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丫環的匯報,雲薇也隻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惠明還真是蠢得可憐,在別人家裏就這麽大大咧咧的商量著怎麽謀害打別人的少夫人。她這是打量著還在那遠遠的墨海,一切都由著她自己做主,胡說八道也沒有人搭理嗎?
這種心機和腦子,究竟是怎麽在宮裏活到這麽大的?不過說來也難怪,皇後娘娘當初要想辦法,那麽早的,就將她送出來。
惠明現在看起來倒是有點像個被寵壞的少女,仗著父母留下來的那份功勞,是尋思好了外人再生氣也不能夠拿她怎麽樣,才這麽肆無忌憚的作天作地。看起來也是二十歲的人了,想不到心智竟然是這麽的不成熟。
不過雲薇不會和一個不怎麽成熟的孩子計較,橫豎現在在自己家裏,她就算是想要動手也得好好的掂量著點。更何況,已經知道了對方有心懷不軌的想法,那她萬事自然都會小心了再小心,絕不會給惠明以下手的機會!
現在看起來,反倒是她身邊的那個女官更加的令人感到可疑。
如果真的是一心為了主子好,那就應該在旁邊多加勸解,遲早讓主子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好好的嫁個人才是正兒八經的事。
那裏有像她這樣,不勸勸也就罷了,還想盡方式的在旁邊教唆著。
做別人的繼室,可不是什麽風光的事情,更何況自己要是真的死了,蔣家的人畢竟會疑心,到時候惠明能不能真的得償所願還不好說,就算是真的嫁進來了,估計也沒什麽好日子過。
惠明得寵,在皇帝身邊雖然算不得是什麽心尖尖的人,可是那個寵愛也是獨一份的,如果她不是這麽鬧騰的話,找一個身世差不多的人家嫁過去。有父母的那一份功勞,在想必家裏人也不敢小瞧她。
何必自添煩惱的一天到晚費盡心思,還想著做別人的通房,繼室。
“行了,這事我都知道了,你還是好好的盯著那邊。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趕過來匯報。”雲薇揮了揮手,立馬有人給那個機智的小丫鬟塞了一個厚厚的荷包,小丫環得到了賞賜,又有主子的賞識。興高采烈的自己下去了不提。
等到小丫環離開了,梨流才無不擔心的問雲薇:“夫人,那樣的人可是心存了要害您的意思呀,這樣的話,我們不去和夫人說嗎?要是和夫人說了,憑借夫人護短的那個性格,一定會想辦法將她趕出門去吧。這小主子和您可都容不得半點的傷害呀。”
“人家不過是在自己房間裏麵說了說話而已,我要是就這麽大張旗鼓的過去告狀了,不僅落不到一點好處。可能還會被她反咬一口說不會是在府中借住,就要在她旁邊放監聽的人。鬧大了的話,陛下也未必會向著我,到底當初救駕的情分還是在呢?”
雲薇心裏還清楚的很呐,隻要是惠明公主,不是做的特別厲害,陛下和娘娘到底還是舍不得懲罰她們。
“恒叔現在已經知道了,她心思不端正,往後叫人多防備著一點也就是了。告訴咱們院子裏麵的人,盡量不要和她那邊的人起衝突,過不了多長時間宮裏派下來伺候的人也會安置妥當。讓那個小丫環平日裏注意一些,別被發現了。”
看著梨流怒氣衝衝,像是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人趕走的樣子,雲薇不由得有點好笑的搖搖頭,拉過她的手握在掌心裏,輕輕的拍了拍:“你總擔心我的事情,可是現在也該想想你的事了梨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過了今年也要二十了吧。”
前段時間過的真快呀,當初跟在她身邊伺候的那個小丫頭,也這麽大了。
兩個人這麽多年的情分,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梨流更是忠心耿耿,無論前世今生,從來都沒有起過要對不起雲薇的念頭,事事都以自己的主子為先。能有這樣一個丫環,雲薇覺得是自己的福氣,而自然的投桃報李,她也不會虧待了這個女孩:“別總為我的事情打算了,多想想你自己吧,我預備著,等今年這孩子生下來,就開始想想你的婚事了。”
其實梨流這個年紀,出嫁一定實在算不上小了,這些年來雲薇也提過很多次。但她自己要麽臉紅跑開,要麽就是說主子身邊現在離不開人,她舍不得走。身邊跟著的梨蕊都已經安排的人家,反而隻有梨流這麽多年,也沒有找來什麽中意的婆家。
雲薇想著等自己這一胎平平安安的生下來,就一定要給梨流找一個好的人家。
“少夫人,您說什麽呢?現在家裏還來了個外人,心裏麵總想著幹壞事,這家裏麵哪裏缺的了人手啊。再說了,奴婢也不急著嫁出去呀,要是實在找不到好人家,不嫁也就算了,如何能夠讓少夫人還為了奴婢這一點事情煩心呢?”
聽到雲薇又提起來這件事,梨流更是羞的粉麵通紅,跺了跺腳,扭過身去忙活自己手裏的事情,卻是不願意在這上麵多說兩句話。
“傻丫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再怎麽樣也不能耽誤了你的好姻緣啊。女子家出嫁在外,還是要有自己的小家庭才能過的和和滿滿。唉,我何嚐不想在你身邊多留兩年呢,可是眼看著我們梨流,也是大姑娘了呢。”
雲薇好笑的伸出手去摸了摸梨流頭發,自己也忍不住發出聲長歎:“就算你現在想出嫁,當然也不可能的,好歹先等我把肚子裏麵這個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哇,一定給你安排一門最好的親事,跟在我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了,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梨流是她身邊最忠心耿耿的丫環,雲薇當然不願意虧待。更何況好的婆家,也不是那麽好選的,他正好孕期閑了無事,倒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看一看,替梨流找一個好婆家。
梨流紅著眼睛,到底最後沒有反駁雲薇,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惠明公主也的確是個不願意安分的性子,才住下來沒有多長時間呢,每天都特別殷勤的往蔣夫人身邊跑,說什麽當初承蒙伯母的照顧。
可惜自己這一去墨海,就是如此長的時間,也一直未曾能夠盡孝,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想要多再講,夫人身邊侍奉著也好,盡一盡她們曾經的母女緣分。
……這話傳出來,自然又是讓將軍府的下人們,背地裏多了不少八卦談笑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