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碧霄仙宗
離了趙家,趙執便徑直往先前排隊處走,遠遠便望見了立在那的幾個人影,連忙邁開腳步奔了過去。
離得近了,才發現那幾道人影分別是青袍男子,薑濤,灰衣少年和負責登記的兩個侍從。
薑濤自然也看見了趙執。待趙執同眾人打了招呼後,便驚異地問道:“阿執,你不會就是仙人說的那個天才吧?”先前趙執未來,陳玉豐已簡單地將情況概括了一番。
趙執苦笑,就為了這個天才的名頭,自己往後還不知要付出多少心力。這樣想著,卻未言語,算是默認。
見狀,薑濤心底卻是湧上一股苦澀。自己甚至都沒被選中,趙執卻是難得的天才,更不用說兩人之後的境遇定是雲泥之別了。一時間神色便有些淒然。
趙執對薑濤的情緒有幾分察覺,有心說些什麽,又怕薑濤多想。索性沉默到底,隻是心情到底低落了幾分。
陳玉豐卻不管這許多,他將人員大致介紹一番,便準備啟程。
趙執這才知曉,原來他姓陳,那灰衣少年叫做盧知言,今年十歲。
聽聞姓名,趙執便向那少年望去,他十分瘦削,背卻挺得很直,愈發有些嶙峋之感。衣衫明顯陳舊,甚至還有幾個布丁,一看便是過慣了苦日子的。見趙執望過來,便向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隻是麵無表情,顯得有些冷漠。
趙執感到他的善意,便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少年有些詫異,怔住了。
此時陳玉豐卻不知從什麽地方變出一隻小船來。那小船迎風便長,長至約摸可容納七八個人時停了下來。
眾人上了船。陳玉豐站在船頭,其他人則坐在船中央。趙執坐在靠船舷的一側,剛好可以斜斜望見陳玉豐的動作。
隻見陳玉豐快速做了幾個手勢,便緩緩將雙臂抬平,而後雙手交握,向前一指。
令人驚異的是,船身竟隨著陳玉豐的動作緩緩上升,且速度明顯逐漸加快。
趙執幾人又驚又喜,隱隱還有幾分忐忑。
“阿執!我們飛起來了!阿執!”薑濤驚喜非常,拽著趙執的手臂叫道。
趙執亦是高興,露出一個開懷的笑來。正欲說話,飛船卻調轉方向,向側方繞了過去。
而後三個孩子便見到了從未見過的,最宏偉瑰麗的景象。
隻見雲霧繚繞的群山中間,一座有著入雲之勢的高大山峰,像是被人硬生生削了一塊一般,建了一片樓閣殿宇。樓宇正前方,九座灰色的石碑靜靜矗立,極具壓迫感,顯得古樸神秘。
山周流光道道,不時有禽鳥飛過。
而此山之後,又有一山,直入雲霄,上書碧霄二字。那字宛如刀刻,自成恢宏之勢。
竟是單獨以一座山峰為匾。
三人一時看得呆住了。
陳玉豐輕咳一聲,降下飛船,道:“宗門到了,你二人自有人指引,趙執,你隨我來。”
言罷,帶眾人下了船,又一展袍袖將船收起。陳玉豐拿出一道玉簡說了幾句話,很快便有人來分別將薑濤與盧知言引了去。
陳玉豐這才對趙執道:“主峰上不能飛行,你隨我來罷。”說完,便帶著趙執朝一個方向走去,顯得有些急切。
趙執好奇道:“陳仙長,我們是要到哪去?”
“去見長老們。”陳玉豐言簡意賅,又道,“再者,我不過普通弟子,萬萬當不起仙長二字,我比你癡長幾歲,你若不嫌棄,便喚我一聲師兄罷。”
“陳師兄。”趙執從善如流地改了口,疑道,“我觀此山周圍群山,亦流光道道,卻沒有樓閣殿宇,這是為何?”
陳玉豐此時雖然急切,卻也願與趙執結個善緣,便耐心解釋道:“此山是主峰,你所見樓宇,並非是住人之所,而是用於處理宗門事務。如藏寶閣,藏經閣,刑堂,藥靈堂等。而主峰周圍則是各道弟子修煉居住之處,如劍道傳劍峰,丹道丹元峰,煉器天工峰等,宗門共有十三峰,每一峰都有一位結鏡修為的峰主。待你修為結鏡後,你也可以選擇自立一峰。至於什麽是結鏡,你之後便會知道了。”
見趙執點點頭,張張嘴還想再問,陳玉豐連忙道:“碧霄閣即刻便到,那是掌門和長老議事的地方。若是長老問你什麽,你如實回答便了,不必緊張。”
聞言,趙執打起精神,點了點頭,咽回了到嘴邊的疑問,心中有些忐忑。
她有些害怕玄鼎會被發現,可想到阿娘說玄鼎是至寶,融合了她的精血,又在她身體裏待了那麽多年,一遇外力查探,便會隱匿起來,不會被查出來,心下便有幾分安定。
趙執思緒百轉千回,腳下卻不停。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一處殿宇前。
殿前有一方石頭,趙執五歲起便開始跟隨季修冉學習識字,平日無事可做,也讀了不少書,早已認出上頭寫著“碧霄閣”三個字。
二人來到殿前,陳玉豐道:“這裏我不能進去,便送你到這裏,你隻需徑直往前走便可。你且自去罷。”
趙執有些不安,但也知對方送到這裏已是周全,便向陳玉豐道謝:“多謝陳師兄。”
其實趙執還想聽聽他有什麽囑咐,但陳玉豐頷了頷首便走了。
趙執站在門前看了一會兒石頭,漸漸就平靜下來。半點沒察覺到,自從用了玄鼎後,她對情緒的掌控變得容易了許多。
平靜下來後,趙執便開始往裏走,進了碧霄閣之後,還有興致打量周圍的景致。
薈萃堂裏。放出靈識暗自觀察趙執的許妝妍忽地笑了起來,捂著嘴道:“這女娃真有意思,不如便入了我門下罷。”
“入你媚成峰?”坐在一旁的程蒼冷笑一聲,“那還不如入我鍛體峰。”
程蒼是體修,一直和修煉魅惑之術的許妝妍不對付。
“入你鍛體峰?”許妝妍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嗤笑道,“這可是女娃,你讓她修習煉體之道?我看你是將肉練進了腦子,淨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你!”程蒼氣極,眼睛一瞪就要站起來。
“行了!都是一峰之主,吵什麽?”就在此時,坐在一旁的一個老者皺眉說道,“人還沒來,未必就是天才。”
程蒼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許妝妍嬌笑一聲,也不言語了。
趙執卻是絲毫不知殿內的爭執。走了一會兒,穿過一片竹林,便見一間大屋子。屋前一塊大石,寫著“薈萃堂”三個字,屋內則是坐了十來個人。
趙執心道走了這許久都不見人,驟然這一屋子,定然便是陳師兄所說的長老了。
便走進屋子,先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