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美麗的死亡
那是一幅怎麽樣的景象,這時我就不得不再次吐槽我垃圾的描寫。
昏昏沉沉的光線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椅子上,脖子很自然地靠著椅背,從那硬朗的線條看,不出意外應該是一位男性。
而在他懷中,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子,長長的馬尾垂在地上。
一個手下拉開了窗簾,但他沒有經過我的命令就亂動,我本想把他安排去掏糞坑,但不得不說,他幹得不錯。
陽光灑進來,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客廳。
在明亮的光線照耀下,我發現地板上全是鮮血,怪不得這麽濃的腥臭,還別說,這味道和我刑室的不同,有種特別的感覺,有點喜歡。
這時進來的幾人明顯變得恐慌,嘈雜,就連我抬眼看清這副燦爛陽光下的景象是都有些震撼,好吧我承認,我確實被嚇了一跳,不過是被它的優雅嚇到的。
椅子擺放在正常位置,而那個男人也像是平常的休閑姿態一樣坐在上麵,陽光下許多細節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睛輕輕閉上,微垂著頭的樣子像是在打盹。
他的一隻手抱著懷裏的女子,另一隻手泡在一個水桶裏,裏麵猩紅一片,我一眼便瞧得出這是割腕自殺的場景,而這桶水是為了不讓手腕上的傷口凝固,以確保能夠達到致死的目的。
這些還沒有什麽,他懷裏那個女子才是重點。
女子身穿一襲白衣群,這是我從她左袖上唯一一塊沒有被染紅的白布料看出來的。
她近乎是以一種蜷縮的姿勢躺在男子懷裏,眼睛同樣輕閉著,嘴角微微翹起,留有一絲恰到好處的笑容,這種笑容我隻在街頭上被男友送花的小女孩臉上看到過。
雖然笑容很美好,但是她的姿勢卻並不算是完美,至少跟這笑容比起來還差一些,我想是因為她蜷縮地太過用力,如果稍稍舒展一些就挺好。
但是在我細細觀察之後,便明白了這個女人的苦衷,她並不是想蜷縮的如此緊致,而是一旦舒展開的話,她的身子就要散架了。
又是一聲怪叫響起,我想應該有人發現了這個小細節。
果不其然,我一回頭便看到那個亞多的小夥子一臉驚恐地盯著女子的手臂,上麵纏了一圈圈透明膠帶。
看來我眼光不錯,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至少在觀察力方麵是這樣的,當然如果他的褲子沒有濕的話就更好了。
我轉身安慰了他一下,示意他先出去休息,隨後便繼續觀察這對壁人。
之所以說是壁人,是因為在明媚的陽光下,這副畫麵像是那些裝模作樣的大畫家作品,雖然我很鄙視他們,但是我知道這是我自卑的心理作祟,不過並不影響我罵他們垃圾哈哈哈,總有一天我要把畫紙狠狠塞進他們胃裏,直到撐爆他們的肚子。
我總是會這樣有些怪想法,算了,正常些,這副畫麵實在太過優美,優美到隨便拉兩個人在椅子上麵我也會認為他們是一對無比恩愛的夫妻,畢竟有什麽愛能比得過嘴角微笑著一同赴死。
在那一刻,我有些崇拜這副畫的始作俑者,他一定是一個情趣高雅的人,即使我在寫這個的時候已經對他恨之入骨。
(添加:不得不承認,即便我現在恨不得拆了他的骨頭,但是那一刻的景色確實很美妙。)
(第九次添加:我崇拜他媽的屁,我除非腦子進屎了才會崇拜他,這個變態魔鬼,我發誓一定要扯出他的腸子,狠狠地勒死他!)
(第十次添加:我一定是瘋了)
在打發完膽小的亞多之後,我朝著這對壁人走近了一些,地上的血更多的堆積在椅子旁,踩得有些粘稠,估計已經有些日子了。
我探過頭去,發現女子臉上畫了較為精致的妝容,小巧嘴唇上的口紅還明亮豔麗,老實說這張臉挺好看的,細眉下的眼睛仿佛要睜開一般,我倒挺希望她能睜開,可惜了。
男子也做了簡單的修整,起碼頭發是剪過的,胡須也刮得挺幹淨,完全不像是一個割腕而死的人。
當然,這從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有誰在自己的手不斷湧出鮮血的情況下還能這麽平靜地微垂著腦袋,一臉舒適的打盹。
不過他的死因確實是因為手腕處的失血過多,至少他身上沒有別的傷口。
而他懷裏的女人就不同了,如果說男子身上除了手腕外沒有一道傷口,那這個女人就是除了手腕處全都是斷口。
這是我盯了她手臂很久,同時又掀起她的血色衣裙才得出的結論。
寫到這我又不得不佩服始作俑者的手法,僅僅憑借一圈膠帶就能夠將一堆肉塊粘成這麽一個如此動人的女人,我還特意叮囑手下不要破壞這副美麗的畫。
客廳內的情景就是如此,接著我先是到臥室,裏麵除了血液外沒有別的東西,而血腥味我已經聞膩了,於是又到了廚房,這裏倒是有許多發現。
首先是水池裏的血水,還有牆壁上飛濺的血跡,很顯然那個藝術家,姑且這麽稱呼吧,是在這裏將女子分屍的。
還有就是粘板上的一把刀,我細心地發現這把刀是放在粘板的左側,刀口朝著右邊。
這說明藝術家很有可能是左撇子,我趕忙跑到客廳,也顧不得會破壞畫作,仔細地查看女子身上的刀口,無一例外,全都是由左入偏向右側,看來這真是一個左撇子。
隨後我又查遍了整個小屋,再沒有任何發現,而通過詢問周圍的居民,同樣沒有任何人看到有什麽奇怪的人闖進這裏,包括那個報案的人,他坦白當時確實翻窗進去,也確實和女子有染,但是對於凶手全然不知。
我陷入了困局。
再後來黑胡子送來死者資料,原來這男子是一位議員的兒子,得知這個消息的我竟然有一絲絲竊喜,女子確實經常出軌,難道這是一個男子殺了妻子然後自殺的案件?
我不信,那位議員自然更加不信。
我隻能再度下功夫調查,這個時候黑胡子的作用就出來了,畢竟我說過他是一個不錯的警探。
他發現了一個足以改變整件事走向的信息,那棟房子的主人並是不男死者,而是女死者和另一個男人。
這就很有意思,原來他們真的不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沒錯,這個女人,確實挺有魅力,不愧她死的這麽好看。
於是我立馬起手調查真正的男主人是誰,但是這個過程中,我又陷入了困局。
因為這個男人,他不是那種……就是那種真的……很不一般的男人,你懂我意思吧。(廢話,我當然懂自己的意思,我在自言自語,我一定是瘋了)
總之這個男人不是我能調查的級別,但是死者那方的議員同樣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於是……我自然得動用我的老本行了。
在重重壓力下,我開始考慮找一個替罪羊,畢竟我不能讓我的仕途因為這樣一個案件丟失,但是很顯然,我想的太過簡單,我想也就是這時,我開始對這個藝術家產生敵意。
即便我崇拜他的藝術,但是精神生活和物質生活哪個重要我還是分得清的。他一點點摧毀我的前途,我豈能放過這樣一個敵手。
替罪羊的第一選擇,當然是那個報案的男人,雖然他主動報案,但是說不定是為了混淆視聽,誰說不是呢……
計劃是如從前一般美好,可惜執行卻出了問題。
在我剛出辦公室門時,那個亞多小子就帶來了個壞消息。
報案人家裏起火了,等我趕到現場,那裏已經成了一片灰燼,這我就不得不褒獎一下我這破辦公室,雖然看著差,但起碼不會被燒的什麽都不剩。
哦,對了,剩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深深刻在地麵上的數字四!
四這個數字讓這場火再清楚不過,那是金魔最喜歡的數字,我不知道他是什麽用意,但是對我而言,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他清楚我想要幹什麽,也就清楚我曾經幹了什麽。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