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紅色羽針成精,鳳凰花雨迷魂
這些紅色的細針簌簌抖動,玄暗思不好——當他丟下紅羽的時候,數根細針同時向周圍發射,再遲一些,他的手就能被紅針紮成個“刺蝟”。
——看似柔軟的羽能變成尖銳的針,如果隻是偽裝,但這些針還帶著思維,已經成精了……
紅針在空氣裏發射,卻是失望,沒有紮到一物,就連玄的一角衣物都沒有碰到,全部落地。但安然落地並不是結束。
靜謐的黑暗之中,隱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詭異而神秘。瞥見落地的針正在他的麵前慢慢“爬起”,玄霍然起身,喚道眾人,“快走!”
聽到玄的急喚之之後,本在他身後的三人二話不,匆匆離開。玄成了斷後的人,果斷凝氣於掌心,還在地上掙紮跳躍的紅針在他掌心的寒氣下,慢慢變得凝固,再到徹底被冰封。
可紅針並不打算就這般束手就擒,每一根極細的紅針正在冰層裏褪去紅色,紅色的紋路在冰層裏越錯越亂,像紅色的絨毛正在瓦解寒冰的“束縛。”
確實詭異,玄暗驚。不過寒冰的製約,至少能緩了它們的速度,他轉身離開。待他離開以後,冰層之下響起了愈加清晰的笑聲,冰封於冰層裏的紅針已經流完了紅色。
“剛剛發生了什麽?”轉身望見趕上來的玄,憶魅停下腳步,“別告訴我你是在擔心那片羽毛。”就算它能動,但也隻是一片,難不成他們還要懼怕一片羽毛?玄給的反應,太過,憶魅在心裏想道。
“你沒見到那紅羽已經成精了嗎?”霓火插道。
“就算成精了,我們四個人難道還要怕一片成精的羽毛?剛剛你們沒聽到紅羽發出的聲音嗎?如果她能出聲,我們是不是能利用她找到些關於極境之地的線索。”
憶魅想著,一片紅羽而已,也許剛剛就是一個探尋秘密的絕佳機會,再往後走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之後的東西恐怕比起那片紅羽更加難對付。
她並不甘心——他們是來探尋生死秘密的……
“牽一發而動全身,一片紅羽雖,但紅羽從何物上落下來的?”玄言辭平靜,雖沒有直接反駁憶魅的意思,但這一問卻是道了重點。
一羽動不要緊,但若是一羽牽動了整隻羽獸——
“成了精的紅羽,是無意掉落還是有意為之。可能正是那隻掉了紅羽的羽獸,吃了最先進入密道的幹屍。它的力量,不容覷。”冷風完,繼續朝前走去。
霓火經過憶魅的身旁的時候,放下一句略有譏諷的話,“怎樣?你若還是想去找線索,就自己去,正好幫我們看看那羽獸是來還是沒來?”
“你!”憶魅憤然走開。窩在憶魅懷裏的七巧玲貓感受到主人不悅的心情,聲地嗷叫了兩聲。
“叫什麽叫!就連你這個畜生也要諷刺我嗎?!”憶魅吼道,尖銳的聲音在密道裏回響得異常響亮。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憶魅回頭,隻見玄正靜默地看著她,眼神平靜。
“不要被長生的念想衝昏了腦袋。”
長生——這一直是憶魅苦苦追尋的,也是她一直做著的美夢。不僅青春永駐,她還要長生不老。下動亂紛爭起,與她何幹,駐容長生千思戀,她隻盼與世長存。
閻羅既然操控生死,她就要打破生死。
片刻的沉默之後,憶魅冷冷地看了玄一眼,“你的算。”
玄迅速收回手,手心裏的寒氣也跟著回收,剛剛搭上憶魅肩膀的時候,一片剔透的冰花化進了憶魅的肩裏。琉璃冰花,無感,無色,無味。
冰花化了,真花卻開了。
一朵無葉黃花從他們站過的位置破地拔出,花心中央的白色光暈向四周擴散,結出一個透明的果實,這是第二次,罌果花開。
罌果花,本應該是白櫻國特有的奇藥,但卻在辛岩國的極境之地盛開了——
非死不能入,非生不能出,這句話“生死”二字應該相換。極境之地裏,死就是活,生死相對。應是非生不能入,非死不能出。
因幹屍是死屍,才會在進密道的時候,被嚼碎吞咽,而他們是活人,才能安然。要想走出極境之地,他們之中必然死人。誰死誰生,玄走在四饒最後,嘴角輕揚,那是一個不易被察覺的笑容,沒有人注意到。
第五個人在黑暗裏無聲息地遊走,罌果花的光暈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光暈裏含著的罌果,像極了極夜裏的一顆星。因為它的如“星”,光暈淡淡一圈,沒有如月亮一般普及大地的月光瑕輝。
你種了她的花,我卻摘了你的花。
罌果花結出的透明果實被第五個人悄然摘走了,夜裏唯一的“星”也黯淡終了,無月的夜,注定不能有一絲光。
那饒指腹摩挲著透明果實,果實的晶瑩剔透映出一朵豔紅美蕊花,裹在紅色絨球花表麵的絨毛,全是細細的花針。那人發間插著一朵“帶針的花”,一片紅色飛羽,從花蕊的中心位置飄然滑落。
“又開花了……”
“你們要慢點走,路還很長,該開的花還有很多,錯過了花的美景,她們會發怒的。”幽然神秘的聲音,有一種能夠擊潰人內心防守的魔力,不限空間和距離。誰的意誌最薄弱易擊,他,還是她?
“你們看,鳳凰花也要開了,別走了,快停下你們的步子看看她們。”
這聲音充滿了蠱惑,除了玄以外,前麵的三人同時頓住了腳步,齊齊抬頭。憶魅懷裏的七巧玲貓已經感受到了不詳,死咬著她的衣袖嚎叫,但憶魅仰著頭仍然沒有反應。
鳳凰花飛怨別離,離人卻嫌飛花晚——
揚揚灑灑的鳳凰花瓣,在夜裏飛舞,三人在鳳凰花雨中,迷然地閉上了眼。七巧玲貓的高亢嘶叫,玄的聲音,一概消失在了飛花之鄭
三饒額頭之上,各開出一朵火紅鳳凰花。花從肉生,懾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