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九月二日星期日中午，徐子茵陪著前夫董鬆林從省城開車來到朗州。徐子茵已賣掉省城住房，還清房貸車貸後剩下二十多萬餘留。她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虧損，隻希望自己、前夫和女兒能有一個好的開端。
??董鬆林確屬一表人才，盡管他精神不佳和帶有懶散般的無所謂，但依然遮擋不住他曾經的榮光。餘智勇很快到來，在餐廳點完菜品後我們四人便開始了交流。餘智勇聽董鬆林介紹自己是十二年前省城知名重點大學自動化專業畢業的高材生，立刻就頓生敬意！談及到玻璃製造企業即將派人去德國實地工作與學習一年時，董鬆林卻像被打了一針雞血瞬間就精神起來。一旁的徐子茵賢惠地整理著他的發。
??那天中午，餘智勇和董鬆林兩人從不喝酒到喝啤酒，從陌生到像久別的親兄弟般海闊天空地暢談到快兩點才散。整個席間我沒插一句話，靜聽他倆從英國工業革命談到RB明治維新，又從德國機械工業的高度發達談及到美國和RB的科技繁榮，還有意大利、法國、瑞典等歐洲國家的機械水平也不可小覷等等。坦白地講，我絲毫不覺得他倆是在崇洋媚外！而是渴望能將這一切拿到手和學到手。
??來到工地現場，董鬆林被這超出一千畝的玻璃生產基地所震撼！再看到完工後的整體效果圖時，他失控地拉著我喊叫起來：“石董，我要來這，我一定要來這！”餘智勇在一旁向我豎起大拇指微笑。
??我們這次的招聘條件是十分苛刻。首先，必須是重點大學畢業生；必須有兩年以上的工作經曆；必須要有良好的責任感與進取精神。經嚴格麵試與層層篩選，在十七名應聘人員中確定了五男一女六人，另五名成員是建議他們明年同期再來麵試。餘智勇和董鬆林以最快的速度辦理了辭職，也以最快的速度辦好八人團體出國的一切手續。
??秘書劉曉曉同樣與財務部人員在中國銀行辦理完二十萬歐元現金。我將現金和一張有一千萬的銀行卡交給他倆，並祝願他們一年後能凱旋歸來！九月十六日晚，我、妹子、莫非凡、莫香蘭、徐子茵和董青青出動三輛車送他們八人去朗州市機場飛往上海。看到董鬆林與徐子茵和女兒董青青吻別後進站，妹子在我懷裏哭了。
??餘智勇還真是個奇才，不僅很快聯係好以前的工作企業接納我們一行人員進廠工作，還爭取到每人每月三千歐元的生活補貼。更為奇特的是四個月後，他又不知通過什麽方法，讓一家大型企業的總裁慷慨出資五十萬歐元讚助他們八人在德國的所有費用，還為他們提供進入企業學習和參觀機會。我有時也在想，這世界若是沒發生過戰爭，全世界人民不就是一家人嗎？這個幸福的大家庭不就是整個地球嗎？隻是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美好願望，卻都要麵對殘酷的戰爭現實與危機！
??餘智勇和董鬆林每周都會與我電話匯報，使我對他們的進展與狀況了如指掌。兩月後，董鬆林還喜滋滋地告訴我說他們目前都有半桶水的德語水平了。他們共同努力的精神和未來企業發展的需要促使我產生一個新想法，我疾步走向設計院調出廠區平麵圖細看起來。最後在辦公區和生活區域一塊草坪上畫了一圈，並向汪建民說出我的想法。汪建民聽後很是支持，馬上表態安排人員盡快設計出這棟三層樓、二單元、三室兩廳兩衛帶一書房，底層為車庫的住宅。
??送走餘智勇和董鬆林他們，徐子茵開始了工作，孫老師也散去了為女兒的擔憂！徐子茵的優秀很讓梅枝滿意，她決定今後由徐子茵來負責設計一室的預算管理。雖然目前整個集體設計和預算工作量大增，但合理的安排與調度既讓大家工作充實，又讓大家充滿著工作的樂趣。那位預算部挨罵的女孩現在也是格外細心，常得到梅枝的誇獎與鼓勵。
??新的學期，葉風和唐果分在同一個班。雷茜霞很不適應，常在哥哥姐姐麵前哭鬧隻剩她和汪宏華在城東小學讀書。我們都習慣了讓孩子們生活在一起，包括後來的雷金標和林芳蓉。孩子們在一起不僅培養出親密的兄弟姐妹之情，也逐步產生獨立的生活意思，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一起學習、一起舞蹈、一起彈琴、一起習武、一起晨跑、一起騎自行車圍著學校兜圈。隻是偶爾晚秋帶著妹妹玉珊騎自行車回我們這邊，每次都非要我和妹子親親抱抱個夠，有時還鬧著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我和妹子常在晚上一起看著熟睡的女兒，彼此心裏澎湃著無限的欣慰與滿足。隻是超過四天我和妹子不回學校住雅婷就會生氣，一定會來家抱著我和妹子嬌鬧不休。妹子依然心疼憐愛著雅婷，由她任意吻我、抱我、粘我，繼續堅定雅婷的幸福與快樂就是自己的幸福與快樂。
??妹子在梅秀、麗萍和柳青的鼓勵下，終於開著跑車上班，三菱吉普隨後就被葉明君開走。一時間，學校是沸沸揚揚，所有議論都飽含著爆炸般的羨慕嫉妒恨！成熟的妹子淡然麵對這些，依舊做好自己本職工作。盡管取消了補習班，知道了原因的學生都很理解，仍然絲毫不減地對劉老師喜歡與愛戴。都知道劉老師條件好、人也好，所以，隻要是劉老師去學校商店買東西，那必會出現一大幫的學生跟著要自己喜歡的零食和飲料。唐果第一次看到後都直呼受不了！
??現在的妹子幾乎是沒工資了，學校九名學習優秀的特困生都在接受她每月的資助。一切都是默默無聞，她也願意這樣隻資助品學兼優的貧困學生。從去年開始，每到大學新生開學，她基本上都會拿出過萬的資助金。我一直都不過問她這些事情，同樣是默默支持她這樣，能隨緣幫一個是一個。她愛學生們，我也有這個能力讓她愛個夠！
??這年國慶節是妹子提議去莫遠程家度假，她希望哥哥姐妹們都能正確麵對莫香梅的事。大家都表示理解，沒人對莫香梅另眼相看。那幾天倒是莫岩出盡了風頭，被大家爭搶著抱抱，都驚呼莫岩長得特好看，明天一定是個大帥哥！孩子們也接受了這個弟弟，晚秋抱著莫岩興奮道：“爸，弟弟好可愛哦！”
??莫香梅正式開始上班，她很注重對我的影響，從不去我辦公室。就是工作見麵也是大大方方，唯恐出現對我不利的事情發生。經曆這麽多，我不再奢望生活會有長時間平靜，無論怎麽努力也是白搭。我隻是偶爾想，能不能在2020年時讓莫非凡接班？我渴望回到過去，哪怕是我一個人成立一家設計室。問題是我還回得去嗎？
??又是深秋，這天嶽母是乘我的車回家。我正準備去做晚飯，雅婷給我打來電話。“石磊，你快過來！亦暉哭得我們誰也勸不好！下午兩隻鵝鵝死了，都是堅持到她回來才死在她懷裏的。她就抱著它倆痛哭，誰勸都沒用！”鵝鵝死了？別說妹子，就是我知道後都悲痛得發抖。待我和嶽母趕到，隻見妹子還在抱著兩隻鵝鵝嚎啕大哭，孩子們也都跟著流淚。
??嶽母安慰著女兒，再次教她要學會麵對今後親人間的離別。這都是不可改變和抗拒的自然規律，唯隻能學會承受與麵對！她告訴女兒，很可能這些鵝鵝在今年都會死去，就因為到了離別的時候。今後狗狗也會這樣，我們母女間也會這樣！
??我和文凱在一合適處挖好了坑，回來勸妹子大半天，她才讓我將懷裏的兩隻鵝鵝帶走埋掉。埋葬完畢，我安慰妹子鵝鵝隻是換了一種形式與我們相處。它們一生都是快樂的，更是幸福的！因為我們都愛它們！那晚在池塘邊，妹子叫喚著八隻鵝鵝來到我倆身邊。我倆輪回地抱著它們，愛撫著它們，直到它們幸福滿滿地睡在我倆四周。
??妹子開始沉默了，每天中午和晚上主要時間就是陪伴鵝鵝。常獨自問它們喜歡什麽？想吃什麽？隻是無論怎樣嗬護，鵝鵝在月底時又死去了兩隻。最後在新年到來之前全部死去！我一直不解這些鵝鵝怎麽都是兩隻同死？都是堅持到妹子回來再死在她懷裏？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神奇呢？最後兩隻鵝鵝埋葬後妹子再次發高燒住院，我媽急得逼著我爸趕快想辦法買些鵝鵝回來陪女兒。潘叔和柳叔都勸我媽冷靜點，說就算是買了鵝鵝也沒用。這些怎麽能替代呢？
??嶽母很讚成潘叔的意見，要我媽不要再繼續護著妹子。不然，今後若再出現什麽事，她會繼續承受不了！就這樣讓她慢慢地學會堅強！都快四十的人，也是當媽媽的人，無論怎樣都必須要學會麵對！
??那段時間，出院回家的妹子幾乎每晚都做夢。“鵝鵝，別走，媽媽在這呢！”“鵝鵝，快來，讓媽媽抱抱！”“鵝鵝，別再跑了，媽媽追不動了！”“鵝鵝，我的鵝鵝、、、、、、”她在夢裏不停的喊，不停的追，也不停的哭、、、、、、。她這樣子讓我是極度擔心！這狗狗最多隻能有十五年時間，到時她又會怎樣呢？有時我又想，也許是鵝鵝們舍不得媽媽，托夢來看她了。愛，既是幸福，也是淒美！
??臨近期末考試前妹子才逐步恢複過來，使得常來看她的亦軍和葉明君也舒緩一口氣。我爸也寬慰閨女，今年春上一定再買二十隻同一品種的鵝鵝回來。我爸告訴閨女鵝鵝們都在這，天天都在看著你。隻要你開心了，它們也會開心的再次出現。妹子終於釋懷，開始期盼著鵝鵝們重新出現，一個多月的悲傷陰晦也徹底散盡。
??寒假到來，葉風卻提前為這個家帶來一陣春風。他不僅被評為三好學生，學習成績竟然是六中初一年級第一名。這無不讓一家人驚喜！妹子激動地抱著葉風說他很像我小時候，應該叫我爸爸才對！葉風隨即就大聲叫我爸爸來，韓春花見狀，激動得扭身去了自己房間大哭。
??在班上考試成績第七名的唐果，則是抱怨哥哥葉風沒有好好地幫助她，聽得驕陽生氣地拍了她一板屁屁，說她就知道找借口。被打的唐果即刻就粘著驕陽嬌鬧不休了！我這才驚異發現，家裏的孩子們也開始有了青梅竹馬的跡象。晚秋愛粘著文凱；唐果愛粘著驕陽；茜霞愛粘著葉風；玉珊愛粘著曹陽。就連八歲的汪宏華也開始天天念叨著董青青妹妹，逗得柳青大笑自己的兒子是個小情種。嗨！都是優秀的，任其自然吧！我巴不得他們未來都能成雙成對的才好！這樣一來，今後一個都不會離開我們。我打起如意算盤來，看到的都是滿滿的合算！
??元月中旬，雅婷父母向叔和全姨退休回家。兩老謝絕地方老幹局的安排，直接住在女兒家。宋曉玫和莫非凡婚後很少住在學校，基本上住在娘家和莫非凡家。所以她將學校住房退給了雅婷，隻是占住一間集體宿舍與莫非凡偶爾住幾晚。裝修一新、設施齊全的一套三室兩廳住房由雅婷父母住，女兒們全部和雅婷媽媽住在一起，各有一房間。文凱他們六兄弟繼續住在以前那套房裏。
??韋藝是打算單身，她覺得有這些孩子們足矣！陳安雅和學校一位小提琴老師戀愛近兩年，計劃今年五一期間結婚。
??向叔和全姨看著自己的新家非常喜歡，還和我們這些兒女們開玩笑說他倆今年春節也結婚！姐妹們哈哈大笑地圍過去提前祝他倆新婚快樂！最後一家老小瘋成一團！韓姐也被逗得出現了第一次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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