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撕破臉皮

  “你說什麽？”莫文蘭剛開始沒有聽明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看到他的表情，勉強地笑了笑，“你是在開玩笑吧。”


  “朕沒有開玩笑。”嶽楚淩搖搖頭，非常認真地說道。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手，和剛才一樣，放在心口，正色說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朕誰敢這樣的話，你電記性好，朕相信你沒有忘記。後宮佳麗三千非我所願，如果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倒也不錯。”


  “隻可惜我在你眼裏，隻不過是一個替身。”莫文蘭淡淡地說道，掩不住的失落。


  “事情的過去了這麽久了，你為什麽還是耿耿於懷？”聽到這樣的話，嶽楚淩有點不耐煩，忿忿地說道。


  看到莫文蘭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攬她入懷，安慰地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朕承認，對於你姐姐，一時半會不可能忘記，朕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可是經曆了這麽多事，對你來說，朕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感情，朕覺得你不是不知道。希望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朕的心裏，你和你姐姐一樣，沒有人可以代替。”


  雖然還是比較，但聽了這樣的話，莫文蘭不得不承認自己非常感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嶽楚淩沒有忘記那個人，恰恰說明，這個人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重新開始吧，對於這個人是這樣，對於自己也是這樣。


  想當初，自己忘不了那個楚瑜，所以才會和嶽楚瑜在一起，也算是助紂為虐。現在幡然悔悟，還來得及。如果嶽楚淩可以說到做到，事情就簡單了。想到這裏，靠著他的懷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他的胳膊緊了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第二天早上，曹嬤嬤來到慈寧宮，看了看周圍，沒什麽變化，放了心。但她知道，這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進去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呢。但她知道一切的一切，今天肯定會有個結果，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麽多年了，應該有個結果了。正想著，突然聽見太後平靜的聲音—


  “曹嬤嬤，是你嗎，哀家已經起來了，你進來吧。”


  如果是平時，這樣的聲音理所當然，可是現在，聽到這樣的聲音，曹嬤嬤有點緊張。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應了一聲“是”，然後就走了進去。進去以後，看到太後坐在那裏，以手扶額，唉聲歎氣的樣子。心裏冷笑，慢慢地走了過去，故作關切地問道∶“太後娘娘看起來精神不振，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要不要讓太醫來看看？”


  太後輕輕地搖搖頭，淡淡地說道∶“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哀家非常震驚，怎麽可能睡得著？”


  “太後娘娘，船到橋頭自然直，你用不著那麽著急。皇上既然已經回來了，平安無事，你也就可以放心了吧。好好地呆在這裏，頤養天年吧。”曹嬤嬤安慰地說道。


  “事情沒那麽簡單，如果是原來，哀家巴不得這樣。哀家隻不過是個女人，朝廷的事，實在是力不從心。這些天來皇上不在，哀家已經是精疲力盡了。皇上回來了，也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這個情況，實在是……”


  太後說到這裏，故意搖了搖頭，好像是非常為難的樣子。看了看曹嬤嬤的表情，思量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是應該開門見山。想了很久，不得不放棄了。話還沒有說完，不能著急。


  想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看起來皇上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事情。好像是那個文蘭說出來的，哀家覺得非常奇怪，那個文蘭是怎麽知道的。你能不能告訴哀家，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的？”說完以後，半眯著眼睛，打量著曹嬤嬤。


  看到太後的表情，曹嬤嬤嚇了一跳，這個女人想幹什麽，如此開門見山，讓自己始料未及。仔細想想，突然明白了什麽，這個人是故意的，讓自己吃驚，慌裏慌張，然後手足無措，落入圈套。既然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曹嬤嬤於是就平靜下來了。


  看著這個太後娘娘，果然是老奸巨猾，告訴自己一定要沉住氣，千萬不能自亂陣腳。“奴婢不知道。”非常平靜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就聽見“啪”地一聲，她知道，太後拍了一下桌子，抬起頭來果然看見太後站了起來—


  “你不知道？真的嗎，想當初該死的人已經死了，除了你之外，在這個皇宮裏，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太後忍不住憤怒地質問道，“如果不是你告訴他，他怎麽會知道？”


  “太後娘娘難道忘記了，皇後娘娘也知道這件事。如果沒記錯的話，還是太後娘娘親口告訴皇後娘娘的。”曹嬤嬤故意提醒地說道。


  太後點點頭∶“你說的不錯，皇後知道這件事。皇後雖然是非常衝動，可也知道利害關係。這件事如果說出去，後果如何，他不可能不知道。”


  說完以後轉過頭看著曹嬤嬤，忿忿地說道，“你跟了哀家這麽多年，你在想什麽，哀家清清楚楚。別以為你什麽也不說，就可以把這件事推得一幹二淨。哀家告訴你，沒那麽容易。如果你聰明一點，老實交代，念及舊情，哀家可以既往不咎，否則的話……”


  “既然太後娘娘已經清清楚楚了，何必多此一問？”曹嬤嬤不以為意，悠悠地反問道。看了她一眼，根本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你——”太後聽到此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了，才看著她，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這麽多年了，哀家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你為什麽如此？”


  “奴婢為什麽這樣做，太後娘娘真的不知道麽？”不緊不慢，曹嬤嬤問了一句，看著她，眼神淩厲，目光充血。看到太後震了一下，後退幾步，下意識地跟了過去，步步緊逼，

  “我姐姐對你忠心耿耿，伺候皇上也是你的安排，別以為我什麽也不知道。生了孩子，趕盡殺絕，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心狠手辣，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我姐姐隻不過是個丫頭，沒有地位，所以就可以草菅人命，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嗎？”


  “果然是你。”雖然早有猜測，但聽到這樣的話，太後還是非常失望的，這麽信任她，沒想到……果然是養虎為患。


  “是我又怎麽樣，那個人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而你，為了你的地位，為了你的身份，草菅人命、不擇手段，簡直是卑鄙無恥。”曹嬤嬤忍不住罵道，

  “事實就是事實，多行不義必自斃，現如今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如果追究起來，秉公處理，你想想後果如何。太後娘娘又怎麽樣，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皇上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為了姐姐，還有那個前皇後，他一定會報仇泄恨的。”


  “那個李秀娥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也是你說的？”太後忍不住問了一句，看到曹嬤嬤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不以為然的樣子，一時憤怒，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好大的膽子，簡直是無法無天，哀家真的是非常後悔，當初沒有趕盡殺絕。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如果不是哀家，你怎麽可能有今天，你怎麽可能在這個地方？”


  “按照太後娘娘的意思，奴婢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謝謝你的不殺之恩？”曹嬤嬤冷笑地反問道，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如果不是太後娘娘網開一麵，我活不到現在。雖然我不知道太後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是真心誠意，還是另有所圖，我都不可能發生改變。那個人是我的姐姐，莫名其妙死在你的手裏，如果我不能報仇雪恨，實在是對不起她。從一開始，我就下定決心，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皇上，讓他替天行道，為了姐姐報仇雪恨。”


  “你覺得你說的話皇上會相信麽，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隻不過是一個仆人，哀家和皇上這麽多年，哀家一句話就可以讓皇上把你賜死。”太後這樣說著，看著曹嬤嬤，目光銳利，幾乎可以把這個人殺了。


  “太後娘娘，俗話說得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如果不是心裏有鬼，為什麽這麽快就坐不住了，要殺了我，難道是想殺人滅口、趕盡殺絕不成？”曹嬤嬤冷笑地反問道.

  看到太後緊張的表情，故意又說道，“我相信如果皇上看到太後娘娘這個樣子，就算是不相信，也肯定會產生懷疑。你說是不是啊，太後娘娘？”


  “就算是產生懷疑那又如何，你應該知道，如果沒有哀家，當今皇上不可能有今天。就衝這一點，這個人也不可能把哀家怎麽樣。”太後理直氣壯地說道，在她看來，嶽楚淩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可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