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梨覺得自己最近,有點不正常。做事情的時候老不能集中精神,更恐怖的是,她總是想起葉鏡那個吻。
想著想著,整個人就躁的慌。
“難不成是單身久了,不經撩?”姚梨半趴在窗台邊的書案上,看著窗外開的正好的秋海棠,清澈如水的眸子閃爍著瀲灩波光。
葉鏡進來的時候將她的話聽的一半一半,隻好出聲詢問道:“什麽久了,吃的麽,可是壞了?”
姚梨緩過神,回頭就瞧見葉鏡站在自己身後。秋高氣爽的時節,明媚的秋光渡了他一身溫柔的光輝,剛毅的麵容都被勾勒出柔軟的線條。
他漆黑如墨的眸子裏,清晰倒映著姚梨的身影。
姚梨根本不敢去細看他的眼睛,一看就醉了,隻好訕訕的搖頭,“沒什麽,你怎麽這個時辰過來,有事?”
葉鏡怕姚梨忙不過來,所以自告奮勇去打理養殖場。平日裏這個時辰,葉鏡該是跟李大伯他們在養殖場裏頭忙活。
“嗯。”葉鏡點了點頭,挨近幾步,高大的身影將姚梨籠住,曖昧的壓迫感迎麵撲來。
“我聯係過附近幾個縣上的醫館跟藥店,果真如秦大夫所說的,回鮮草存貨並不多。我都買了下來,可也沒多少。我也仔細打探過,在縣城外的石淩峰上,生長著回鮮草。”
“哈?”姚梨的腦子還是暈乎乎的,似整不明白,葉鏡說的啥。
葉鏡勾了勾唇,好脾氣的淺淺一笑,“回鮮草呀,可以防潮吸濕的回鮮草。我問過秦大夫了,正好用來做你說的防腐劑。你不是說,有這個東西,咱們的那些薯條薯片,就能放的久一些麽。”
姚梨明白過來,抬手敲了敲頭,她果然是智商不夠用了。
“哦,我知道了,那我們是要去石淩峰上采摘回鮮草麽?”
“當然不是。”葉鏡答:“咱們過去親自看看,那裏是不是真的有回鮮草。若真有大量,咱們找幾個攀山的能手過去,全給運回來。”
“也好。”對葉鏡這樣的安排,姚梨非常的滿意。可她不知道,其實葉鏡也是存著私心的,他想與她多一些獨處的時光,想在她心裏占多一些位置。
他還想,在她心中與眾不同。
得到姚梨的應允,葉鏡馬上下去安排,第二天,他們就坐著馬車趕向石淩峰。
葉鏡把什麽都安排的很好,水跟幹糧還有一些預防蚊蟲鼠蟻的藥,連硫磺也有。
石淩峰是一座石頭山,整座山遠遠看上去光禿禿的,銀白的山身在日光照耀下散著銀色的芒。因經過數萬年的風吹雨打,石山表麵被風雨打磨的很光滑,盡管山算不上高,也讓姚梨跟葉鏡登的很艱難。
足足兩個時辰,兩人才到半山腰。
“阿梨,來,咱們歇一歇。”葉鏡看出姚梨的疲累,拉著她到一旁陰影的地方坐下。
姚梨是真的累了,點點頭跟著他坐下來。葉鏡一邊拿出水袋,一邊看著姚梨被秋陽曬的通紅的小臉,心裏有些後悔。
早知道這麽辛苦,他就不應該帶姚梨過來。
姚梨接過葉鏡遞過來的水袋,宛如牛飲般喝了起來,倒沒有注意到葉鏡忽明忽暗的神色。忽然間,一道清脆中帶著驚慌的女音,打斷姚梨的動作。
“救命呀,來人呀,救命呀!”
葉鏡也聽到了,陰沉的臉色頓變得嚴謹,霍然站起來,將姚梨護在身後。
“阿鏡,有人喊救命,我們去看看吧!”姚梨收好水袋,仰眸看著葉鏡,道。
“好。”葉鏡伸手將姚梨拉起來,尋著聲音找過去。在不遠處的山地裏,一個約摸十五六歲的姑娘正守在一個臉色發青的男子身邊,滿臉焦急。
姑娘見到葉鏡跟姚梨過來,著急中見到一絲希望,急忙起身奔過來。
“還請兩位救救我哥哥,我哥哥他被蛇咬了,求求兩位了。”
“呀!”姚梨發出一聲驚呼,跟葉鏡立馬跑過去。果真見到男子腳上有兩個血洞,而血洞周圍發紫,連男子的嘴唇也變得發紫。
“不行不行,得把毒吸出來,如若不然,他會死的。”姚梨看一眼,皺著眉說道,正要俯身下去給男子吸毒,被葉鏡一把拉住。
“你到一旁坐著,我來。”
然後,葉鏡俯身下來,幫男子吸出毒血。
“多謝公子!”男子慢慢的轉醒,艱難的努了努唇,跟葉鏡道謝。
“不客氣。”葉鏡再吐一口,才回男子話。
姚梨急忙過來將水袋遞給葉鏡,“阿鏡,你漱漱口。”
“好。”葉鏡聽話的接過水袋,漱起口。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公子恩德,小女子無以回報。”男子的妹妹眼眶一紅,竟是跪在葉鏡跟前,磕了幾個響頭。
“姑娘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葉鏡為難的看著跪在跟前的女子,礙著男女大防,並不敢上前扶她。
還是姚梨會意的上前來,將她扶起。
“雖然阿鏡將你哥哥的蛇毒吸了出來,但是你還是趕緊帶你哥哥下山去尋個大夫看一下吧。可別出了什麽事情才好。”
“是,可是我哥哥如今這樣,我一個人帶不了他下山呢。”自知姚梨說的有道理,姑娘看了看眼前光景,小臉皺成一團。
不得已下,葉鏡跟姚梨隻好先陪她一起下山。
交談中,男子與那姑娘居然是清溪縣百年醫館榮福堂的公子與小姐,那男子叫鍾誠而那姑娘叫鍾靈。兩人是上山來采藥的,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
兩人因是偷偷出行,所以沒有帶上藥品,方會出現山上驚險的一幕。
“鍾公子,鍾姑娘,還有兩刻鍾的功夫,就能下山了。”葉鏡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小心翼翼的扶著行動不便的鍾誠,邊道。
“真的麽。”聽到快下山的消息,鍾靈歡呼出聲,卻一個不小心腳底打滑,整個人往下方撲去。
“小心。”葉鏡眼疾手快,放開鍾誠快速伸手去將鍾靈拉出來。因為害怕,鍾靈死死拉住葉鏡的腰,整個人偎依在他懷中。
姚梨扶穩差點跌倒的鍾誠後,再看看眼前,身形高大俊朗的葉鏡摟著小巧玲瓏的鍾靈,那畫麵說不出來的和諧。她心裏宛如打翻一壇子老陳醋,酸溜溜的緊。
“多謝葉公子!”鍾靈抬起頭,烏黑的眸子映著葉鏡的俊顏,小臉刷的紅成煮熟的蝦子。
“不必客氣!”葉鏡忙鬆開手,連連退後好幾步,臉色尷尬。
鍾靈隻覺得自己心跳快的厲害,低頭不敢再去看葉鏡,跑去扶著自家哥哥。
葉鏡也尷尬的蹙起劍眉,偏頭看了看姚梨,見到姚梨滿臉冰霜後,識相的過去輕輕喊她一聲:“娘子,你累不累?”
“你說呢!”硬壓著心底的不悅,姚梨的聲音裏帶著陰沉的古怪。
葉鏡不敢含糊,忙上前趴下身,“娘子來,我背你。”
鍾靈的一顆芳心好似經曆了上天入地般的起起落落,最後砸在地上,碎的一幹二淨。都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可她的春心剛要開始萌芽,就被掐死在繈褓裏。
艱難的回過頭,鍾靈看著葉鏡背著姚梨,他硬挺的劍眉蹙著淺淺的笑意,眼底的寵溺溫柔的要化出蜜。鍾靈吸了吸鼻子,將眼底酸澀的潤意壓回去,上前扶著哥哥鍾誠。
“哥哥,小心點。”
知鍾靈明白了,葉鏡懸著的心稍微鬆下,背著姚梨的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