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年春節本是按協議三天帶鵝鵝們去公園，因眾多遊客要求和寒假原因，我們同意增加兩天。這250元的工資我們全都給了梅秀，我還偷偷將自己的壓歲錢給了梅秀一百。從那以後，每次去公園的收入也都給了梅秀。我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都知道梅秀太節省了，我每次飯時去突擊檢查她，她基本上就隻吃一樣蔬菜，從未見她買過葷菜或兩個菜。她大學三年，我從沒見她為自己買過衣服和鞋子等，都是我媽、嶽母和梅枝強行給她購買。
??梅秀是習慣性擔心回家時若妹妹想吃東西她會沒錢買，生怕虧待了妹妹！殊不知妹子抽屜裏的錢少說都上百。妹子像是真正的長大，明白了生活中許多的事情，開始不怎麽吃零食了。最有趣的是她還幫兩個姐姐在個體市場買了兩套一模一樣的牛仔裝，梅枝和梅秀穿上後盡顯著青春的活力與靚麗！
??亦軍四月的來信很是讓我開心！他告訴我因為自己經常學習和在床上用手電筒看書，引起部隊領導的關心與重視！連長還專門與他們班長做了溝通與任務調整，盡量保證他每天能有兩小時學習時間。但若出現軍事行動，這種特殊便自動取消！亦軍計劃再看四個月高中書籍後就報考公安大學自學考試。我是百分之百相信劉亦軍所說的話，相信他這次是說到做到！倒是我嶽父母看信後很是質疑，難以相信他會出現如此大的反差，甚至還懷疑劉亦軍學會了誇張！
??1989年暑假到來，我和梅秀連續兩學期的優秀成績讓彼此學校老師們不再關注我倆翹課，一直到我們畢業。從這年暑假開始，因為妹子的提議和我們每晚都要在一起學習，我爸媽也被妹子安排在周末和假期睡在梅枝她們家。本是安排我哥去住亦軍房間，哪知我哥從小就懼怕我嶽父母，怎麽都不願意，他自己也說不出原因。也是這一年暑假，嶽父母又買了一台18寸彩電，原14寸黑白電視機便放到梅枝她們家。這樣一來，我們一大家三個地方都有了電視機。
??梅枝像是吸取了高考失敗的教訓，年初的兩科自學考試成績都上了80分。七月的兩科成績還突破了85分，這也很讓嶽父母臉上有光。嶽母看出我哥對梅枝的好心裏不怎麽愉快，覺得他們倆不屬於一類人。雖然我哥當時很勤勞，還是木工班知名的技工，身材和相貌也好，但我嶽母還是看清他從骨子裏所透露出來的平俗！所以，多次委婉地對梅枝說出自己很不讚同的意見！隨著我哥明顯地開始追求梅枝，明白過來的我爸媽也不同意！就認為自己的兒子石峰配不上梅枝！問題是梅枝的爸媽知道後滿意得舉四手讚成！
??因為我們一大家嶽父母是知識分子，我和梅秀是大學生，梅枝在自學大學課程，妹子又是市重點中學的三好學生，這導致絕大多數的兒時玩伴都不好意思再來我家，鄰居們也是如此！這無形中也給足了我們姐弟妹們親密相處的時間。我們四人在假期常去看電影和到遊泳館遊泳，我很欣賞與驚歎梅枝姐妹倆嬌美的身軀和白絲綢一樣的肌膚，還有那特別的端莊與柔麗。姐妹倆也毫無掩飾的由著我自由自在地欣賞！
??我爸的自行車已破舊得不像樣，嶽父很氣惱地將它扔進了廢舊站，把自己那輛還有五成新的鳳凰載重車給了我爸，又重新買了一輛新永久。嶽母在去年11月就給梅枝買了一輛淺紅色小輪自行車，還買了一輛鬆鶴牌自行車停放在車棚裏公用。也就是那年暑假，我和妹子與梅秀都徹底學會了騎自行車。嶽母對我還講過，一定要爭取在我大學畢業前搞到一張自行車票。同時，嶽母還悄悄地告訴我，她的存款已超出八萬，要我今後不要擔心錢方麵的事。
??隻是妹子在這個假期鬧了一次極大的驚心動魄！那是她小感冒第二天，我媽無意中發現她的手臂上出現了紅斑與紅點，當時就把一家大人們嚇得立即送她去了醫院檢查。那時，我們朗州市醫療檢測設備方麵還有所欠缺，醫生們雖懷疑和認可是過敏所致，但又不能絕對肯定！記得那天我們一家人憂心忡忡的提前晚飯後，嶽母和妹子、我和梅秀在一大家人相送下乘末班車去了省城。
??等我們四人在省城腫瘤醫院斜對麵一家旅館安頓下來，時間已到了子夜十二點。第二天上午，我們三人坐在醫院的走廊櫈上焦急地等待著結果。當醫生叫著劉亦暉家屬時，嶽母已緊張得無法從坐櫈上站立。梅秀便馬上起身抱護著方媽媽，心裏也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我則直接去了診室。醫生見我惶恐不安的樣子馬上就解說來：“小夥子你別緊張，你妹妹沒事！從檢查結果和我們醫生會診，你妹妹身上的紅斑紅點屬於皮膚過敏所致，你們一家人就放心吧！”
??我緊緊地抱著妹子流淚，像是一名死刑犯獲大赦一般！妹子第一次出現一個妻子本能的溫柔與體貼，深情地吻了我一下額。我放心地抱著妹子出來，才發現嶽母和梅秀還在繼續恐慌！我即刻說：“媽，妹子沒事！是過敏！”嶽母呼地就起身緊抱著我倆痛哭。為了避免家裏人繼續擔心，我們在一家非常好的餐廳吃過午飯就回了朗州。
??果然，我們回來時就發現家裏已經亂成了一團糟。媽媽一天都沒去上班，也無法上班！我爸也陪著他幹著急，屋後鄰居李阿姨和她小女兒曾麗萍也各在一旁安慰著媽媽。見我們回家，我媽驚恐地止哭看著我們，就像是一名囚犯等待著法官的判決！媽媽的表情讓我心痛，我馬上就說：“爸媽，妹子沒事！是過敏！”
??我媽聽後衝過來就抱住了妹子嚎哭起來。“妹子呀！我的心肝肝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媽媽會活不下去的！”李阿姨馬上就勸道：“塗明慧，你胡說些什麽呢？別嚇著妹子了！她沒事你們一大家人就繼續開開心心吧！別再胡思亂想了，啊！”李阿姨和我嶽母與妹子繼續說了一番後便帶著女兒麗萍離開，隻是麗萍回身很特別地深看了我一眼！
??曾麗萍比妹子大十個月，與妹子都在六中即將讀高二，隻是不同班。她成績也很優秀，人也是越來越漂亮。早在幼兒園時妹子就不待見她和防範她，我每次接妹子回家，妹子唯隻不許我帶曾麗萍一起回來。隻要麗萍想與我親近，妹子一定會支開她，有時還會抱著我對她生氣地大喊：“石頭是我家的！也是我的！”這也常逗得幼兒園阿姨或大人們爆笑！
??記得曾麗萍在小學一次同回家的路上摔倒，我因抱她起來便遭到妹子沿途的哭怨！還要哥哥劉亦軍若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隻能由哥哥去扶！妹子從不防範她姐姐曾麗紅與我相處，就因為曾麗紅很普通，妹子像算定我絕不會喜歡她一樣放心！倒是聰明的劉亦軍掌握了妹妹這一軟肋，從小就威脅妹妹若不聽他的就叫麗萍和我玩。這不僅讓亦軍屢次得逞，還讓妹子的壓歲錢或零花錢基本上都落在了他手中，也導致妹子從小就不會花錢！
??一場虛驚後一大家人也想起該慶祝一番，我爸當晚做了一大桌菜。晚飯時，我爸、嶽父和潘叔（梅枝爸）是盡興得喝光了一瓶大曲酒。從那天開始，妹子似乎不再防範麗萍了，兩姐妹的關係也開始急劇升溫！記得那晚嶽母叫我過去，她將一千元交給我讓我安排一次外出旅遊。嶽母還通知我，從明年暑假開始就要協助她一起做私活，要我記住實踐的重要性！別把書讀死了！
??那晚，妹子再次與我睡在一起緊依在我懷裏；那晚，妹子嚶嚶地哭著對我說她好想好想哥哥！是啊！亦軍離開我們轉眼就快九個月了，我不也很想他嗎？為了不讓妹子繼續傷感，我談起了旅遊的事。梅枝姐妹倆聽到後，都不顧忌地穿著花短褲和無袖睡衣坐在了我床邊共同商討。等最終確定去北京後梅枝遺憾得就差點哭了，因為她既要工作還要備考！
??倒是嶽母次日以學校的名義幫梅枝請了七天假，梅枝知道可以一起去北京，激動得抱著嶽母不知叫了多少聲媽媽。曾麗萍知道後哭求著媽媽李阿姨來我家請求加入，沒想到妹子竟然直接就同意了。我記得我們一行五人是在8月19日星期六下午兩點動身去的省城，在晚上八點十五分便坐上省城至北京的特快。次日上午九點過，火車終於到達美麗的首都——北京。
??在省城火車站我們就買了一張北京地圖，對北京的景區分布已有一個大致的了解。我們首先就去了天安門廣場附近一旅館安頓好，再一路歡快地跑向天安門。那天，我們遊完故宮、天安門廣場、王府井等地回到旅館後都過了晚上九點，次日一大早便乘車去了八達嶺長城。在北京的八天時間，我們登長城，去十三陵，遊頤和園、圓明園、清華大學、北京大學、景山公園、天壇公園和北京胡同與主要街道等。我們幾乎是玩到哪住在哪，到處都留下我們的歡笑，到處都留下我們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那時北京的大和多讓我至今都記憶深刻。一個饅頭，要兩個人分吃才能吃完；一串糖葫蘆走完一條街都還沒吃完；兩碗炸醬麵都要撐飽我們五個人。到處都是人擠人，尤其是在公共汽車上；街上到處都是車多為患，就像現在的朗州市一樣。妹子她們最喜歡走北京的胡同，好奇地看著那些明顯帶有曆史痕跡的房子和院子；看那些在大樹下聊天或下棋的人們；看那些人力車夫蹲在路邊喝酒吃飯；看那些做小買賣的人挑著擔沿街叫喚；看一波接一波的孩子們沿途嬉鬧、、、、、、
??最讓妹子她們驚奇的是見到一位人力車夫買了一瓶酒後便蹲在路邊，就著花生米之類的沒多久就喝完，隨後起身便要開工。“大叔，您剛才喝了那麽多酒不會醉嗎？”妹子走近他關心加好奇地問。
??“什麽？我會喝醉？你再給我來一瓶試試！”車夫大叔很不服氣地回答，見妹子被嚇走便笑著蹬車離去。
??梅枝是帶上兩科考試的書籍去的北京，她每晚洗完澡後都會看書過十二點。也許是她最大，她每次睡前都要親吻一下我們所有的人。她的親吻很香甜，也很淡雅！離開北京前一晚清理行裝時，大家才發現我們竟然拍了七盒膠卷。這些照片全部都被梅枝收藏到至今，曾麗萍僅有的一張與我的合影，同樣陪伴著她到現在。
??往日，一切都是朦朧的，一切又是刻骨銘心的！很多值得我們去回憶，很多又讓我們珍藏在心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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