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歲月無痕 ...
《歲月沉澱隻為今生遇見》
作者：陳言再敘
第二十二章歲月無痕（十七）
時光荏苒，白與黑夜隻交替沒交換。人生如戲，始料不及的相逢，到底是喜是劫？有時，明明是擁抱，卻不代表友好。比如，拳擊場上的對手，彼此相抱，隻是暫停攻擊。遊離在青春十字路口的方偉俊，誤入錢衛萍的圈套，正一點一點地被她蠶食。就算是對於男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那樣的生活，麻木了他的視線，麻痹了他的情感。好在過年的鍾聲敲醒了他。他終於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成功地逃離了錢衛萍。他回到內蒙古赤峰市，和家人團員了。因為是過年，他父母沒有過多的追問什麽。兩後，他們一家又住到北京的家裏。
錢衛萍醒來，發現方偉俊已經離她而去。她想要再次捕獲方偉俊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是她家裏打來的。也許，她的內心太過邪惡，在大年夜，她把向家裏報個平安，打個電話，問候家人的事全都忘掉。她看到家裏來電話時，終於知道羞愧了。她接通電話，電話那端沒有話，隻聽到嗚嗚的啼哭聲。數十秒後，她的弟弟才告訴她：她的母親病危，叫她盡快回去。
錢衛萍回到母親身邊，精心照料母親一個多月，母親還是和她永別了。
母親臨走時反複叮囑錢衛萍：“衛萍啊，你出門在外，一個人要多心……做人做事，要多多行善，不可作惡……千萬不能，為了錢，為了利，丟了良心，違法亂紀啊……"錢衛萍清楚地記得，母親是斷斷續續地完那些話的。母親講完那些話，再努力把目光投向父親的時，她已經再也沒有力氣什麽了。她的目光停留在父親那裏，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全部的光芒。母親再也無力合上雙眼時，父親已經是淚流滿麵。他替母親合上雙眼，把母親最後的那分不舍也合上了。
人生沒有太多的生離死別，那樣的場景，觸痛著錢衛萍的內心。錢衛萍把母親的話記在心裏，處理完母親的後事。她又在家裏陪著父親做了不少農活，像母親在的時候一樣，給父親洗衣服，給弟弟輔導功課，把家裏收拾得井井有條，幹幹淨淨……
這樣過了兩個月，家人漸漸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中走出，錢衛萍才離開家裏，回到北京，再次開啟她的北漂之夢。
錢衛萍回到北京，她記住了母親的話，她沒有拔打方偉俊的電話。她在一家美發店當上理發師傅。她變得愛愛笑，對顧客親切友好。因此，有不少客人都願意找她做美發。一個月下來，加上全部提成，她的收入有八千多元。雖錢不算多，但是，是她真正意義上的自食其力，足以支撐她一個人的正常生活。那段時間，她想洗心革麵，至少，她首先做到不違法亂紀。有一，她走在下班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對情侶幸福地牽著手，徜徉在北方春的故事裏。她想跟上去，她覺得那對情侶太像是方偉俊和錢妍他們了。但是，她沒那麽做，也沒打方偉俊的電話。那一刻，她不知道，她是否心存善良，但是，她的確沒有騷擾他們。
在青春歲月裏，愛是一種多麽美好的情愫。可是，有時候，真搞不懂年輕人的感情,一道門從未關閉，一扇窗竟然打開。傷害了他人，也淩亂了自己。原本春光迷人，風和日麗的陽春三月，卻曇花一現般地留白在李正迪青春的記憶裏。在北京機場的候機廳裏，李正迪和他的前女友演繹著這樣的對白：“李正迪，我對不起你。”
“妮兒，有你的日子都是晴，我們之間，不要對不起，好嗎？”
“不，這次，還真是該我向你對不起了。謝謝你還能像從前一樣愛我。也許吧，我這次回來看望我的爺爺奶奶，就不該出現在你的世界。”
“妮兒，你別這樣，我覺得挺好的，直到這一刻，我還是想留住時光，留住你，讓我們一直幸福在從前。”
“不，李正迪，不該留下的，留下了，便是一生的痛。你把我忘了吧？我也許是個壞女人，我不值得你那麽愛。”
“不，妮兒，你若再來，我會再愛……”
妮兒再也聽不下去了，她不想李正迪再往下。她壓低了聲音，有幾分虧欠，有幾分自責地：“李正迪，這一次，再見到你，的確是我太過自私。沒想到你已經有了女朋友，還能像住常一樣，陪我度過那些快樂的時光。對不起，我打亂了你的生活。”
“妮兒，不，不別對不起，能和你在一起，你是快樂的，我是幸福的，這樣挺好的，難道不是嗎？”
“不，李正迪，我是真的對不起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在美國那邊已經有男朋友了，他是華人的後代，祖輩是山東的。我的父母和他的父母已經見過麵，已經到談婚論嫁的事，我們也是相互喜歡，而且還那麽門當戶對……”
“夠了，你什麽也不要再了，我送你趕快登機吧。”李正迪終歸還是生氣了。這次，他沒有再叫出妮兒這兩個字。愛是自私的，就算是有愛就愛的李正迪，也有吝嗇兩個字的時候。
“飛往美國洛杉磯的019次航班，現在可以登機了。”機場上空，播報航班信息女孩的聲線好像跳動著青春的芭蕾，是那麽迷人，又是那麽動聽。不過，此時的李正迪是顧及不到欣賞的，對他來，這段信息播報，來的正是時候，衝淡了他美好的記憶，緩解了他不想麵對的尷尬。
飛機起飛了，沒帶走什麽，沒留下什麽，李正迪木然地走出機場。三月的風是柔和的，街道兩旁，柳樹柔嫩的枝條習習地擺弄著它的身姿。風仍是一陣一陣地吹著，那些柳絮呀，那些柳葉呀，一會兒向南，一會兒向北地隨風搖擺，唯獨不告訴李正迪：究竟向左，還是向右……
而就在此時，林青青忙完了她該做的事，漫無目的地遊走在北京頤和園湖邊的道路上。她看著一些燕子雙雙飛起，一些燕子又雙雙落腳，偶爾有一隻單飛的，輕快地掠過湖麵，尖叫而起，好像是玩樂在它自由自在的童話裏一般。她的耳旁，風聲，船鳴聲，燕子的尖叫聲協同公園喇叭裏播放著古箏演湊的《高山流水》的音樂，正好拉開了北方春的序曲。在這樣美妙的春光裏，山有色，水有聲，燕子輕舞鴛鴦啼，人麵桃花輕似夢。她是不是該遇見誰，誰又該遇上她呢？也許，她並不想馬上和誰相遇。她的心在春光裏，隨著湖水蕩漾開去，也許吧，她已經遇見了最好的她自己……
給讀者的話:
在青春的風景裏，愛情是風，景如畫，但不可輕意著筆，免得壞了風景，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