的聲音—
“就算是那樣，那又如何，太後娘娘，不要得意的太早，皇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非黑白，我相信皇上看得清楚。我承認，如果沒有太後娘娘，皇上不可能有今天。可是這些年來，太後娘娘控製朝政，一國之君形同虛設，我相信在皇上心裏，也是非常不滿的，隻不過是敢怒不敢言。關於這些事情，我相信太後娘娘心知肚明，隻不過不願意承認，是不是啊，太後娘娘？”
說到這裏，故意笑了笑，看著太後，目光中充滿了明了。看到太後怔了怔，半天說不出話來，輕蔑一笑，接著說道，“我非常感謝太後娘娘，如果不是太後娘娘，昨天我離不開皇宮，也不可能見到皇上，把事情告訴皇上。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說完以後，如釋重負般地笑了笑。
“什麽，你真的見到了他，把事情說出來了？”太後聽到此話，吃了一驚，不顧一切地走了過去，拉著她的衣服，狠狠地質問道，“你和他說了些什麽，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如果你胡說八道，哀家現在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太後娘娘，你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一國之母，雖然這裏沒有別人，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如果讓別人看見了，後果如何，我就說不清楚了。”曹嬤嬤慢悠悠地說道。
“你——”太後雖然是非常生氣，但也意識到什麽，看了看身邊，除了自己和曹嬤嬤，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隻不過是兩個丫頭，如果是一般情況，自己也就無所謂了；可現在非常時期，如果讓兩個人聽見了，一傳十十傳百，後宮之中人盡皆知，那對於自己來說，也就沒有什麽秘密了。
太後當然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輕咳一聲，吩咐地說道，“你們兩個人先下去吧，沒有哀家的允許，任何人不能打擾。”
“是。”那兩個人應了一聲，也就離開了。
看到這一幕，太後放了心，看了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轉過頭來看著曹嬤嬤，正要說點什麽，卻聽見曹嬤嬤輕蔑的笑聲—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太後娘娘讓她們離開，無非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這些事。可是太後娘娘想過沒有，她們知道這些有什麽用，關鍵是皇上。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那可就……”
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啪”地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曹嬤嬤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抬起頭憤怒地看著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太後得意的聲音—
“想見到皇上，想把事情告訴皇上，你死了這條心吧。哀家不可能讓你見到皇上，哀家和皇上這麽多年，哀家相信皇上不可能隨隨便便相信別人說的話，你隻不過是個下人，所以，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太後說到這裏，好像是非常得意，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悠悠地說道，“知道哀家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沒有讓皇上回來，就是因為你。哀家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哀家不可能讓你們見麵，過不了多久，皇上回來了，你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哀家相信皇上也不可能把你說的話放在心上。”
“太後娘娘果然是心思縝密，非同一般，奴婢望塵莫及，不得不甘拜下風。”曹嬤嬤並沒有感到吃驚，與之相反，鼓起掌來，輕輕一笑接著說道，“太後娘娘你說的不錯，剛開始對於這件事，皇上產生了懷疑，難以置信。如果聽到太後娘娘親口說出這樣的話，我相信皇上肯定會深信不疑。”
“你說什麽？”太後聽到此話，嚇了一跳，看到曹嬤嬤非常平靜的樣子，突然意識到什麽，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的。”拉著她的衣服，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曹嬤嬤沒有回答，隻是看了他一眼，輕蔑的表情。
太後搖搖頭，忽然想到什麽，本來想把話說出來，卻是非常擔心。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母後，朕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樣的人。”
“皇上？”聽到聲音，太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告訴自己，隻不過是猜測，回過頭一看，才知道果然如此，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嶽楚淩。不僅是他，還有一個人，莫文蘭。皇後果然沒有猜錯，莫文蘭並沒有死，而且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個曹嬤嬤。想到這裏，回過頭看了一眼曹嬤嬤。
看到太後的表情，好像是不服氣，曹嬤嬤冷冷一笑，反問道∶“太後娘娘，怎麽樣，難以置信吧，你居然還有今天，多行不義必自斃。”
說著，轉過頭看著嶽楚淩，如釋重負般地笑了笑，說道，“皇上，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太後娘娘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剛開始你不相信我說的話，現在好了，太後娘娘把話說出來了，我覺得你應該相信了吧。”
“是啊，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聽了那樣的話，朕還有什麽不能相信的。”來之前，自己還抱著希望，隻不過是猜測，不可能的，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嶽楚淩實在是不願意承認，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改變不了。即使是不願意，自己也隻能麵對。
咬咬牙，抬起頭來看著太後，自己的母親，想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就要把話說出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太後非常嚴肅的聲音—
“皇上，這個曹嬤嬤妖言惑眾、挑撥離間，罪加一等，希望皇上秉公處理，不然的話，天下大亂。”太後非常平靜地說道，現在這個時候，時不我待，為了以防萬一，隻能是先發製人。
“母後，事情到了這個時候，難道你還不願意承認，難道你還要避重就輕嗎？”嶽楚淩聽到這樣的話，非常失望，搖著頭看著這個太後娘娘，難以置信地說道，“剛才你說的話我已經聽見了，如果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朕可以放你一條生路。朕希望母後可以好自為之。”
“什麽事情的真相，哀家剛才什麽也沒說。”雖然是非常緊張，但這個時候，太後還是盡可能保持平靜。轉過頭看著嶽楚淩，好像是非常失望的樣子，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