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故人重逢
“公主,你看太子殿下這是何以意?”那是一個黃衣侍女,雖說是侍女,但是看模樣已經有三十了。
她是錦竹姑姑,陪伴花裳公主長大的貼身宮女。最是得花裳信任。
花裳眼神一閃,目光注視著輕煙撩撩的香爐,麵上帶了一絲不知適何意的笑容,隻是讓人見之就覺得恐怖。
“還能為什麽,定是瞧上那女子了!”
隻有瞧上一個女子,才會為她擋鞭子。
錦竹聞言,麵色一狠:“公主,讓奴婢出手,將那勾引太子殿下的小浪蹄子給收拾了!”她說這句話語氣熟稔,想來是真的覺得無所謂。偏生裏麵又有一股狠辣之意,任誰也不會懷疑她的話!
花裳擺了擺手:“讓我好好想想,雲安伯的嫡女,不是想殺就能殺!”
說著,就將手上精致的玉扇給丟到了地上!
為何她遇到的一個兩個,都是不好收拾的人。
一個夏七,如今又來一個和定國公府有淵源的嫡女!
她突然像是失了力氣一般,整個人就躺在了美人榻上,拉住錦竹的手:“姑姑,誰都可以和他在一起,隻有我不行,他是我的侄兒。”
她用的是我,話語可謂是毫無架子,可是說出的話,如果被外人聽到,定然會覺得見了鬼!
誰能想到,這位大齊尊貴的公主殿下,竟對自己的侄兒,產生了這種心思!
皇室素來多齷齪事兒!
錦竹麵色憐惜:“太子殿下能有今天這個地位,公主幫襯了多少,殿下肯定會記得公主的好!”
花裳一聽,便也笑了起來,那柔軟純潔的麵容,也多了幾分笑意。
……
鳳蘭回來說東西已經放到了她說的地方,雲六娘便也舒了一口氣!
上一次少殺的那一人,今日在這個地方,她定然會取了她的性命!
“天玄。”
天玄從外麵進來,“小姐,有何事吩咐屬下。”
雲六娘見他這副侍衛打扮的樣子,心中覺得驚奇,又聽他的稱呼,更是哭笑不得。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我讓你注意花裳那裏,可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兒?”
天玄聽到這句話,便也臉色難看地道:“屬下發現了至少二十位武功高強之人,這些人之中,任何一人都不會是屬下的對手,可是屬下觀察了,他們修習的都是一門功法故而肯定是幾人一同出手,到時候,就算是屬下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雲六娘聽了天玄的話,眉目輕輕一動,這倒是和她想的一樣,花裳作為當今太後最寵愛的女兒,身邊自然有不少的人,這倒是有些困難了。
她眉頭微微皺著,突然想到今天的風荷郡主,鈴蘭那一鞭子,就讓她還了吧。
“換人吧,風荷郡主我看就不錯!”
雲六娘從身上拿出一個藥瓶,遞給了天玄。
“將這個藥給她吃了,我想最多三天,她就能生龍活虎了,到時候,恐怕到時候她是不會待在帳篷裏的!”
“小姐高明!”
“撲哧!沒有外人,你還是叫我主子吧,哪家侍衛有天玄這般帥氣的!”
“……”
雲六娘被天玄離開時,泛紅的耳根給取悅了,早上見到子車世惡心的感覺都消除了,便也想要出去逛一逛。
叫上鳳蘭,她們兩個人就出了門。
雲六娘看著外麵的天空,麵上帶了笑。
這裏雖說是離大齊京都沒有多遠,可是卻是一片草原,不遠處的林子就是被圈起來的狩獵場所!
草原是彩色的。湛藍如洗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對應的是大地碧綠的曠野,羊群在青青中浮動著白色,像一把珍珠撒在了綠色的絨毛毯上。草原上的野花點點斑斑,點綴在這片綠色的海洋裏,讓草原變得五彩斑斕……
雲六娘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幅場景,突然,就又想起了她的師父。
當初師父似乎說過,子車世非她良配,可是她當時被子車世你迷了完,或者說沒那麽喜歡,隻是因為和他賭一口氣,就這樣嫁了。因為未曾聽他的話,如今她一無所有,唯一的兒子,也永遠不可能相認!
“請師兄放了它,我等出家人,應當以慈悲為懷!”
“嗬,你以為你是誰,你讓我放我就放?出家人,難道隻有你一個是出家人?”
有爭吵聲想起,讓雲六娘的思緒被打亂,瞬間就沉了麵容。
聽這聲音,應當是兩個和尚的聲音。
因為朝中有人進言,說這一次大齊似乎開年不順,請幾位高僧來去去那種晦氣。所以這一次塞在出行,也有不少所謂的“高僧”跟來了。
雲六娘當時聞言,也就是笑了笑,這個主意,不用猜也知道,是岑深提出來了,至於這其中的用意自然是為了讓這個京都動蕩起來,或者說,為了他的計劃。
關於他在籌謀什麽,她一無所有,可是卻也模糊的猜到。
權傾天下?
不要。
他需要的,應當是天下!
雲六娘原本就想到處走走,如今聽到這整治聲,就被掃了興致。
這些佛門之人,尚且還爭執不斷,又有什麽立場勸世人皈依佛門,我佛慈悲?
屁話!
雲六娘不想管這些閑事,攜了鳳蘭的手,就要離開,可是那邊兩人還在說話。
其中那聲音溫雅的僧人如今聲音中有些著急:“師兄,不要!”
“我把它踩死了,你又何苦這番表情,真是太難看了,不過是一隻鳥,你又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是‘茲伽寺’中僧人,又何必這般清高!”
聽到“茲伽寺”三個字,雲六娘猛地頓住,伸手撫上了胸口,那雙清涼慈悲的眼睛猛地出現在眼前。
她轉頭回去,就看到有一個僧人跪在地上,手中捧著一隻死了的小鳥,那小鳥渾身鮮血,一動不動,恐怕已經沒命了!
至於另一個和尚,已經沒了影子。
僧人抬頭看過來,眼中有些點點淚珠,這表明他很是傷心!
“竟真的是勿遠師父。”
這一位麵容清俊的年輕小和尚,分明就是許久未曾見過的勿遠!
他麵上也露出驚訝,甚至還有一絲喜色。
可是目光落在手上的小鳥身上之時,也隻有悲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