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五章厚臉皮的孫傳芳
孫傳芳說的很是豪氣,可是陳偉光聽的卻是灑然一笑。
“孫督理這話要是換個人來說,陳某可能會豎起大拇指,擊節稱讚,至於你們這些人,陳某真的不敢苟同,說心裏話,孫督理治軍還算嚴謹,陳某才如此說,你對盧軍帥的評價我不予置評,盧軍帥在浙江名聲一直不錯,就是人過於懶散,手下軍將各自為政,又收留了很多潰軍,人員混雜混亂不堪,你要是真的有意染指江浙,我勸你最好智取,盡量不要傷及無辜,對於你自己的手下也要嚴管軍紀,這樣對你取江浙有百利而無一害,言盡於此,孫督理就當我隨口胡言吧!”
陳偉光臉上微然一笑道。
“陳會長這是以督辦的身份來提醒我嗎?看來我以後真的要和陳督辦多多溝通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馨遠年長一些,稱呼一聲陳督辦炳文老弟不會托大吧?”
孫傳芳聽了陳偉光的話,心中一動,這閻王不簡單啊!說是不關心軍務,可是對江浙的形勢分析的一清二楚,言簡意賅,而且直接給自己指明了奪取江浙的計策,雖然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意思,可是人家說的沒錯啊!再說這樣的人自己還真就得罪不起,既然這樣,雖然掉份,可這也是拉近關係的機會啊!孫傳芳很光棍,直接套起了近乎。
“孫督理說哪裏話!陳某年輕識淺,可是當不起如此垂青,孫督理怎麽叫,陳某怎會有異議,隻是怕陳某當不起孫督理這一聲兄弟的稱呼。”
陳偉光沒想到孫傳芳臉皮這麽厚,俗語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自己還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好歹孫傳芳也不是什麽無名之輩,陳偉光隻好灑然一笑回應道。
“當得起!當得起!炳文老弟真是太自謙了!哈哈!”
孫傳芳毫不在意的郎笑著說道。
陳偉光一看這孫傳芳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心裏有些氣苦,這家夥怎麽這麽賴搭,自己不想和他有過多的交流,他倒好,自來熟!
時間已近中午,總不能就這麽閑聊吧!不得已,陳偉光吩咐人去安排酒席,自家在這裏早已開了酒樓,陳偉光帶著孫傳芳來到徳月酒樓,這是兄弟商會的產業,目前是泉州最大的一家酒店,集餐飲住宿和娛樂為一體,位置就在府西路,現在的香檳,維港城位置,占地麵積足有上千平米,雖然隻有三層,可是這已經是泉州頂尖的酒店了。
“炳文老弟!大哥真是羨慕你啊!你看看這酒店,豪華、大氣,而且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如此規模的建築和裝飾,簡直用奇跡來形容也不為過啊!老弟的財力和人力真的讓老哥我拍馬難追啊!”
孫傳芳隨著陳偉光坐車到了酒店,看著一應的職業裝的服務員,還有華麗的裝修和門麵,心裏麵不嫉妒那是假的,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嫉妒不來,換一個人來,他也沒這個膽氣和魄力做這麽大的買賣。
“這些都是商業連鎖的必然,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造一個最好的商業氛圍,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關注泉州,關注陳氏集團,為兄弟商會的運作打下堅實的基礎,我兄弟商會的產業遍布華夏大地,你們在兵戈鐵馬,兄弟也在為華夏百姓謀求生路,總不能都去當兵吧!”
陳偉光麵含微笑語帶機鋒的回答道。
“炳文兄弟不必拐著彎譏笑老哥,老哥這也是聽命行事,吳大帥和曹大總統也是為了大業一統,天下太平,隻是有些人不能潔身自愛,擁兵自重,總想著自立為王,這也是國之悲哀啊!”
孫傳芳知道陳偉光這是譏諷自己這些人窮兵嗜武,鬧得各地兵荒馬亂,民不聊生,可是他自己也有自己的苦衷,他也曾經有過夢想,身為草根的他也想出人頭地,千古流芳,可是生逢這個亂世,一切的夢想皆化為泡影,隻有不斷地在權利漩渦中爾虞我詐的求存,才能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民生民計,那是在自己掌握大權之後才會考慮的,在沒有真正的掌權前,一切都不在考慮之內。
“孫督理這話就有些言不由衷了吧?吳大帥和曹總統為了一統不假,但是能否天下太平,就未嚐可知了,起碼你的本家廣州那邊不會認可吧?你如此急於擴張也不是為了給別人鋪路吧?我們還是不要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了,今個略備薄酒,就當是為孫督理提前慶功了,祝孫督理早日兵進蘇杭,君臨江浙!”
陳偉光覺得孫傳芳這也太假了,虧他還是書香門第的傳人,連這種違心的話都說得出口,陳偉光也無話可說了。
送走孫傳芳已經是下午,陳偉光為了打發他趕緊離開,為他開了一個五萬大洋的支票,孫傳芳雖然嘴上客套,可是接支票的手,一點也沒含糊,連看都沒看,就寶貝的揣了起來,嘴裏全是恭維的話,樂不可支的離開了酒店。
“會長!您這麽做是不是太放縱他了,這要是被他賴上了怎麽辦?”
一直陪在陳偉光身邊的汪霞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沒可能賴著我了,我這已經和他結清了,他依言沒有進犯泉州,我給他五萬大洋作為補償,我還給他指引了一條進駐江浙的捷徑,一番算下來,他已經賺的盆滿缽平了,要是再得寸進尺,我已經給過他警醒了,他們所謂的一方霸主,在我眼裏也就是隨時可以奪其性命的普通人罷了,他是個精明人,這一點就連我也甘拜下風!”
陳偉光淡淡一笑說道。
“這。。。屬下真是慚愧!根本就看不出這裏麵還有這些門道,是屬下多嘴了!”
汪霞聽了陳偉光的解釋,一下子茅塞頓開,自己看來真是擔心的多餘了,會長怎麽會留下這樣明顯的漏洞呢!
“沒關係!你們以後少不了要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多學多看,是應該的,不懂就問,不斷充實自己,對你們自己也是一個鍛煉,等你們真能獨當一麵了,我也可以輕鬆不少了。”
陳偉光看著身邊的一男一女兩個親衛首領,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們會努力的,請會長放心!”
鐵柱和汪霞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你們現在真是越來越默契了,哈哈!”
陳偉光看著二人好一陣,哈哈大笑著說道。
“誰和他這個笨蛋默契了!傻大個一個,跟個悶葫蘆似的。”
汪霞立刻不滿的吐槽道。
“嘿嘿!。。。”
鐵柱也不生氣,隻知道撫著後腦勺憨厚的傻笑。
“把東西打包,帶回去,看看家裏誰還沒吃呢,省得浪費了,真是可惜了這一桌子的菜!”
陳偉光對著二人吩咐了一聲,看著桌子上的菜,歎息一聲說道。
家裏麵小雅和野暮子正陪著林可欣說話,林可欣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家裏的上上下下可都是時刻小心著,如今泉州這裏沒什麽人,賈長河和劉韓生在滇桂,陳偉光的命脈在那裏,玉石礦不容有失,兄弟會的大部分兄弟也都在那裏,喬順海和二狗子在廈門現在也很忙,就連扣子現在也被陳偉光打發去了東北,他是和陳晴雯也就是小潔一起去的,小潔和敏兒一樣,都是不知道自己父母姓氏的孤兒,現在都隨著陳偉光姓陳,名字也被陳偉光起了個陳晴雯,和陳晴敏,隻是敏兒還是喜歡叫自己陳敏,陳偉光也就隨她去了。
派扣子去東北,是因為陳偉光知道扣子穩重,小潔這孩子平時少言寡語,可是心眼多,眼神毒辣,兩個人去東北陳偉光也不讓他們做別的,就是帶著兄弟商會的產業,在那裏打開市場,站住腳跟,等他們有了一定,自己會親自去那裏,把黑龍會的東三省成員,一一挖出來,有著禾田勝一的幫助,這些人一個也別想興風作浪,能收留的就製成傀儡,不值得收服的,幹脆就超渡了事,就不信這樣他們還能搞出什麽貓膩來。
“怎麽樣?那個姓孫的沒刁難你吧?”
看到陳偉光進來,三女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聊天,小雅看著陳偉光問道。
“我也是有官職的人,他憑什麽刁難我,再說我不知道他怎麽從唐繼堯的嘴裏知道了我的匪號,對我倒是很恭敬,不過這個人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算是個梟雄了!”
陳偉光很少評價人,這還是第一次當著自己的女人麵,評價一個軍閥頭子。
“這世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安寧下來,這些軍閥這麽窮兵嗜武的折騰下去,國家都被他們弄得千瘡百孔了,要是再有列強來犯,拿什麽和人家對抗啊?”
小雅這些年跟隨陳偉光走南闖北,見識和眼光也大有長進,她對國內這些軍閥的混戰很是不恥,這簡直就是自毀長城,國家人民被這些軍閥弄得怨聲載道,經濟蕭條,百姓饑不飽食,隨時都要麵臨兵戎之災,人口比例嚴重失調,這樣的國情,簡直就是隨時處在風雨飄搖之中,實在讓人憂心啊!
“這是一個國家成長的必然,隻不過需要外力來打破這個局麵,盡管我也不想有外力參與進來,可是如今這個情形,就算是再過去十年,依舊不會有什麽改變,隻要有人就會有爭鬥,我們隻能順應曆史的潮流,想要改變曆史,隻是癡人說夢,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們也不必太杞人憂天!”
陳偉光看著隨著小雅的話麵露憂色的幾女,巍然一歎說道,他這麽說也是無奈,他自己不願意參與到軍閥割據之中,他隻想做一個不為人知的小人物,可是身在亂世,想要置身事外很難,一次次的被逼無奈,一次次的和曆史中風雲人物接觸,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麽逃避也是沒意義的,不想被曆史淹沒,就隻有青史留名,但是留下什麽名聲,就取決於人們的口碑了,所以,陳偉光隻能把自己置身於旋渦的邊緣,努力的不被拉入漩渦中心,這已經就是最好的生存之道了,雖然自己有著神秘的蠱術,可是那隻是生存的依仗,殺人盈野那是入魔的人幹的,自己還沒這個勇氣,因為自己有後了,自己的行為是要為子孫謀福的,而不是給子孫造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