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商議辦法

  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不能愛上這個人，可還是把持不住自己的內心，愛上了這個人，自以為是地為了這個人赴湯蹈火、萬劫不複，到頭來才發現隻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而自己已經是體無完膚了。想到這裏，默默地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嶽楚淩，正準備說點什麽，隻聽見曹嬤嬤突然說道—


  “皇上說的不錯，奴婢確實是一時糊塗，助紂為虐，幫助那個人對付太後娘娘、對付皇上，奴婢實在是對不起皇上，辜負了皇上，罪該萬死。可是正如剛才貴人娘娘所言，除了那個人，沒有人可以對付太後，再加上淑妃娘娘救命之恩，奴婢實在是沒有選擇，隻能如此，希望皇上可以理解。”說著，對著嶽楚淩，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抬起頭看到嶽楚淩無動於衷的表情，一陣苦笑，接著說道，“至於為什麽沒有把事情告訴皇上，實在是迫不得已。太後心狠手辣，皇上年輕氣盛，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意氣用事，頂撞太後娘娘，後果不堪設想，那個女人不可能放過你；還有，就算是奴婢把事情說出來了，無憑無據，皇上會不會相信，奴婢實在是非常擔心，前思後想，隻能保持沉默。”


  “你不試一試，怎麽知道朕不會相信？”嶽楚淩冷冷地問道。


  “皇上--”聽到這句話，曹嬤嬤非常激動，嶽楚淩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是說明這個人已經相信了自己說的話。正準備繼續說下去，卻聽見嶽楚淩一聲輕0咳，又說道—


  “你不要誤會，朕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是因為朕相信你，你說什麽朕都會相信。而是因為這麽大的事情，你知情不報，把朕蒙在鼓裏，你覺得合適麽？”嶽楚淩反問道，看到曹嬤嬤低下頭去，保持沉默的表情。


  輕歎一聲，接著說道，“你的一麵之詞，朕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非同一般，如果是真的，朕肯定會秉公處理，把這件事公之於眾，給別人一個交代，給母親一個交代；如果事情是假的，你就是欺君之罪，罪無可恕，朕就會把這件事告訴母後，對你來說，後果如何，朕相信你非常清楚。隻不過按你說的，知道這件事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看起來隻能是不了了之了。這樣吧，今天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你說的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朕希望你適可而止，什麽也不要說了，就這樣算了吧。”


  嶽楚淩這樣說著，長長地歎了口氣。繞了一個來回，仍然是什麽也不知道，嶽楚淩有點失望。不過仔細想想，卻覺得慶幸，如果事情是真的，證據確鑿，自己該怎麽辦，麵對著那個女人，能不能秉公處理，為自己的女人，為自己的母親報仇雪恨，狠得下心嗎？

  “皇上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如果確有其事，皇上真的可以秉公處理、懲惡揚善嗎？”曹嬤嬤突然想到什麽，急忙這樣問道，問完以後，滿懷希望地看著嶽楚淩。


  嶽楚淩愣了一下，這個女人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有什麽真憑實據，既然如此，剛才為什麽不說？這樣想著，看了一眼莫文蘭，和自己一樣，也是一臉茫然。


  看著曹嬤嬤的表情，充滿希望的目光，輕輕地點點頭∶“朕剛才已經說過了，如果有真憑實據，告訴朕確有其事，朕肯定會相信；隻不過你也說了，知道這件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母後肯定是趕盡殺絕，除了你以外，還有誰可以知道？”


  “從表麵上看，好像是沒有人知道。可是皇上應該明白，有一個人肯定是清清楚楚，就是這件事的當事人。”曹嬤嬤非常肯定地說道。


  “太後娘娘？”莫文蘭禁不住脫口而出。仔細想想，好像是有點道理，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不知道，還有誰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更何況是自己了。可現在的問題是，那個老太婆老奸巨猾，會承認嗎？如果這個人想把事情說出來，用不著等到現在。嶽楚淩這麽聰明，自己都想得到的事情，嶽楚淩怎麽會想不出來？果然—


  “如果母後真的願意把這件事告訴朕，就用不著這麽麻煩了。”嶽楚淩冷冷地說道，夾雜著淡淡地失望。


  曹嬤嬤也點點頭∶“是啊，這件事非同小可，太後知道利害關係，肯定不會告訴皇上。不過請皇上放心，奴婢有辦法，讓她親自把事情說出來。隻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必須要委屈皇上，暫時不要出現，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如果可以讓朕知道事情真相，就算是受點委屈，朕也是心甘情願。”嶽楚淩平靜地說道，雖然心裏非常矛盾，可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要把事情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是別人的信口雌黃、挑撥離間，還是那個女人的李代桃僵、心狠手毒？

  “多謝皇上給我一個機會。”聽了這話，曹嬤嬤感激不盡，俯下身子，行了個禮，表麵上平靜萬分，心裏非常激動。因為她知道，嶽楚淩知道了這件事，報仇之日，指日可待了。想了一會，才接著說道，“皇上，三天之後，皇上回到皇宮，最好不要讓別人發現。奴婢一定會盡力而為，讓皇上知道事情的真相。”


  “好。”嶽楚淩點點頭，表示讚同。


  “多謝皇上，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奴婢就先行離開了，出來這麽長時間了，如果還不回去，太後娘娘肯定會疑神疑鬼。”曹嬤嬤這樣說著，看到嶽楚淩點點頭，覺得差不多了，行了個禮，轉過身就要離開。


  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嶽楚淩，非常嚴肅地說道，“皇上回到了京城，千萬要小心。太後心意已決，另立新君，垂簾聽政，如果知道皇上安然無恙，說不定會下定決心，殺人滅口，千萬要注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好。”嶽楚淩淡淡地說道，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見是如此，曹嬤嬤好像是舒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看著她的背影，嶽楚淩感慨萬千，是真是假，這個人說的話自己要不要相信？如果這個人另有目的、挑撥離間，相信了她說的話，意氣用事，發生了什麽事，豈不是後悔莫及？


  沒有人告訴自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該怎麽辦。“朕到底該如何是好？”嶽楚淩突然說了一句，好像是感慨萬千，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莫文蘭聽到聲音，還以為這個人是在和自己說話，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才發現這個人眼神迷離，看著遠方，長籲短歎，恐怕是在自言自語，本來不想理會，想到剛才曹嬤嬤說的話，覺得自己保持沉默也不是什麽好事。


  歎了一聲，看向遠方，淡淡地說道∶“跟著自己的心情走，你自己怎麽想，就怎麽做。不過在這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想辦法弄清楚，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你覺得這件事情是真是假，如果你是朕，你會怎麽辦？”聽到聲音，嶽楚淩回過頭看著她，試探地問道，充滿了希望，希望她可以給自己一個答案。


  “太後娘娘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已經領教過了，這種事情，說得出做得出，現在就是這樣。我覺得如果太後娘娘沒有孩子，為了鞏固地位，為了權力，有可能這樣做。畢竟在那個皇宮裏，後宮佳麗三千，女人到了一定年紀，年老色衰，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在所難免，我相信太後娘娘也是這樣。得不到寵幸，沒有孩子，在這個皇宮裏就沒有出頭之日了。極有可能一輩子獨守空閨，有一天算一天的過日子。我看得出來，太後娘娘不甘寂寞，所以這樣的事情不無可能。”


  莫文蘭說到這裏，看了看嶽楚淩的表情，好像是不願意的樣子。莫文蘭可以理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相處了這麽久，有了感情，聽到別人這麽說，自然是不願意的，可現在，事實就是事實。苦笑一聲，接著說道，“至於到底該怎麽辦，我不是你，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能輕易下結論。我相信你們兩個人之間還是有感情的，畢竟這麽多年了，朝夕相處。如果我是你，可以看看她的態度。俗話說得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這個人態度好，念及往日情分，你可以放她一條生路；如果這個人態度強硬，拒不認錯，我覺得你自己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嶽楚淩聽她這麽一說，也不得不點點頭∶“是啊，如果她還是執迷不悟，朕也隻能秉公處理，雖然在朕的心裏，不願意如此，可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搖搖頭，無可奈何的樣子。


  莫文蘭見他這樣，心裏實在是不舒服，這個人的壓力太大了，隻是自己實在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