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梨跟葉鏡徑直將鍾家的兩兄妹送回清溪縣鍾家,因天色已晚,鍾家老爺子硬是將姚梨跟葉鏡夫妻兩留下來。
飯席上,鍾家老爺子鍾笑書連連給姚梨跟葉鏡致謝。
“多謝葉公子葉夫人,此番若不是你們出手相助,隻怕老夫這一對頑劣的兒女就要命喪在石淩峰上。這一杯酒,是老夫敬兩位的。”鍾老爺子已經年過六十,但身體還甚是硬朗,精神更是抖擻,氣勢如虹。
鍾誠跟鍾靈是鍾老爺子老年得來的龍鳳胎,素來溺愛的緊,這回葉鏡跟姚梨救下他的心頭肉,他自然是要好好感謝的。
姚梨跟葉鏡也不敢白受他的禮,忙舉杯回應道:“鍾老爺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實在不足掛齒。”
“兩位太謙虛了,兩位不如就在寒舍多住幾日,然後老夫再命人送兩位回家。兩位覺得,意下如何?”姚梨跟葉鏡謙虛的行徑很得鍾老爺子的心,布滿歲月滄桑的臉上,蹙著慢慢笑容,愣是要將姚梨跟葉鏡多留幾日。
兩人定然是不能應允的,急忙出聲推辭,“多謝老爺子好意,但我們還有要緊的事情需要去石淩峰,明日就得離開呢。”
“石淩峰,不知兩位有何要緊的事情,方便說與否?”鍾老爺子的笑靨斂下來,看著二人一本正經。
“自然是能說的,也不算什麽難事。就是我們聽聞石淩峰山上生長著許多回鮮草,所以想去采摘些。”姚梨又是一笑,如實回答。
聽完姚梨的話,鍾老爺子的笑意又回到臉上來,“我還道是什麽事情,回鮮草我們榮福堂多的是。”
“啊?”鍾老爺子的話讓姚梨愣了愣。
卻讓鍾老爺子誤以為她不信,遂有些不高興,擰著眉開口,“不是我鍾笑書自誇,沒有什麽藥材時我榮福堂沒有的。莫說隻是區區的回鮮草,即便是時間罕見的天山雪蓮跟玉蓮華,我榮福堂也多的是。”
姚梨這才想起來,榮福堂可是晉南地區唯一一家百年老醫館,它的分號布滿整個晉南甚至整個俞國。想到這兒,姚梨腦海中靈光一閃。
“老爺子誤會了,其實我們此番需要的回鮮草非常多。我們問過附近縣上的藥店的醫館,皆是沒辦法提供我們需要的數量,所以我們才……”姚梨話到這裏戛然而止,朝著鍾老爺子尷尬的笑了笑。
鍾老爺子也明白過來,臉上冷意褪去,道:“原來是這樣,葉夫人大可放心,我們榮福堂有種植草藥的藥田。回鮮草也是有的,無論你想要多少,都有。”
“當真?”如果真是這樣,可免了姚梨不少麻煩,頓時她眼裏劃過一道明亮的光。
“嗯。”鍾老爺子篤定的點點頭。
“那如果我每個月需要一萬斤的量,榮福堂也能提供麽?”姚梨試探的問。
並沒有被姚梨所說的數量嚇住,鍾老爺子信誓旦旦,“有,別說一萬斤,就是十萬斤都有。”
“太好了。”姚梨歡喜的呼出聲音。
和鍾老爺子敲定後,姚梨跟葉鏡安心的在鍾家住了一晚。第二日就跟鍾老爺子簽下合約,鍾老爺子也是個爽快的人。居然不收姚梨等人的定金,說是等到將貨送上門後,再付款。
不僅如此,鍾老爺子還是用低於市場價八折的低價,將回鮮草賣給姚梨。
姚梨簡直要飛起來,想不到此行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忙著趕回去處理後續事宜,姚梨跟葉鏡沒多留,跟鍾老爺子告辭。鍾老爺子也不攔他們,命人駕車送他們回去。
車到半道上的時候,姚梨冷不丁讓車夫停車。
“等等。”
車夫感到不解,姚梨已經從馬車上下來,跳到地上。隻見姚梨跑到旁邊的林子裏,出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隻潔白的小兔子,它身上還染著殷紅的血跡。
“它受傷了,我瞧它模樣應該是被捕獸器夾到腿,你看它的腿。”姚梨抱著兔子回到馬車,特地將兔子的捧到葉鏡跟前給他看。
剛剛姚梨不經意掀開馬車簾子,見到這隻小東西染著殷紅的血跡貓在林子裏,她就隱約猜到它肯定受傷。還真的讓她猜中了。
就在這時,兔子猛然劇烈的掙紮起來,讓姚梨甚是意外。
“它怎麽了,剛剛還好好的。”
“我看看。”葉鏡從姚梨手裏接過兔子,說來也奇怪,兔子到葉鏡手裏後,溫順下來。一對紅寶石般的眸子,可憐兮兮的望著葉鏡,仿佛在求救。
“哎,它怎麽不鬧了。”姚梨看了一眼兔子,又看一眼滿臉疑惑的葉鏡,輕呼出聲。
葉鏡深邃的眸光也凝起來,仔細的盯著手裏的兔子,亦是想不出原因。
姚梨垂眸低低想了想,喃喃出聲:“阿鏡,你說它該不會是母兔子吧?”
“它是母兔子呀。”葉鏡理所當然的答。
“你怎麽知道它是隻母兔子?”姚梨口吻裏帶著不服,沒好氣的道。
葉鏡低頭淺淺的笑了笑,指著兔子的眼眸,柔聲開口:“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你看它,這樣迷離的眼神不是母兔子,難不成還能是雄兔。”
姚梨順著葉鏡的指引看去,好像他說的還真像那麽回事。
於是,姚梨挑了挑眉,瞪了葉鏡手裏的兔子一眼,指著它嗔罵道:“哼,你這隻好色的母兔子。他長的帥,所以你纏他是不?”
葉鏡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的發笑,溫軟輕柔的笑意徐徐從他眼底暈開,化作一片瀲灩波光。姚梨嬌俏的模樣倒映在他的黑眸裏,俏麗若迎風而立的芙蕖,明豔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