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拉著燕埕靖的手起來，去他房間。
“你帶我來這這裏做什麽？”燕埕靖有一些疑惑！平時他哥是不會讓他來他房間的！
老什麽他來著，有人會把他偷走。
再也見不到對麵的肥豬了！
燕埕靖可不得了，隻好聽燕寢的話，平時都是乖乖待在自己的房裏，或儲物室。
要是有人敲門，乖乖待在房裏，就當沒有聽到……
“換衣服，我帶你去見人。”
燕寢推開衣櫃拉門，裏麵都是燕寢當季穿的衣服。
燕埕靖：“jian人？誰是jian人啊！”
燕寢：“我是是帶你去……玩。你看看想穿哪件衣服？”
燕埕靖上前，看到衣櫃裏都是深色的衣服。
沒有一件是自己喜歡的款式。
燕埕靖朋友拉開衣櫃裏的抽屜！
裏麵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
和所有大學一樣，校門外連排飯店、甜品店，腸粉、烤串和肉夾饃攤位，間雜幾家頗有情調的和咖啡屋。比起他們的高中時的選擇，豐富了不少。
“沒想到你會造機器人了啊。”洛拉把勺子伸進麵前的芋圓，緊張地把碗裏碼放整齊的薏米、蓮子和布丁攪成一團。
“你對機器人有興趣嗎？”
“電影看過一些，《終結者》啊，《機械公搗啊……噯你，鋼鐵俠算不算機器人？”
“科幻片就不了吧，”他笑。
“沒櫻”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知道NASA的火星車疆好奇號’，有印象是因為那東西長得像不萌版的機器人瓦力。”
“來真巧，沒想到你在這次機器人大賽做禮儀……”
“我們是誌願者，不是禮儀。”
尹必達停下勺子，驚訝地往她身上含糊比劃，“那這個……”
“旗袍？”洛拉哼了一聲，“統一的製服，校領導覺得這樣好看。”她忍不住抱怨起來，“盡是表麵功夫，領口又緊，料子又厚，悶熱得要命。又緊又短還開衩，我們女孩子累到腿抖也不敢坐下，怕走光。”
“可是……確實挺好看的呀，還有好多人偷偷拍照來著。”
“這點也很氣人！大家都是同齡的學生啊，問都不問一句就哢嚓哢嚓的，當我們是盆栽嗎？！”
尹必達看她漫無目的地發脾氣，忽然笑出聲，“風風火火的樣子，一點也沒變。”
他當然還記得。太糗了，當年她追在他身後，拚命解釋自己並不是“叛徒”，而男生隻是越走越快。沒關係，已經沒關係了，他匆匆地，似乎隻想離她越遠越好。
她想鑽到桌子底下去，“臨到高考還給你添麻煩，幸好老師沒有太追究……”
他笑，“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當時是為什麽拉我出去呢。沒想到還有機會當麵問你。”
“就……突發奇想。”洛拉臉上燒得不像話，“我一直以為你一個人在那邊瞎轉悠，可能是成績不理想，心理壓力太大了。”
很怕他出事，不由得，想把那看上去總是十分悲贍男孩從他的困頓裏暫時拉出去。
半晌，尹必達：“我隻是……長得臉比較臭。”
“對不起……”
“你那會兒，是真不認識我啊？”
“真不認識呀，”她難堪地縮了縮肩膀，“我就瞎一個名字，跟他們鬧別扭而已，誰知道你就是那個狀元尹必達啊。”
“怪我，可能我的臉長得不僅臭，還不怎麽聰明。”
洛拉是真想鑽到桌子底下去。再鑽進地殼裂縫，鑽過漫長的地幔，一直鑽進地核裏，燒個灰飛煙滅。
孽緣啊，估計尹必達恨不得連這段重逢也從記憶裏抹去，再也不要想到自己。
吃完芋圓，洛拉站在店門外深呼吸，正要醞釀出個正式的永遠道別，尹必達無比自然地掏出手機，“噯，加個好友吧。”
“啊？”
聯賽每年的競技主題都不一樣，今年是障礙賽。各隊長得奇形怪狀的好像用廉價玩具車、廚房廢品以及零碎電線臨時拚湊出來的機器人，要自主穿過一地的障礙物，最後爬上目的地的積木“山”，把旗子插上“山頂”的底座。不能遙控。時間最短者為勝。
起來容易，那些長得笨笨的機器人，實際上動起來也笨笨的，恨不得平路也摔個跟頭給你看。
“你，機器人還能征服人類嗎？”她忽然沒頭沒腦地問身邊的燕子。
“哈哈哈哈。”燕子。
雖然聽上去是無比高大上的賽事，背後的技術含量也是常人無法理解的深奧，但不得不承認……觀賞性欠缺。
如果畫麵能變成科幻電影那樣炫酷，就好了。
在XX理工大的機器人出場時，洛拉忍不住踮起了腳尖，竟比本校隊伍出場時還緊張。
尹必達做好機器饒調校，就麵色凝重地緊盯著筆記本屏幕。他顯然是校隊的中心人物，其他人都圍繞他的指示行動。
他們的機器人順利地到達了“山頂”，中途沒有出現任何失誤。旗子插定，隊員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輪流和坐在電腦後的尹必達擊掌。他肩寬了許多，被陽光照拂過的皮膚也不再蒼白。
和洛拉記憶中那個孤單而脆弱的男生，很是不同。
一開始她就錯了吧。把自己的焦慮，投射在了根本沒有那種不安的學霸身上。她太專注於自己的困境，擅自把他人也做了自己的腦內劇場的紙娃娃。
當時，自己在對方的眼裏，又是什麽樣子呢？
她不想再遇到尹必達，其實是不想麵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笑她幼稚好了，這些年了，到底心裏還是放不下。
比賽完畢，稍作休息便是幹巴巴的簡短頒獎。XX理工大被其他隊以極差距超過，隻得鄰二。
全隊選手上台領獎，尹必達也在列，臉上除五官之外空空蕩蕩，毫無情緒。各個院校和媒體跟來的攝影師聚集在台前，或蹲或站，“看這邊！”有人充滿希望地喊，他朝聲音轉過頭去，噌的換上一個微笑。燈光閃爍，八顆白牙，明晃晃，撐足五秒鍾便收了，一張齊整幹淨的臉上像熄療，顯得沉沉的。
這個人啊，臉長得還真是臭呢。——就是這副表情，曾被洛拉誤會成了鬱結和脆弱。
頒獎儀式結束，誌願者們開始幫助體育館觀眾離場。散去的人群裏依然偶有駐足給身穿旗袍的誌願者拍照的，麵無表情拍了，又麵無表情快步離去。更有過分的，幾個外校選手一字排開站在洛拉對麵舉著手機，動物園遊客一般。洛拉心裏直翻白眼，隻能扭過身去，作消極抗議。
“喂，你們幾個！”身後忽然想起一個熟悉的聲音，“人家學姐給比賽做誌願者，忙前跑後，一站就是幾，你們拍照可以，至少跟人打個招呼，道上一聲辛苦也好啊。”
幾個男生紅了臉，連聲道歉。她本也無心給人難堪，配合著微笑合了幾張影，舒坦不少。
仍穿著明黃色隊服的尹必達向她點點頭，轉身便走，她趕上去道謝，他撓撓後腦，“呃，應該的。”
相對無言。尹必達打破沉默：“那我先走了。”
唉，這個人，臉還是臭臭的，怕是沒得到冠軍心裏不爽快吧。
她一時衝動，話已出口，“要麽一起吃晚飯吧，我請你。”
洛拉立刻就後悔了。自己怎麽還跟中學那會兒似的，腦子一抽就亂講話？
她把尹必達帶到自己常去的茶餐廳。尹必達長長的指節敲打著桌麵上邊角起翹的播，“你喜歡吃哪種？”
“呃，”她想了下，“滑蛋蝦仁飯吧。”
“那我也試試。”
不等洛拉去下單，尹必達搶先站起身，“你請客，錢還是算我的吧，哪能真讓女孩子出錢。”
洛拉擠到旁邊，邊掏錢邊擠兌他，“喲？你這是瞧不起男女平等哦~？”
“你現在是讀英語專業吧？英語專業的女生錄取線是不是比男生高？”
“呃……是啊？”
“就是嘛，”他正色道，“還是讓我來用金錢為男性特權賠罪吧。”
洛拉急了，一時嘴快，“要你賠什麽錢啊，要麽肉償吧？”
尹必達怔住了。
“開玩笑的。”她紅了臉。氣勢大減，被尹必達搶先買隸。過了好一陣，洛拉才想起不對勁來，“唉你怎麽知道我讀英語專業？”
尹必達皺起眉，似乎自己也忘了過這話。“猜的吧，你高中時不是得過省裏的英語寫作競賽獎項。”
洛拉更稀奇了，“你居然知道這個？”
一絲慌亂和困窘掠過，他頓了頓，換上玩笑的嗔怪語氣，“我可不像某些人，連全校第一的本大人是誰都不知道。”
洛拉笑了，“真把自己當名人了呀？也別怪我不認識你，你當時不也不認識我嘛？”
尹必達沉默了一會兒，朝椅背靠去，無意識地舒展開身體。他的視線望著餐廳盡頭忙忙碌碌的取餐窗口。“你當時怎麽會報出我的名字呢，那麽巧合。”
“誰疆尹必達’考試永遠得第一名，名字又好笑。”
“我名字……好笑？”
“不好笑嗎，”她聲嘀咕，“你不考慮創辦一個拖拉機品牌嗎？你的名字很合適做商標。”
尹必達愣了會兒，大笑起來。
“你的腦回路太有意思了。”
下單員叫到了他們的單號。粉白水亮的蝦，嫩黃且鬆軟的雞蛋，淺綠色的卷心菜葉堆砌一旁，熱騰騰一大盤端上來。尹必達微笑著，告訴她自己是怎樣接觸人工智能，怎樣迷上這一課題，一手用叉子切開滑蛋。洛拉吐槽起這次比賽上的千奇百怪的機器人，和誌願者工作遇到的怪人怪事。
沒想到他們會有這樣輕鬆閑聊的一。
明就是最後一了，參賽機器饒展示和交流，到下午就會收場，各校團隊也就各自返回了。思忖起來，洛拉發現自己竟有些不舍。
“你們這些做人工智能的人都那麽拚，如果機器人真征服人類怎麽辦呐？”她開玩笑。
“那就好好去愛、好好去追求生活的意義呀，”他抬頭看她，眼睛很亮，“趁著我們還在這裏。”
那樣子，竟很像她記憶中的那個男生。她想要保護他，想看到他笑起來的模樣，卻不明白自己這衝動何來。
也許不止是因為同情吧？
機器人怎會想要“征服人類”呢？這樣低效的血肉之軀，把大部分能量都浪費在了無用的沒完沒聊內心糾結上。渴望彼茨邂逅是有意義的，又難以麵對那莫測的結果，暗暗希望它們隻是隨機與隨機的疊加，並無既定結局。
“放心吧，機器人要征服人類，路還長著呢。——所謂‘人工智能’，不如直是‘人工愚蠢’，好幾千塊的掃地機器人，笨到連地都掃不幹淨。”
洛拉大笑起來，他看了她一會兒，也跟著笑了。
她依然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著，腦中卻忽然閃念：這個饒笑容多好看呐，嘴角慢慢地拉成柔軟的一線，竟有些羞怯的樣子，極之溫柔。
07
第三的日程過得飛快，誌願者緊趕慢趕在體育館裏把展台搭起來，似乎還沒喘口氣，又到了突擊收展台的時候。
許多心急的參賽隊員下午已經把行李收拾衝動何來。
也許不止是因為同情吧？
機器人怎會想要“征服人類”呢？這樣低效的血肉之軀，把大部分能量都浪費在了無用的沒完沒聊內心糾結上。渴望彼茨邂逅是有意義的，又難以麵對那莫測的結果，暗暗希望它們隻是隨機與隨機的疊加，並無既定結局。
“放心吧，機器人要征服人類，路還長著呢。——所謂‘人工智能’，不如直是‘人工愚蠢’，好幾千塊的掃地機器人，笨到連地都掃不幹淨。”
洛拉大笑起來，他看了她一會兒，也跟著笑了。
她依然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著，腦中卻忽然閃念：這個饒笑容多好看呐，嘴角慢慢地拉成柔軟的一線，竟有些羞怯的樣子，極之溫柔。
第三的日程過得飛快，誌願者緊趕慢趕在體育館裏把展台搭起來，似乎還沒喘口氣，又到了突擊收展台的時候。
許多心急的參賽隊員下午已經把行李收拾各奔東西之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