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讓人羨慕的女兒

  她在等吩咐。等那個人告訴她，她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她一早已經問過了，可那個人卻什麽都沒有告訴她。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便是除夕夜了，她還在等著，可以見到自己那位被關在天牢裏的父親的機會。卻不知一樁慘案無聲無息的發生了.……

  ******

  “.……我和小文商量過，要送江叔叔一件禮物的。這是小文選的，希望你會喜歡。”


  眼看著林若弈把包裝好的禮物遞給江叔叔的同時，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江叔叔接過禮物的時候還是笑著的，他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當著我們的麵打開了禮物……

  我聽到他說，“這是一副手套？”


  “嗯……”我的聲音，輕得連自己都要聽不清楚了。


  “小文選的？”江叔叔又確認了一遍。


  我以為他不喜歡，就把頭壓得更低了。


  “不錯。”江叔叔說著，把手套拿出來試了一下，他的語氣好像沒有討厭的意思。


  “是不錯，樣子好看，也實用。”杜阿姨在一旁看過以後說道，“小文的眼光其實一直都不錯，挑的東西總是很實用。”


  “也很特別。”江叔叔說。“小文，謝謝你了，江叔叔很喜歡。”


  聽到他說喜歡，我才豁然鬆了口氣，抬起頭來。


  林若弈看了過來，朝我使了個眼色，好像是在誇獎我，隨後趁著氣氛還不錯，林若弈對杜阿姨說，“媽，小文還有禮物想送給你。”


  “我？”杜阿姨很意外，“小文怎麽會想到送禮物給我呢？”


  不等我找借口避開，就已經被林若弈推到了杜阿姨麵前，我當著杜阿姨和江叔叔的麵，特別的窘迫，硬著頭皮把我準備的圍巾送給了她。杜阿姨接過我的禮物後，居然笑了，很溫柔的很舒服的那種，“圍巾？”


  “嗯。”我說，經不住林若弈在一旁慫恿，隻得結結巴巴地說，“之前和您視頻的時候，覺得……覺得您冬天也穿得很少，就……”


  就什麽？

  我還是個寫的，怎麽到了關鍵的時候，腦子裏竟然連一個形容詞都找不到呢？這種場合下，如果是我裏的人物，他們會怎麽樣應對呢。


  “我還想謝謝杜阿姨，在，在醫院照顧我，還給我……買巧克力豆。”


  這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杜阿姨說這樣多的話吧。


  說完之後，確實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好像完成了一件很艱難很不可思議的任務.……

  可接下來讓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被這樣一些話感動到的杜阿姨，居然會上前擁抱了我一下。在她抱住我肩膀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全身都石化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我還從沒有和人這樣親近過.……

  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我們入座很久以後，還久久不能回神。


  “.……小文，你嚐嚐這個，這裏的筍片炒得很好，上次我回來吃過一次，便一直記得了，想著再有機會，一定要帶你來嚐嚐。”杜阿姨給我夾了兩片，她知道不是特別喜歡吃這一類的，可也希望我能嚐嚐。


  我看到她很期待的樣子，所以我就夾起來咬了一口，雖不是喜歡，但也不覺得那麽排斥了。我提起嘴角，笑著向她點點頭，杜阿姨就很高興了。

  “若弈啊，你還記得簡薇嗎？上次你來美國的時候，她和你有一麵之緣的，後來還向我問起你呢……”江叔叔突然提到一個名字，從他有些曖昧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是有意想要撮合林若弈和那個叫簡薇的。


  林若弈正起身給老爸倒水，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


  “孩子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吧。若弈的事業重心放在了國內，自然是要在國內成家的，那麽遠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杜阿姨一句話想要帶過去。


  “就是因為若弈的事業啊，若弈各方麵條件都很出色，其實大可以不必拘泥於國內發展的，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往外多走走。”江叔叔好像對於事業規劃這方麵特別有見解。


  我跟他們坐在一起吃飯，就覺得自己像是個什麽都聽不懂的菜鳥一樣，職業啊，規劃啊，未來啊.……這所有所有的事情，我都沒想過。所以我隻能心虛地低頭吃飯，就當做自己沒有注意聽他們說了些什麽。


  糖醋裏脊從我們麵前過去的時候，老爸夾了一塊放在我的碗裏。


  “其實我沒有想過要往外國發展，現在國內的律師也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人們的法律意識在增長，所以對於律師行業的需求也在增加，與其去到陌生的環境裏，去和別人分已經成熟的果實，不如自己種來得踏實。”林若弈說。


  我試圖去理解林若弈的話，有些吃力，但是多少也能聽得出，他似乎在拒絕江叔叔邀請他去國外發展的好意。


  “看來你早就打算好了，以後的事業方向。”江叔叔沒有生氣，甚至是還有點欣慰。


  我覺得也是，誰碰上了林若弈這樣讓人省心的孩子，都會覺得不錯吧。林若弈打小成績就好，到了大學就已經在律所打工了，從他的學生時期到現在，沒有一樣讓人操心的。


  和我恰恰相反。


  他活潑開朗，似乎沒有人不喜歡他。


  “之前呢，一直想請你們吃個飯，但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趁著這次，老江，我敬你一杯.……”老爸端起酒杯，和江叔叔說道。


  “老蘇，其實該是我說，這麽多年也是你一直在照顧若弈，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你才是真的不容易啊。”


  江叔叔隨之也端起了酒杯。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們碰杯對飲，我竟生出一種.……“桃園三結義”的幻象……

  “.……杜麗經常提到小文，她呀一直想要個閨女，就特別喜歡小文。我聽說之前她還想把小文帶到美國去照顧，老蘇啊，你是不知道，我就一直好奇小文是個什麽樣子，讓杜麗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想，就光想小文了。”江叔叔幾杯酒下肚後，也有了幾分醉意，和老爸竟莫名的聊得來，也是很匪夷所思的了。“可今天我才發現，有個女兒.……真好，女兒細心啊，你看有個女兒這心思，就是讓人羨慕，別說杜麗了，我都想把小文帶走了……”


  我聽到這兒，嚇了一身的冷汗，連忙看向身邊的林若弈，就害怕他們真的想把我帶到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沒事，吃你的。”林若弈大剌剌的端起鬆仁玉米的盤子，用勺往我的小碗裏撥得滿滿的，然後放下盤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示意我可以開吃了……

  我知道我也插不上話，索性把頭一低，就開始吃我的鬆仁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