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四章孫傳芳來訪
孫傳芳的到來,讓王永泉慌了,居然挑撥廣州政府的宋淵源起兵攔截,宋淵源也怕孫傳芳入閩之後會對自己不利,於是聯絡吳威、陳國輝、盧興邦等民軍與之對抗,設指揮部於永春,派軍餉銀數萬元,老百姓哪來的錢給他籌措軍餉,所以百姓紛紛逃離南洋。
陳偉光對此也是無能為力,自己剛剛接了個商務督辦的職位,這還沒坐熱乎,難道就和孫傳芳和開戰?不過好在這戰根本沒打多久,孫傳芳帶兵攻進福建,王永泉逃到了泉州,希望陳偉光能出麵為他求情說好話,可是陳偉光在王永泉逃來泉州之前,就接到孫傳芳的電話,意思就是陳偉光站在哪一邊,如果陳偉光一心護著王永泉,那孫傳芳二話不說,止步不追,任由王永泉去留,如果站在他這一方,那就驅逐王永泉,孫傳芳不會驚動泉州一草一木。
陳偉光也很幹脆,直接就是一句,“我不是軍人,這些事和我沒關係。”
王永泉沒想到陳偉光居然兩不相幫,於是不得不會和自己的弟弟王永彝,帶著殘兵逃亡廈門,後去了上海,孫傳芳真的沒有驚動泉州,他的兩個師聯合民軍在同安把王永彝和臧致平、楊化昭打殘,迫使他們的殘軍敗入浙江境內,被盧永祥收編。
閩南這塊就此成了孫傳芳的地盤,不過因為陳偉光的關係,孫傳芳並沒有兵駐福州,隻留下泉州灣的駐兵一個師,聯合國民政府海軍兩艘炮艦,駐守泉州灣。
陳偉光在泉州有了商務督辦的身份,這商界人士可是頓時把陳偉光當成了主心骨,一切為陳偉光馬首是瞻,陳偉光這泉州首富的大佬身份算是坐實了。
回來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陳偉光幾乎都是陪著幾女宅在家裏,除了利用自己的權利在福建為由美子成立一家百利商貿公司外,再沒什麽動作,由美子也拉著野暮子以入股的方式加盟她的百利商貿公司,錢當然是她出大頭,野暮子幾乎等於拿的幹股,沒有什麽投入,前期還是靠著陳氏珠寶來撐門麵,但是日本那裏和本田公司的合作已經讓給了由美子,由她去和本田公司磋商,由美子的商貿公司等於陳氏集團的子公司。
“炳文哥!不能這麽無所事事了,都快一個月了,我們整天的花前月下是很愜意,可是服裝廠和珠寶行你去都不去看看,這不好吧?還有韓英姐已經來電報催你去香港了,你這可不像以前啊!怎麽這麽貪圖安逸了呢?”
小雅和野暮子陪著陳偉光在庭院中享受著秋風的涼爽,小雅有些不安地提醒道。
“美景!美人!安靜,溫馨,這樣的生活簡直讓人沉醉,我感覺自己已經被如此的生活俘虜了,再也沒了反抗的心思,你們呢?哈哈!”
陳偉光在躺椅上安逸的眯著眼睛,嘴裏咀嚼著野暮子放入口中的葡萄,吐出葡萄籽後,哈哈一笑說道。
“我沒和你開玩笑,正經點!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個紈絝了!”
小雅不滿的嬌嗔道,小手用力的錘了一下陳偉光寬厚的肩膀。
“小雅姐說的不錯,你這樣是有點沉迷享樂了,這可不是你的本性啊!”
野暮子也很讚同小雅的說法,如今她和小雅就像親姐妹一樣,有了梁宛如的例子,小雅對野暮子並沒有任何的排斥心態,也難怪陳偉光會如此愜意,林可欣的事小雅沒計較,野暮子還是沒有表現任何反感,陳偉光覺得自己要是不能好好陪伴小雅一段,根本就難以補償自己的歉疚,所以這一個月的時間,陳偉光幾乎天天陪著小雅,逛寺廟祈願,遊山玩水賞風景,隻要小雅想要,陳偉光都會毫不猶豫去做,所有的事都不去理會。
“也許吧!我隻想讓自己更接近現實,因為我也有七情六欲,我這些天就算是對自己的一個放縱吧!”
陳偉光有些迷醉的說道。
“會長!孫傳芳親自來拜訪你了。”
汪霞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陳偉光稟報道。
“他來幹什麽?我都說了,我不是軍人,他們愛怎麽打怎麽打,隻要不波及到我就可以,怎麽的,來示威啊!還是來探口風的?”
陳偉光知道孫傳芳是直係的大軍閥,不過自己貌似沒礙著他什麽啊!來見自己這個小督辦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他不知道孫傳芳可是衝著他閻王的名頭來的,他們這些人對閻王那是久仰大名,隻是閻王現在不在黔貴一帶了,所以已經一年多沒有什麽動靜,孫傳芳也是在唐繼堯的口中知道陳偉光就是閻王的消息,之前一直忙著和王家兄弟奪權,沒時間拜會,如今王家兄弟兵敗跑的跑,被收編的收編,自己也拿下了福州的大權,是時候來見見這位人人談之色變的閻王了。
孫傳芳也是草根出身,對陳偉光這個泥腿子很有認同感,陳偉光能白手起家,闖下無人敢惹的閻王名號,又置下一個諾大的商業帝國,比他這個軍閥頭子,絲毫不逞多讓,所以他決定親自前來拜會一下,顯示自己的誠意。
“讓他先在客廳等候,好生招待,我隨後就過去。”
陳偉光對著汪霞吩咐一聲後,看了一眼小雅和野幕子苦笑一下,攤了下手,意思你們不是說我無所事事嗎?這不就有事上門了!
小雅和野幕子看到陳偉光那鬱悶的樣子,紛紛掩嘴嬌笑,這邊剛說陳偉光太清閑了,這就被福州的新統領拜會,還真是不禁念叨。
“讓孫司令久等,真是罪過!陳某慚愧啊!”
一進屋,陳偉光就先抱拳自謙道。
“陳會長日理萬機,商會事務繁忙,尤其聽說陳會長剛從日本回來,想必會有諸多事宜代辦,馨遠前來叨擾已經多有失禮,怎麽會怪罪呢!陳會長真是太客氣了,哈哈!”
孫傳芳見陳偉光一表人才,年紀輕輕,而且看似謙卑有禮,可是那神態氣勢,卻是蕩人心魄,讓人不自覺的就感覺到自己的渺小,這個氣勢可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孫傳芳不得不打著哈哈訕笑著說道。
“孫司令此番一戰奪下閩南這塊富庶之地,想來正是春風得意,大展拳腳的時機,怎麽會有閑情雅致來我這蝸居,還是親自拜訪,真是令陳某惶恐啊!嗬嗬!”
陳偉光也打著嗬嗬回應道。
“陳會長這就見外了,你在黔滇桂的名聲我可是有所耳聞,你這尊大神,我要是怠慢了,我這小小的軍務督理在你眼裏可能什麽都不是吧?”
孫傳芳帶著一絲玩笑的語氣,半真半假的調侃道。
“看來孫司令是個有心人啊!陳某還真是有些自欺欺人了,既然如此,孫都理有話直說,陳某本著在商言商,不參與政事的態度,就聆聽一下孫都理的教誨!”
陳偉光也不再掩飾,直言不諱地詢問孫傳芳此來的目的。
“這才該是陳會長的本色,好!我就喜歡這樣直來直去,那就恕我直言了!”
孫傳芳不但沒有意外,反而好像反而放下心來,語氣也顯得輕鬆了不少。
陳偉光沒再多說比了一下你繼續的手勢,可以說從孫司令到孫都理,陳偉光這是把孫傳芳當成了閩人來對待了,之前可是明誇暗貶,孫傳芳這個時候還不是什麽司令,陳偉光隻是想奚落他而已。
“想必陳會長也知道,如今浙江盧永祥收編了王永泉的殘部,對我虎視眈眈,我孫傳芳雖沒什麽大誌,可是也不能看著閩境百姓遭受兵災,所以必須趁著盧永祥羽翼未豐之前,對其迎頭痛擊,打掉他的囂張氣焰,這樣對閩境,對陳會長也是長遠有利,可是我能力有限,兵少將寡,難成大事,所以懇請稱會長施以援手,無論是你的兄弟會,還是你的兄弟商會,隻要兩會之一,有一會可以助我,我孫馨遠絕對為陳會長打通浙閩的商路大門,從此閩浙商務全權由陳會長掌管,陳會長意下如何?”
孫傳芳直言了自己的目的,他所圖可是不小,想要直接趁勢拿下浙江,虧他還說自己沒什麽大誌,這要是有大誌,還不一統全國啊!
“孫都理如此一說,陳某倒是真的很難拒絕了,可是就算我的人以一頂十,可是萬軍之中,我那兄弟也就是滄海一粟,起不了什麽作用,看來孫都理是來募集軍餉的嘍!”
陳偉光知道孫傳芳這是來要錢來了,至於什麽浙江商務,那隻是個幌子,有他沒他憑自己的實力,都可以拿到這個特權,真實目的就是希望自己資助他軍費,礙著自己的名號,又不敢直說,就這麽曲線救國來了。
“陳會長這麽說就讓馨遠汗顏了,陳會長肯資助馨遠一些軍費,那是陳會長仗義施舍,就算陳會長分文不給,馨遠也無話可說,陳會長隻要能斷了盧永祥的補給,馨遠就有信心和他盧永祥一較長短。”
孫傳芳見陳偉光如此說,知道自己的策略已經被識破,於是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哦?孫都理對陳某倒是很有信心,那為何不直接刺殺了盧永祥,這樣不是更穩妥嗎?”
陳偉光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風輕雲淡的說道。
“這。。。”
孫傳芳沒想到陳偉光如此淡定的就對一個一方霸主說出了生死的決定,而且雲淡風輕,就像閑話家常一樣,孫傳芳猛然被震懾到了。
“怎麽?不妥?”
陳偉光追問了一句。
“額!不是!不是!刺殺這種小道,馨遠不屑為之,是男人就戰場上見真章,這種陰謀詭計害人,馨遠從不為之!”
孫傳芳楞了一下後,很快就豪氣地回應道,其實大多數軍閥還真就是這樣,刺殺之流在軍閥混戰期間,很少有人會用,大家都是戰場上爭一時豪雄,戰敗那是自己沒本事,死了活該,戰勝的一方就可以隨便吞掉失敗的一方,當然陰謀詭計什麽的肯定也會有,但是那基本都是用在戰場上,古往今來華夏亂世紛爭都是如此,刺殺首腦的事很少,荊軻刺秦王,那也就發生過一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