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新主
而南宮淩霄沙場征戰多年,自然也不是任人捏扁揉圓的主兒。
皇甫元啟一次次的觸及底線,換來的是南宮淩霄的反抗。
皇甫元啟不仁,那就別怪他南宮淩霄不義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南宮淩霄和南宮穆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至今,已有五萬私兵。
南宮穆起身,恭敬回道,“回父親,已經準備好了。”
隻要時機一到,這五萬精兵就可以直接殺入皇宮,而新帝,則是南宮家所扶持的皇甫晟。
皇甫奕已經成了一步廢棋,而皇甫晟則是南宮淩霄選定的新主。
或者說,皇甫晟一直都是南宮淩霄選定的下一任君主人選。
如果不是南宮晴柔的那檔子事,也不至於惹出這麽多亂子。
“你去亂葬崗看看……”
亂葬崗?
南宮穆微微一愣,卻見南宮淩霄紅了眼眶。
“去看看……你的妹妹……在不在那裏.……”
說著說著,南宮淩霄的淚就流了下來。
他知道皇甫元啟一向冷漠絕情,皇甫奕惹出大亂子,而南宮玥又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怒了皇甫元啟。
南宮玥是個什麽性子,他再清楚不過,皇甫奕蒙此大難,她求情無用,而皇甫元啟必然會遷怒於她,心灰意冷之際,南宮玥什麽都做得出來。
可皇甫元啟的手裏,卻是握著南宮玥的把柄。
他還知道,南宮玥一向要強,所以為了自己的母族,南宮玥隻有一條死路可走。
南宮淩霄有些懷疑,當初將南宮玥送進東宮,是不是錯了。
南宮玥死後竟然被拋屍亂葬崗!
這怎麽可能?
就算南宮玥一時觸怒了皇甫元啟,可好歹二人也是夫妻多年,究竟得是多絕情,才能做出這種事?
南宮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卻還是聽從南宮淩霄的話去了一趟亂葬崗。
沒多久,南宮穆就在亂葬崗找到了南宮玥。
一身華麗錦衣,與這滿地的髒汙格格不入。
頭上的珠寶首飾已經被搶奪一空,精致的發髻亂作一團,讓人無法想象此人生前竟然是尊貴的一國之母。
生前何等尊貴,可死後卻是這般淒涼。
皇甫元啟,你的心究竟得多狠。
“玥兒!”
南宮穆將南宮玥的屍身從滿地的泥汙中抱起,臉上是難掩的悲痛。
這是他的妹妹啊!
唯一的妹妹啊!
“啊!”
似乎不能接受南宮玥受到此等侮辱,南宮穆的雙目猩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周邊的一切撕裂。
“侯爺,此地不宜久留。”
“屬下認為,還是先讓大小姐入土為安才是。”
說話的是南宮穆的心腹,看到南宮玥這般的淒涼,也不由得紅了眼眶。
南宮穆找來府中的老嬤嬤,為南宮玥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他的妹妹,生前可是最愛美的。
皇甫元啟不要南宮玥,他南宮家要。
違背祖製,南宮穆將南宮玥葬進了南宮家的祖墳。
本來,他對南宮淩霄擅養私兵一事還有些微詞,如今,他算是真正明白,皇甫元啟,不值得他南宮家效忠。
知道南宮玥真的被丟在了荒涼的亂葬崗,南宮淩霄又是一陣悲痛,直到南宮穆說已經將南宮玥安葬之後,南宮淩霄才好了些。
“皇甫元啟,我南宮淩霄同你,不共戴天!”
……
緋園之中,緋煙聽著劉辛傳回來的消息,眸光微閃。
南宮玥死了,死在皇甫元啟的麵前。
而皇甫元啟不僅廢了她的後位,更是將她拋屍亂葬崗。
南宮玥生前何等風光,可死後卻是這般淒涼。
南宮玥多年來害人無數,為了助皇甫奕登上皇位,她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
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心中卻是明白,就算是南宮家造反篡位,那也是皇甫元啟逼的。
這些年,南宮家明裏暗裏幫了皇甫元啟多少,可他卻是一頭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不僅南宮家如此,慕容家亦是如此。
皇甫元啟,根本不配坐在這個位子上。
“想什麽呢?”
冥想間,千夜離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緋煙的身邊,為她捋了捋額角的碎發。
“也沒想什麽,就是想想怎麽能讓皇甫元啟死的不是那麽痛快。”
緋煙說的隨意,千夜離聽的也隨意,絲毫沒有覺得二人的對話是多麽的大逆不道。
“那有什麽,把你的毒藥挨個給他試一遍不就得了。”
相比於醫,緋煙更喜歡毒。
所以,緋煙的小藥房裏,大多數都是毒藥,而且應有盡有。
一個個試下來,比之所有酷刑加身猶有過之而無不及。
緋煙倪了他一眼,涼涼開口,“人常說,最毒婦人心,千夜離,你可是一點不逞多讓。”
千夜離一把將她撈進懷裏,語氣裏滿是不在乎,“一個老男人有什麽可憐惜的。”
“若是我的煙兒,我自然是不舍得你受一點委屈的。”
對於千夜離的甜言蜜語攻勢,緋煙卻是不為所動。
在她麵前,千夜離永遠都是寵溺驕縱的樣子,就算她現在想殺了皇甫元啟,隻怕千夜離不僅不會阻止,更會體貼的遞上一把刀。
這個男人對她的寵溺,比前世要多的多。
簡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先去用晚膳,一會天黑了,我帶你落井下石去。”
緋煙:“……”
頭一次見把落井下石說的這麽光明正大的。
隻不過,如果對象是皇甫奕和蘇璿的話,她還是挺樂意的。
前世做的孽,這輩子總是要還的。
簡簡單單的一頓晚膳,兩人生生膩歪了一個時辰。
天二看不下去,帶著自家小媳婦不知道哪去了。
自從搬到千府以後,天二就開始時不時的拉著流螢玩消失。
對此,緋煙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隻是想著,什麽時候把流螢和天二的親事也辦了。
夜幕降臨。
千夜離抱著緋煙起落在屋頂之間,快的幾乎看不見影子。
夜色本就漆黑,再加上千夜離武功極高,就算是重兵把守的太子府,千夜離也是如入無人之境。
皇甫奕坐在書房的地上,旁邊放著一壺酒。
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心中不止是煩悶,更多的是恐懼。
對未知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
原本安然亮著的燭火突然搖曳了一下,皇甫奕頓時警惕心大起,猛然起身,大喝一聲,“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