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原生家庭令人窒息的傷害
清楚……“清楚又能怎麽樣,他是我哥,從我很的時候,他和杜阿姨一起進入到我們的生活裏來,他就是我哥哥了。”
我心裏有個過不去的坎兒。
“如果這些問題都能解決呢?”陸澤問我。
解決?怎麽解決……“其實剛才,我和向明宇在樓上的時候還在,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怎麽看出來的,但是向明宇很容易就猜到了我心裏偷偷喜歡的人,其實是我哥林若弈。然後我們就在,以我們這種關係,能走到哪兒?他的媽媽曾經是我爸爸的妻子,我們兩個,是兄妹。”
“大饒問題,不如交給大人去解決好了,有些事情,可能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呢。”陸澤勸我,“大饒事情跟你的事情,不是同一件事情,即使是同一件事情,大人做出了選擇,你也可以做出選擇的。”
“可以嗎?”我心裏都不信。
“我給你……一個我曾經經手的案例吧。是前年的時候了,一個女孩,28歲,我們在一個聊群裏認識。當時群裏有另一個因為失戀,又影響到了工作,馬上又要麵臨失業的女孩,夜裏一點多,這個失戀又失業的女孩想要自殺。群裏的人都在勸她,隻有我的那個人,特別的冷淡,卻出了很多特別有哲理的話,聽起來很冷漠,卻讓這個想自殺的女孩改變了心意,決定努力活下去。後來也是她加了我,她她聽別人告訴她的,我是一個心理醫生,所以找到我,想跟我聊聊她的事情。”
“她是你的病人?”我問陸澤。
陸澤點了頭,“是,後來她經常會到診所來,她跟我的,她媽媽有兩個閨蜜,三個女人,生了三個孩子,但是這三個孩子卻因為各自不同的原生家庭的問題,有了截然不同的命運。先是她媽媽的其中一個好友,有個女兒,比她還兩歲,這個女孩在中學的時候就失去了父親,可是她學習成績很好,她媽媽很努力的打工送她去讀書,她後來很有出息,嫁了個不錯的對象,生活得很幸福。”
我隻是靜靜地聽著,心裏並沒有覺得這些與我的生活有什麽關係。
“然後是她媽媽的另一個朋友,生了個男孩,比她一歲。但是這個男孩,雖然從有爸爸有媽媽,可是他爸爸他媽媽之間,相處得並不是特別融洽,尤其是他爸爸那邊的家庭關係,像是他的叔叔伯伯們,哥哥弟弟們,帶給他們母子的傷害很大,在這個男孩的心裏留下了很深的傷痕。可是男孩的性格比較直,跟那些他看不過去的人和事硬著對抗,甚至最後,因為他父母出麵勸和,導致他跟父母的關係也很僵。”陸澤,“原生家庭的事情,就變成了這個男孩的逆鱗,可能在我們看來,覺得家裏的事情大事化事化了就好,我們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麽有那麽強烈的反抗。的確,他自己的處理方式也有問題,可是沒有人想過去了解他心裏真正的傷害到底是什麽,隻是那些人對他做的事情嗎?我想未必,可能更多的,是身邊的人不理解,連他的父母都在忽視他受的傷害。這個男孩也結婚了,有了個妻子,還有了孩子,過得也還不錯。”
“是嗎。”我的注意力慢慢地被他的故事所吸引。
“回這個女孩,她比這兩個孩子年齡都大一些,從前年到今年,她到了三十歲了,還是不想結婚。她,她的遭遇更慘,其實她的情況如果放在這三個幾乎同齡的孩子之中,算得上是不錯的了,她的父親是個攝影師,經常在外創作不回家,她的母親在工廠破產以後就回到家,退休,然後過著家庭婦女的生活。家裏的收入不錯,父母雙全,她自己也爭氣,在三十歲之前也算是的事業有成,存了很多的錢,開了不少的店,看起來過得很好,很威風。她還有買包買鞋買化妝品買衣服.……等等這些習慣,她過的是很多人都羨慕的那種生活。”
“這,很好啊。”我,聽陸澤的法,我自己也有些羨慕了。“那後來呢?她既然過得這麽好,又為什麽經常會去你的診所呢?她也生病了嗎?”
“沒錯,她也病了。而且病得很厲害,幾乎無藥可救。”陸澤在提起她的時候,眼裏有些憐憫,像是在為她感歎一樣。“她,外麵的人隻看到她過得有多好,卻根本沒有人體會到她的辛苦,還一直在中傷她。她的父母都是家裏的老大,她母親辛苦一輩子,但是一直被算計。她的父親很蠢,因為想在她爺爺家裏裝得很有麵子的樣子,就對她們母女呼來喝去耀武揚威,導致她爺爺家裏她叔叔家,都是挺看不上她們的。”
“那她父親還真是糟糕,大男子主義,卻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的自私,帶給她們母女的傷害。”我,比起他,我老爸就好多了,雖然不是親的,但是老爸沒有大男子主義。
“是啊,她父親的糟糕還不止這一點,還有家暴,她,自從她長大了,她父親第一次動手打她以後,好像就開啟她父親默認可以打她去發泄的選項。但凡在外麵受了氣,總是要變著法的找到她身上的毛病,攻擊她,然後她隻要反抗,她父親就會打她,有一次打得很嚴重,肋骨挫傷,她自己連喘口氣都疼得厲害。她母親帶她去醫院拍了片子,開了藥,回到家,她家裏的人卻都在指責她的不是,認為她不該反抗,不該跟父親打架,所有的人都在勸她,她應該去跟父親道歉。”
“.……”我聽了心裏很難受,壓抑得不出來話來。“那她,去低頭認錯了嗎?”
“是。她低頭了.……然後從此她父親打她,就變成更加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和我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在那一刻,她徹底摔進地獄了。她,最讓她絕望的不是她父親往死裏打她,而是……所有的親人,都逼著她低頭回去認錯,維持一個家的體麵。”
陸澤的話很平淡,平淡中透著讓人絕望的難受。
“維持,一個家的體麵?”我心裏疼,好像那口氣變成了頂著胸口的一把鋼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