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三人
而且聽他們之間說話往來完全不像尋常關係,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還有墨行修見到自己難道不高興嗎?為什麽都不同自己說話呢?
??白洛兒心中許許多多的疑問隻換到墨行修一句“我知道。”
??然後墨行修回頭便向一位親兵吩咐道,“去征集一戶農舍。重金征集,用來給王妃她們住。”
??白洛兒一聽這話,緊緊拉住了墨行修的袖子,“王爺。我真不能同你一起嗎?”墨行修這時才低頭看了看白洛兒,說話的口氣更像是哄小孩子似的,“不行,匈奴最近蠢蠢欲動,前幾次大戰打退了他們的主力,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又集結了大軍,你在軍營中實在不方便。”
??不知為何,白洛兒感覺自己和墨行修中間隔了一條無形的天塹,他們明明緊緊的抱在一起,但是卻又那麽遙遠。 白洛兒又輕輕掙紮了一下,這回墨行修沒有再抱的那麽緊,她的雙腳便落了地。見墨行修低頭看自己,白洛兒逞強的輕聲解釋道,“沒什麽,就是怕你抱著胳膊酸了,我現在站一會兒。”
??卻聽一旁站著烏蘭又開口說道,“你瞧,我早就同你說了軍營中不能帶女人。你就放心吧,千不看萬不看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也不會虧待這位白姑娘。”
??一口一個白姑娘,聽得白洛兒心裏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她難道沒有聽到周邊的人都叫自己王妃嗎?自己已經嫁做人婦,怎麽還能用閨閣在室女的稱呼去稱呼自己。但是白洛兒沒辦法去計較這些,因為她沒辦法衡量這個烏蘭在墨行修心中到底是什麽位置,自己在墨行修心中又是什麽位置,她怕顯得自己太過小氣、太過敏感,更怕分隔幾個月的墨行修對自己不耐煩,所以她隻好沉默不語的站在一邊。
??不過白洛兒沒注意到幾米之外的茯苓此刻更是遠比她的心情更複雜。茯苓小小的腦袋中是在是不知道好端端的白小姐怎麽成了王妃,更不知道自己心中愛慕的烏蘭大俠怎麽變成了什麽雲裳姑娘。之前威風凜凜的大俠,現在站在這個什麽王爺麵前跺著腳、撅著嘴,還將刀扔了出去。
??茯苓晃晃頭,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場噩夢。
??白洛兒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麽到了那農戶家中,她心中百轉千回,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錯了。看著烏蘭和墨行修說話自在的神態,還有他們一定認識比自己早,難道自己就是那個死纏爛打的第三人?
??墨行修同她說了些什麽?白洛兒也隻是嗯嗯呀呀的回複著。哎,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無非是指責她不該如此冒險。白洛兒的心裏酸酸的想著,墨行修是一定不會這樣說烏蘭的,因為烏蘭自己有能力,他一定是在嫌自己添麻煩了。
??到後來白洛兒索性閉上眼睛裝睡,其實這樣也挺好。聽著墨行修躺在自己身邊,淡淡的呼吸聲。白洛兒委實覺得安心,可是這安心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人在輕輕的敲窗戶。
??墨行修似乎是怕吵到她,沒有回答出聲就直接出去了。白洛兒立刻翻身起來,打開了窗戶的一角,果然如他所料,正是烏蘭。此時,烏蘭已經換下了身上的那一套破衣爛衫,恢複了她先前白衣飄飄的樣子。那樣俊美的站在皎潔的月光下。
??白洛兒不是刻意要當一個偷聽者,但她真的想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到底是怎麽回事,墨行修不肯同她說,那隻能靠她自己了。隻聽到烏蘭上前一步對墨行修說道,“你今天幹嘛對我這麽冷漠?”
??墨行修沒有作答,等著烏蘭的下文。又聽烏蘭說道,“孩子怎麽樣了?”
??孩子?一道閃電擊中了白洛兒。烏蘭本名叫什麽?烏蘭雲裳啊。那墨雲落叫什麽?墨雲落啊,其中也有一個雲字。自己怎麽現在才反應過來?難怪他之前問墨行修,墨雲落的生母是過世了嗎?墨行修沒有回答,原來這位母親隻是去做四方遊俠了。
??那事情就很明顯了,墨雲落今年已經那麽大了,自己才嫁給墨行修幾年。自己當然就是他的第三人,正是他們和諧的一家三口中最不和諧的一個音符。自己再怎樣待墨雲落好,又有什麽用呢,人家是血親骨肉,自己又算得了什麽呢?
??墨行修再說什麽,白洛兒都沒有聽見,不知墨行修是怕她聽到還是怕吵醒她,帶著烏蘭往遠處走了。
??兩個人並肩而行的身影那樣合拍、那樣登對。白洛兒第一次委屈到哭都哭不出來,她不是故意非要插足別人的情感的。
??墨行修若是真心愛慕之人了,完全可以不顧自己的死纏爛打,拒絕自己的呀。他是威名赫赫的睿王,難道還拒絕不了自己一個商戶之女?如若說烏蘭不是他愛慕的人,那他們又為什麽有孩子呢?在墨行修心中自己到底是誰是什麽地位?
??白洛兒知道自己的沒出息,按耐不住這些想法。但是她很快又原諒了自己,因為想來普天之下沒有幾個女子能按耐得住這些想法吧。
??不過想法來的快,去的也快,白洛兒很快就有了決定。對,就算是自己後來者,那又怎樣?是這個烏,先走了的。而且自己現在才是天下公認的睿王妃,那這個位置她絕對是不會讓的。因為沒有哪個女人能將自己心愛的丈夫拱手讓出去,雖然她有一些可憐墨雲落,那最多是容忍這個女子在墨行修身旁有一席之地罷了。
??既然是自己拚了命才爭取來的幸福,那自然要拚了命的緊緊抓在手中。
??大約過了足有半個時辰,墨行修才輕手輕腳的回來。就如同他們還在王府中那樣,墨行修晚上辦公晚回來就會躡手躡腳的上床,順便幫自己掖一掖被角。可是白洛兒知道現在什麽都不一樣了,原本親密無間的二人中間還隔著一個人了。
??白洛兒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深沉,顯得像是睡熟了一樣。她能感覺的到墨行修在她身後抱著她的腰也躺下了,但白洛兒聽得出墨行修並沒有睡著。她對這個男人的呼吸聲太熟悉了。沒躺下兩個時辰,外麵又有人敲門。這回好像是一個親兵。
??白洛兒聽到了一個粗粗的嗓門說道,“王爺,副將大人找你有事。”下一秒要緊緊抱著自己的手便鬆開了。白洛兒的心裏歎息了一聲,這個男人身上肩負著國家安寧,肩負著天下太平,而自己的天地是在台下了,隻想兒女情長,實在不該打擾他。
??早晨天剛亮的時候,白洛兒便被一陣火急火燎的敲門聲驚醒了。她頂著一雙黑眼圈,拖著疲憊的身體。隻見門外站著等待比自己的黑眼圈還大的茯苓,她現在正像隻小兔子似的,兩眼紅紅的。
??“這是怎麽了?”白洛兒話還沒說完,茯苓就一腳邁了進來撲在了白洛兒身上。
??“白小姐,白小姐你說她怎麽能這樣做呢?”哭成這樣梨花帶雨的,一看就是為情所傷。白洛兒心裏歎口氣,想著還是假裝自己之前並不知道烏蘭雲裳是個女人吧,不然這傻丫頭就會覺得是她們兩個人合起夥來,把她耍的團團轉。
??茯苓還是用以前的稱呼叫她白小姐,這一聲白小姐和烏蘭的白姑娘,明明都是用未嫁女子的身份稱呼是白洛兒,但是從茯苓的稱呼裏卻能聽到客氣和禮貌,沒有任何一絲一毫讓白洛兒不痛快的感覺。白洛兒故作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了,有話好好的說,怎麽哭成這樣?”
??卻聽茯苓說道,“這些天也是我自作多情,她、她竟然是一個女子!她也太過分了,明明能看出我對她的心意,卻從不點撥我一句。隻是看著我犯花癡、丟臉。這頭也罷了,她對我們有救命的恩情,且媛也是我自作多情,我也不敢說什麽,可是她怎能這般無恥?”
??這故事的前半段的白洛兒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後麵卻讓白洛兒有一些摸不著頭腦了,怎麽還和無恥扯上關係了?白洛兒一頭霧水哄著茯苓,“好姑娘,有話慢慢說先,別哭了。”
??隨著白洛兒拉著,茯苓走到屋裏。白洛兒遞給她一塊墨行修昨天便命人送來的生活用品中的一一方素色手套。茯苓接了過去低頭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然後抬著紅腫的眼皮看一下白洛兒。
??“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著這段時間癡心錯付了,難免輾轉反側。昨夜、昨夜我睡不著,想著去外麵走走或許能疏解心中的煩悶,沒想到卻撞到那個烏蘭跟你夫君在一起。”
??白洛兒這回明白了,原來這傻丫頭昨天竟撞見了他們兩個人在外談話的場景。墨行修走開之後,後半節重要的內容自己沒聽到,說不定……白洛兒想到這裏故意問道,“啊,怎麽會呢?你該不會是看錯了吧?昨夜我夫君一直都在陪著我睡覺的呀,你必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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