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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疫情凶猛來勢不妙

  誰也不知道瘟疫是如何蔓延起來的,最開始的時候,就如同小小的風寒一般,不過是街上咳嗽的人變得稍微多了一些而已。這種小事沒有人放在心上,隻因最近本就有一場倒春寒,春寒料峭之下,還又下了場大雪,不少人都著了涼。


  人們也不過是聚齊在一起,罵一罵賊老天為什麽今年如此不留情麵?一場雪下來,地裏的農作物也壞了不少,原本到了插秧的時節,卻又沒有辦法種地。都不知道今年收成怎麽樣。


  忙著擔心年收,再加上本來不少窮苦人家,就算是生了病,也不會花大價錢到醫館裏麵看病。不過是自己弄點兒偏方,摘草藥吃一吃,都沒有人放在心上,誰也沒有將這與瘟疫聯係在一起。


  彼時蔣夫人還在給蔣將軍整理行囊,過不了多少時間,蔣將軍就要繼續回到邊疆去鎮守著,那裏絕對不能沒有蔣家軍,隻有他們能夠震懾胡人。


  草原上的胡人都知道,蔣家軍是個頂個的不要命,打起仗來就跟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一般。你把他的腦袋砍掉了,他的頭飛起來都要硬是在給人咬上一口,將手砍斷了,還要狠狠地給踢腳!所以隻要有蔣家軍在,胡人有天大的膽子,也隻敢在圍城外麵恨的牙癢癢,絕對沒有侵犯的心思。


  而且蔣家軍除了蔣將軍的命令,那是一個都不聽,就包括蔣策,現在想要調令蔣家軍,他也隻是想想而已。


  陛下會重用他們,也會忌憚他們,因此蔣策從一開始,他的夫人就注定了不會是一位身世高貴的世家女子。那樣的強強聯姻,隻會讓寶座上的君王更加的晝夜難以安寢。


  “你這回去了之後也要多注意點,年紀大了別還總是一副拚了命的樣子。還要注意一些的才為好,你的風濕這兩年雖然好了一點,但也要小心,複發起來的時候,可疼得你難受。”夫君在身邊的時候,蔣夫人總是嫌棄他煩人,一天到晚的話多。


  可是現在人又要走了,又總覺得心裏空落落不舒服。幾件行囊翻來覆去的整理,又把虎骨酒翻出來一定要蔣將軍裝上:“你也別總嫌棄這個東西沉,可是好東西呢,對你的風濕最有用了。”


  “行,行,你說說,你這能把東西來回整理多少遍了?我也不是立馬就要走,還要在家待一段時間了,瞧把你給慌著的。”蔣將軍站在旁邊,無可奈何的看著蔣夫人把東西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你也別總嫌棄我煩人,現在的虎骨可不好找。看看這兩天帝都裏麵多少生病的,人家聽說外頭醫館裏麵都快人滿為患了呢,輕易我也不想讓底下人們進去。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往年也不是沒有過倒春寒,那感覺今年生病的人格外多。”


  女人家的心思總是更加的敏感一些,加上了這些天出去采買的下人,都說帝都裏麵的醫館都快爆滿了。附近不少村莊都爆發了風寒,挺多人都得病了,醫館裏的大夫們都忙不過來。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覺得有些不安,隻不過因為現在手裏沒有確切的證據,加上外頭也沒有死人,蔣夫人並不敢隨意的亂下結論。


  “女人家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的,這不都說了嘛,因為剛開始那前兩天天都已經熱起來了,不少人也換上了單薄的衣服。可是誰知道哢的一下又冷了,有人沒來得及加衣服,這不就病倒了。”相比較蔣夫人的在意,將軍卻並未放在心上,隻是擺了擺手讓她不要亂想。


  “那也不至於傳染的這麽快呀,最開始隻是有部分人得病,現在大大小小的都是咳嗽和發熱的病人。你是沒有出去過,不知道現在街上都亂成了什麽樣子。”


  “那生病的大部分都是這附近的莊稼人,莊稼人生病了,有幾多個舍得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花大價錢來這裏麵看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帝都的醫館裏麵有多費銀子,還不都是在家裏麵硬扛著,這一來二去的,不就把家人都傳染上了。”


  他翻了翻白眼,在前線打仗的時候,身後的村莊裏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都是在驟然變天的時候,不少人病倒,軍營裏麵的軍醫都還曾經幫著去照看過呢。


  “隨你怎麽說吧,反正這幾天都多注意一點,我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蔣夫人也懶得再反駁他,隻準備下去之後更嚴的約束下人們,沒有什麽事情不要隨便的往外跑。


  另外一邊,相比較蔣夫人隻是心裏覺得不舒服,雲薇則是更為疑惑些。她總覺得這樣的情況和之前曾經在醫書上看到過,和瘟疫相關的一些症狀,描述的非常類似。


  然而現在平白無故她也不能隨意去說這些話,若是被有心人給拿去做文章,搞不好還會弄一個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的名聲。


  “朝堂之上,最近陛下也注意到了這些天的風寒。不過宮中禦醫說並無太大事情,不過是讓我們自己多用銀花熬煮,多喝些銀花水防止得風寒而已。你也不要太過敏感,做這自己嚇自己的事情。”蔣策握著雲薇的手低聲安撫。


  “但是,我總覺得心裏不安穩,而且敏哥現在還這麽小,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絕對是抗不住的。”雲薇長長的歎了口氣,想到體弱的兒子,她就覺得很有些愧疚。


  好好的孩子投胎在她的身體裏,卻沒有得到最好照顧,以至於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就不是太好。現在都快兩個月了,還是那麽的瘦弱,細細弱弱的哭聲,就像一隻小貓一般的讓人聽了都感覺揪心。


  孩子已經起了名字,叫蔣傲敏,現在下人們每天進出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從外麵帶來了寒氣,傷到了敏哥兒。這孩子現在如此不好,壓根禁不住任何疾病帶來的折磨,就算是普普通通的風寒,都可能會讓他夭折。


  “但願,真的隻是普通的風寒吧。”雲薇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總感覺心裏沉甸甸悶的非常不舒服。


  誰也不知道,第一個死的人是誰。


  總是感覺就像是在一夜之間,那些得了風寒的病人,忽然莫名其妙的身上潰爛。繼而在其為痛苦之中死去,病情來的太過於迅速,人們甚至壓根沒有半點的防備之意。


  死亡的氣息,瞬間彌漫著整個帝都,甚至有些頭天晚上沒能進帝都來的人,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死在了城外的野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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