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群英會(十)
那時交天樞便在她身後,以他的速度接住她自然不在話下,隻是接不接卻又是另一回事。
明知她是宇文全安排的人,這一環定是在設計之中;可若不接,眾目睽睽之下著實是不妥。
正當猶疑之際,阿房卻二話不說拽了他就往回撤。
未及眾人唏噓,便見一抹白光飛速地從賓席一閃而出,將思思支了起來。
仔細一瞧,才發覺是楊危的“穿雲”出了鞘。
可不知是思思受了驚還是穿雲的力道過猛,她驚喘一聲,又朝著另一個方向跌去。
誰知楊危竟飛身上前將她攬了起來。
這英雄救美的場麵本是個風雪月的好氛圍,可這個人高馬大的將軍居然對懷裏的美人說了句:“嫂嫂,沒事吧?”
美人的麵頰霎時一紅,半羞半惱地推開他,略顯狼狽地跑回宇文全身邊請罪。
交天樞尷尬地撥開阿房的手,向眾人揖了手便回了位子。
房憨憨地朝眾人一笑,擺了擺手道:“拉錯人了,拉錯人了……”
那邊思思還跪在宇文全身側:“公子……”
宇文全倒不在乎她跳得好不好,隻恨她毀了自己的大計,卻又無處發作,止不住地渾身顫抖。
交天樞見狀輕笑道:“宇文公子不必責怪思思姑娘,是我與房公子一時入迷促了節奏,才致思思姑娘亂了步子。”
有交天樞挑頭,眾人也著實覺得姑娘可憐,紛紛勸道:“是啊,大家本就圖一樂,何必為難一個姑娘呢?”
宇文全費力壓製住自己的怒意,扶著她起身,“你也受驚了,坐下休息吧。”
午宴便如此尷尬地結束,眾人稍作休息,待千華門弟子將飯食與遮風棚撤了下去,便由天市道人主持著走完了第一日的會議流程。
夜色將至,眾人也都各自回了客棧,第一夜的好戲正式拉開帷幕。
宴席之上九歌炩與由隹交談甚歡,雖然多數是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不過還是成功地說服了他教她下棋。
由隹說這萬年來他都是自己與自己對弈,從不覺悶,她便好奇地想要學一學這解悶之法。
下棋需眼力與帷幄,但更考驗心性。他以為如此能使她安靜下來,便答應了。
這垠重宮宮主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劉法沐便放了心隨她去。且由隹的武功深不可測,她在那裏比跟著她要安全得多。
宴上宇文全已初現端倪,想來今夜也是不會安分的。
兩隊黑衣人將交天樞的客棧圍了個嚴寶,哪知竟不是一家的。
兩個領隊扯下麵罩,愣愣地相覷一陣,隻覺對方實在麵方,便互相劃開衣服將刺身一對,才發現果真不是自己人。
還沒進門便在外麵打了起來。
於是伏在客棧對麵的第三隊黑衣人便傻了眼,趴在窗沿上等收漁翁之利。
……
這頭打著,另一頭也沒閑著。
宇文全帶了一隊人潛伏在房與白莨他們所住的客棧周圍,就等著那個背後之人出現。
可來的人竟是龐承坤!
隻見他大搖大擺地進了客棧,還向店老板詢問了房的房間,樂嗬嗬地上了樓。
龐氏與他本該是合作的關係,他眼睜睜看著己方之人高高興興入了敵營,如何能忍?
龐承坤還沒上得樓,他便帶著人一湧而入,捂住嘴便將他捆了出來。
可龐承坤這種沒什麽武功的人怎會敢獨自前來?眼見自家的二公子被人五花大綁地抗了出來,龐府的府兵立馬衝上去救人。
宇文全他們是穿了夜行衣蒙了麵的,可那群府兵卻與龐承坤一般明目張膽,穿著兵服便朝他們撲了上去。
宇文全怒極,自是恨不得將他們統統殺光,再抗著龐承坤去找龐天道討個說法。
龐府府兵與南沽城的弟子實力懸殊,此番本該是個勝局。
可半路卻跑出來個多管閑事之徒。
完顏虛聽見打鬥之聲便趕出來湊熱鬧,一見那被綁之人竟是那龐府的二公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好機會。
趁其不備,他便提了劍直衝宇文全後心而去。
宇文全察覺到劍勢便轉身一躍,仍是被劍刺傷了腹部。
二人迅速糾纏起來,宇文全很快便落了下風。
擒賊先擒王,完顏虛顯然不肯放過他,而他又不能暴露身份,隻好拚了命與他對抗。
……
思思被宇文全囚住,恰好此時宇文全與宇文周都不在,看守也不比往日,她便趁機逃了出來。
該做的事情她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自然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她連夜向西逃,一刻也不敢停,宇文全此人心狠手辣,她本想借他之力行事方便一些,卻差點遭了他毒手。
“思思姑娘?”依例夜練的楊危看見街道上奔跑的纖瘦身影,忙上前追問,“怎麽了,莫不是宇文全還不肯原諒你?”
“我……”思思看著他,不由想起白日裏他攬起她的場景,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他。
“發生什麽事了,你何至於深夜裏便跑?”楊危關切道。
她便隻好將錯就錯,委屈地哭了起來。
“我……我……是宇文全,他想侮辱我,還要置我於死地!”
“什麽?”楊危捏起拳,又柔聲對她道:“你不必怕,我楊危最見不得欺負女流的無恥之徒,你隨我回去慢慢說,我替你做主!”
二人回了客棧,思思便委屈道:“他根本就不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我本是玉華樓的舞女,他說要替我贖身我才跟他走的。誰知他得手後便變了臉,要我在群英會上幫他傷人!
那人就是天樞公子!他不知從哪學得一種可以操控人意識的術法,讓我找機會摔在他懷裏,趁機種下一個機關!”
“什麽?”楊危捏起拳,又柔聲對她道:“你不必怕,我楊危最見不得欺負女流的無恥之徒,你隨我回去慢慢說,我替你做主!”
二人回了客棧,思思便委屈道:“他根本就不是看我可憐才收留我的!我本是玉華樓的舞女,他說要替我贖身我才跟他走的。誰知他得手後便變了臉,要我在群英會上幫他傷人!
那人就是天樞公子!他不知從哪學得一種可以操控人意識的術法,讓我找機會摔在他懷裏,趁機種下一個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