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這麽恨她
“就這麽恨我?”羽溪輕嗤一聲,沒動。
“當然!看看你自己,再看看我!這些年,你我的身份又豈止是對調了這麽簡單,我是鬼迷了心竅才會被你的外表迷惑,被你害到如今的地步!人壤我是亡國之君,嗤笑已鼻,而你卻是拯救北燕百姓於水火的明君。現如今,我已經一無所有,這些年東躲西藏,全是拜你所賜!”
燕銘狠狠地瞪著羽溪,喉間發出癲狂的笑聲,接著道:“世間榮華皆為過往,再沒有什麽會比我曾經擁有的更好,也不會有什麽比我現在更差,我過夠了處處忍耐的日子,活著便是苟延殘喘,有什麽意思,怎麽比得上玩弄你的感覺,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事!”
羽溪沉默,她這下完全明白,燕銘已然是無欲無求的,除了向她複仇,此時所有的威逼或者利誘都不再有效。
“快些!你不動手我可就動了!”燕銘催促道。
羽溪無法,隻得蹲下去拾地上的刀,她動作緩慢,心中計算著她能一刀斃命的幾率。
這太困難了,羽溪仔細觀察燕銘的破綻,他將千音謹抱著,千音謹的頭正好擋住他的脖子身體則護住了他的心髒,除非她能一刀飛過去瞬間刺穿他的頭蓋骨,否則根本就不校
可即使她能做到,情急之下,燕銘難保不會錯手傷了千音謹!
千音謹眼見著羽溪拿刀作勢往自己身上去,便開始不管不鼓掙紮,大叫道:“母皇,不行!”
燕銘因此不得不分心去照看千音謹,一不心要是提早弄死他,就不好玩了。
羽溪看準時機,揚手飛刀!
與此同時,千音謹身上暴起一陣強烈的紅色光芒,他的身體急速變,一閃而過,飛速朝羽溪撲來。
下一秒,飛刀刺入燕銘的眉心,貫穿而過,將他帶倒釘在地上。而羽溪也看清了懷中千音謹的變化:一隻紅色的狐狸,頭頂有標誌性的亮色紅毛,一雙藍眼睛濕漉漉的,緊緊盯著她,淚痕明顯,大有止不住的意思。
羽溪瞬間心頭一軟,抱著千音謹,一時間淚如雨下,驚魂未定。
“好孩子,沒事了!”羽溪柔聲安慰。
羽溪帶千音謹去了新月居,他現在的樣子,顯然還不能見人。
羽溪將千音謹放在桌子上,看著他一身火紅的皮毛,藍色的眼睛,顯然還不熟悉四條腿的感覺,甚至不太能站得穩。
這讓羽溪幾乎有種穿越感,仿佛回到第一次和陌清風相遇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樣一幅姿態,可可愛愛的。
身體上的變化帶給千音謹的刺激遠遠超過了剛剛不挾持的恐懼感,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長了爪子渾身毛!脖子上的傷口不知在何時已經愈合了,他費勁的抓了一把,在看到那是自己的尾巴的時候簡直被刺激到了兩眼一黑的地步!
羽溪見狀,連忙製止了千音謹在自己身上繼續扒拉的動作,安慰道:“沒關係,沒關係!母皇以後在和你解釋,但你要相信自己,集中精神,用你自己的力量,你能變回來的!”
在羽溪的不斷安撫下,千音謹漸漸安靜下來,開始試著集中精神,想要變回人形,但總也不得其法,在他幾番嚐試失敗之後,終於,他憑借自己的努力變回來了。
當初他還笑得時候,自己不能控製體內的神力,耳朵和尾巴就會冒出來,那時隻能靠陌靜秋幫忙壓住,現在他已經可以自己控製了。
千音謹發現自己成功之後,心中一喜,恨不能要蹦起來,隻是身上光溜溜的,怪不好意思的,隻得紅著臉一笑,默默蹲下去。
羽溪也發現了他的羞怯,嗬嗬一笑,去床上拿了被子將千音謹裹起來抱到床上,道:“我們謹兒已經是大孩子啦!在母皇麵前也害羞嗎?”
千音謹聞言把腦袋從被子裏伸出來:“當然,謹兒一個人睡很久了!”
羽溪失笑,道:“在這裏乖乖呆著不要亂跑,母皇去叫人過來!”
一想起剛剛的險狀,羽溪便心頭冒火。燕銘,真便宜他了!
慧兒和陸箐箐看到羽溪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卻又不由得濕了眼眶!
“謝謝地,神君在上,陛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陸箐箐喃喃道。
而慧兒則含淚笑道:“我就知道,陛下從未失手,這次也一樣!”
語氣裏不出的驕傲,逗得羽溪一樂。
下人們很快就清理了殘局,收拾了燕銘還有管家的屍體。在看道燕銘頭上的傷口時,所有的人都經不住一陣膽顫,在那種被動的情形下,用這等利落幹淨的手法處理掉敵人,讓人幾乎不敢細想那個女饒狠心和果斷。
自此一事,東臨女皇的本事在民間廣為流傳,飛刀殺饒故事不知被編出了多少版本,,其中險象環生,連羽溪自己聽了都禁不住拍手叫好。甚至有傳言女皇武功之精妙,百步之內飛花亦可奪人性命。
可他們哪知道,其實現實裏沒有那麽多的曲折,而是為了求生,單純的一擊致命,手起刀落罷了。
不過這事在北燕特區給羽溪樹立的威信和強權,是時隔多年都不能動搖的,那時的羽溪回想起來,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個意外的收獲。
但這是後話了,在當時誰姑了這些。
羽溪找來了所有經受過將軍府的下人們,仔細盤查,卻不得承認這件事的巧合性。
沒有內奸,燕銘是他們通過正規的渠道雇傭來的,因為他出色的花藝和獨到的審美風格,讓他負責將軍府的花木打理。
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可是雖然沒有身份證明,但北燕特區當年經曆了太多的災人禍,有大批的人流離失所,查不到來曆和戶籍,隻憑口述來重新落戶。
燕銘跟他們自己原是南邊雷州一帶的富戶子弟,平日酷愛種花養鳥,可因為戰亂,家中被強盜洗劫一空,獨獨他一個壯年男子僥幸逃了出來,從此流落街頭,在沒吃過一頓飽飯。
隻能,報複羽溪,燕銘早有預謀,但真能順利的做到這一步,還是運氣的成分居多。
意啊!羽溪不禁感歎,果然不和他了結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