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歲月的歌聲繼續在哼唱，也伴隨我們快樂健康的成長！
??劉亦軍繼續與我書信往來，使我倆對彼此間的變化與現狀都十分了解，但他12月27日那封來信信讓我是激動不已！他在信中告訴我已正式參加公安大學刑事科學技術專業自學考試，首次參考的兩科成績一科為86分，一科為91分。他揚眉吐氣地告訴我，終於嚐到了考試上90分的滋味！他還告訴我在部隊這次新兵連的射擊考核中他榮獲了第三名。
??他隨信寄來兩張照片，一張是他戴著棉帽挎著衝鋒槍站崗放哨的照片，一張是他匍匐在地上射擊瞄準的照片。我驚喜地發現他臉上充滿了堅定與成熟，不再是那個整天就想著看錄像和玩電遊的小男孩了。元旦回家那天，我迫不及待地將亦軍極好的變化告知了大人們。妹子拿著哥哥的照片不停地叫著哥哥，嶽母像是開始在改變著自己對兒子的印象，嶽父卻懷疑地說了一句：他怎麽會考出91分的成績呢？這可是大學考試呀！會不會是把61分看反了？
??梅枝馬上就拿走照片說明天去加洗和擴大五套，還要我爸再做三個和以前掛的我們幾個人照片的相框。妹子也嚷著要姐姐再幫她買一個精致的大影集，媽媽開心得自言自語道：好了，現在都好了！我們家的大學生是越來越多了。妹子特意將這兩張照片過塑後放在了枕頭下麵，每當想哥哥時就會拿出來看，也不停地念著哥哥，哥哥我想你！
??時間很快就到了1991年，我們二工區的大坪又增加了兩棟六層樓房，不僅開始顯得擁擠，也更增添生活的嘈雜。妹子也進入到緊張的高考前夕，家裏人也都跟著緊張起來，我和妹子反倒是一如往常。因為我絕對相信妹子考上大學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區別是被哪所大學所錄取。全家人像是眾星捧月一樣對待妹子，這也讓妹子更加的“嬌橫”。隻要我和梅秀回家，那“嬌橫”將會發展到極致！
??還是那樣變著花樣地折騰我倆，她知道姐姐梅枝要複習，所以從不為難她！早餐就不用說了，晚上複習一小時後就說想吃蘋果，待我倆將蘋果削好她又說是想吃香蕉，還埋怨我和梅秀聽錯了。這些不斷地變化與說辭，也常把前麵看電視的我媽逗得大笑！隻是那晚複習完，她明說是想吃香蔥蒸蛋果果，待我蒸好雞蛋羹放好香蔥和香油，她又改口說是想吃甜蛋果果了。還責怪我和梅秀怎麽就聽不懂她說的話呢？我媽和梅枝大笑完都一同說：“小祖宗哎！你到底要怎樣折騰哥哥姐姐才夠呢？”
??妹子自然是那句話：“他是我的石頭，我就要折騰他！你們知道嗎？石頭越磨才會越光亮！”她那頑皮可愛的樣子讓我媽和梅枝姐妹再次大笑。隻是聽到動靜的嶽母過來知道詳情後笑著搖頭無語地離開。
??妹子終於完成了高考，七月中旬她班主任就來到我家報喜，告訴我們妹子是六中的文科狀元。這讓我們一大家再次轟動了整個二工區宿舍，趙醫生趙阿姨還特意來我家賀喜，最後又輕捏著妹子的臉蛋問：“小財迷，你還有沒有一百的魚賣呀？”趙阿姨不僅一直用這句話逗趣妹子，我女兒小時候回老家時也常被她在路上扣下逗玩：“去，學你媽以前那樣給奶奶找一條一百的魚來！”
??梅秀已經大專畢業，被分配在鄰市一家大型煤礦財務科。她媽、我媽和嶽母都不同意她去報到，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離開自己。“趙春桃（梅秀媽），我們工程公司財務科還需要財務人員，明天我去給孔經理和人事科文科長說說，我們家梅秀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去外地工作我可不放心！”嶽母決定道。我媽和趙姨馬上就同意！梅秀也是如此，她是一萬個不願意離開家！
??記得是兩天後星期五上午，梅秀被嶽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帶去了工程公司辦公大樓。因為梅秀成績優秀和漂亮端莊，立馬就被財務科長裴阿姨搶走坐在她身旁！並對公司經理和人事科長揚言：非她莫屬！梅秀隻提了一個要求，說開學後把學校和個人的一些事情處理完再開始上班，大約要在9月15日左右。領導們聽後即刻表示同意！那晚，我媽特意包了她最拿手的餃子。梅秀她爸還帶著兩女兒買了兩輛非常好看的，一模一樣的飛達女式自行車。梅枝那輛淺紅色小輪自行車就給妹子在假期裏使用，那輛鬆鶴牌自行車基本上是我哥和潘叔的專用。
??因為我白天還要幫嶽母繪圖、審圖和計算，常常是梅秀天天帶著妹子和曾麗萍整天的瘋玩和放鵝。公園負責人還與她們三人達成一個臨時口頭協議，隻要帶鵝鵝們去公園超過兩小時，就支付20元工資。這也讓公園產生了一種新奇觀，大人們都欣賞著漂亮的姐妹三，小孩子便和鵝鵝們一起嬉鬧！梅秀後來向我透露，那個暑假她們三人賺了380元。
??她們本是計劃至少要賺800元的，隻是一件特大的喜事出現打亂了她們的計劃。8月11日中午，我們剛開始吃午飯不久，門外響起了一嘹亮又熟悉的聲音：“石頭、妹子！梅枝、梅秀！我回來了！”我爸媽聽聞，酒杯和飯碗都滑落在地上摔碎；嶽父母是瞬間出現了靜止狀；梅枝姐妹與父母相互瞪眼對視的懷疑是不是在夢裏；我哥也驚止地整理著剛才的記憶與聽力；妹子停止懸空準備夾菜並開始發抖的手自語道：“哥？是我哥！”隨即扔下筷子起身就衝向們外。
??反應過來的一家人才起身走到前屋，門外已傳來妹子的叫喊和嚎啕大哭！“哥！哥哥！啊哈哈！嗚！嗚！嗚！”我們隻見身著夏季軍裝的劉亦軍與妹子緊緊擁抱著，身體的兩旁各放著一個帆布大軍袋和軍挎包。梅枝姐妹倆也撲過去一起擁抱與痛哭，讓我們連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一旁喜極而泣！三年了，整整快三年了！
??過了很久，亦軍才放開姐妹看向我們，隨後就向我們大家敬了一個軍禮！“爸爸媽媽們好！哥哥好！”這時我才看清亦軍黑了一些，精神、厚實、高大了許多，怎麽都應該有一米八了，像一棵堅挺的鬆！禮畢就與我和哥相繼擁抱！
??“你來信時怎麽沒提及回家的事？”我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責問。
??“驚喜！知道什麽叫驚喜嗎？”亦軍得意起來。“哎！石頭，你發現沒？我們家的姐妹們可是個個漂亮如花了！可我怎麽感覺妹子身上的刺是又長又硬了呢？剛才都把我給紮痛了！”哈哈哈！一家人都大笑起來，妹子則重新抱著哥哥嬌鬧不休！大叫著自己身上根本就沒刺！
??一大家人重新回到飯桌，我爸去廚房很快就加了一個亦軍最愛吃的爆炒鹵豬腸。亦軍最後是全部收光結束午餐，然後愜意地感慨：還是家裏的飯菜香！亦軍歉意地告訴家人自己沒時間外出購買禮物，僅是在火車站商店買了一些北方的特產。也將軍袋裏的杏仁、鬆子、紅棗、糕點、還有一大袋包裝的幹蘑菇等一一拿出。
??隨後又告訴家人，自己因為表現突出和技能過硬已被部隊挽留轉為士官，要到93年才能退伍。他坦言自己也很喜歡部隊，希望能在部隊多幹幾年。嶽母聽後還是那句話：自己的路自己走！讓嶽父母欣慰的是，亦軍竟然主動提出先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會，之後就和嶽父母一起去了隔壁。
??亦軍那天下午睡到三點才起來，洗漱完第一件事情就是抱著妹妹詢問她高考的事，還解說自己是特意將假期安排在這個時候。聽到妹妹驕傲地告訴自己高考成績是六中的文科狀元，亦軍興奮得抱著妹妹原地轉圈。曾麗萍再次到來準備與梅秀和妹子一起去公園放鵝，她這次高考成績是學校理科第五名。亦軍驚訝地欣賞著曾麗萍，我們五人也一道有說有笑地去了公園。亦軍感歎這次放鵝雖然多了曾麗萍，但少了梅枝，還是屬於殘缺！看著被濱湖路分割的那一片胡區已被填埋，那棵大樟樹也不見蹤影，亦軍更是傷感歲月的變遷！
??在公園，我和亦軍最熱衷的話題就是大學畢業後的去向。他並不怎麽滿意梅秀即將去工程公司財務科工作的結果，也擔憂我們今後各自的命運與結局！他徹底否認大學畢業就象征萬事大吉，認為隻是麵對殘酷現實與嚴峻挑戰的開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他非常認可嚴複的《天演論》觀點，也肯定努力的作用！但努力理論與物理力學三要素原理很相似，方向、大小和作用非常的重要！
??我很驚詫亦軍質的進步，不得不重新對他認知！亦軍的回家，不再對錄像和遊戲室感興趣，仿佛這些已徹底成為了過去式。他很喜歡去遊泳館遊泳，像我一樣特別愛欣賞梅枝姐妹、麗萍和妹子的青春美麗。我哥也常和我們一起閑聊，這也增多了他與梅枝的接觸。我記得從91年春節開始，我哥就正式對家裏的大人們挑明他喜歡梅枝，隻是梅枝一直對他的熱情是不溫不冷，她是不想過早介入男女情感之事！
??在亦軍回家的第三天晚，我正幫嶽母繪製一份尺寸標準的糧庫平麵圖。嶽母交給我兩千元錢說：“亦軍回家還有些天，你們一起去趟桂林玩玩吧！也讓妹子開開心！”我越來越覺得嶽母已經將我當成她的大兒子一般。還是那樣，麗萍知道後又加入了進來，梅枝隻被批了五天事假。還好，有一星期天在前麵。
??我們一行六人在桂林暢玩了整整五天才動身回家，隻是梅枝在回家的火車上傷歎了一句：要是我們姐弟妹五人能一輩子這樣在一起該有多好啊！我們一行到家就得到喜訊，妹子被省城大學中文係錄取，曾麗萍被省城大學建築管理係錄取，都成了我的校友。隻是她們讀大一，我卻是最後一學年大四。
??8月27日上午，我和妹子與梅秀一起送亦軍去省城火車站返回部隊。這天，嶽母終於抱著亦軍在汽車站哭了，嶽父也是極度不舍！我媽依偎著我爸早已泣不成聲，梅枝拉著她媽隻知道流淚，我哥則是紅著雙眼揮手道別！客車發動離開，亦軍摟著妹子也是流淚滿麵了。他獨自喃喃道：“聚就是分，分就是聚；得是失，失亦是得！”
??下午四時，當亦軍乘坐的火車離開，梅秀和妹子是一路狂喊地追到月台的頂端。一個哭喊著亦軍，一個哭喊著哥哥，我感覺當時的心都被她倆的哭聲所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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