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擋了鞭子

  三月六,帝出行,行塞皇家獵場,盈妃、淑妃、白貴人伴駕,允大臣攜帶家眷。


  冬末風寒,雲六娘乘坐的馬車之中,捂得嚴嚴實實的,為了防止寒冷,雲六娘頂著薑氏並不怎麽好看的臉色,從府中庫房中拿了不少好的手爐,如今車裏三個丫頭和她自己身上,都至少有五個手爐。


  肚子、手腳都要防寒。


  “小姐,按照奴婢說,反正我們都要離開京都了。你也不需要跟著來這獵場,這麽冷,而且還很危險。”鈴蘭一邊溫著牛乳,一邊對雲六娘說道。


  鈴蘭說完,春雨也說道: “沒錯,奴婢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兒發生。”如今春雨和夏草都被提了一等丫鬟,雖然礙於規矩,兩人在府中隻能拿二等丫鬟的俸銀,但是雲六娘都是給她們補上了。


  這一次雲六娘出來,把雲忠水留在了府裏,故而將懂點兒醫術的嘉蘭和做事兒貼心的夏草給留了下來。


  她帶著鈴蘭、鳳蘭、春雨幾人一起出來。


  而天玄也混在了隨行的護衛之中。


  這一次薑氏沒有跟著來,而府中的幾位小姐卻都跟著來了。好在府中還有老祖宗在,看在她的麵子上,老祖宗也會好好照顧雲忠水的。


  而如今薑氏在雲孝林麵前失了體麵,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個好女兒和好兒子,恐怕還在祠堂裏麵和那些死人的牌位睡在一起。


  雲六娘如今算是明白了,要想讓薑氏倒台,就得讓薑氏的兩個兒女都倒台!


  隻有那樣,雲孝林收拾起薑氏,才不會束手束腳。


  就讓她先蹦噠一陣吧,如果有異動……


  雲六娘眼神陰狠,她不介意殺敵一萬,自損一百!

  想到這裏,她對這三個丫頭說道: “這一次,我們可是有不少事兒要做,而且,鳳蘭會保護我的,你們不用怕。”


  鳳蘭聞言,張了張嘴,她想說,在這裏,她感受到了很多比她還厲害的氣息,她有可能沒辦法護她安全!


  可是又想到自從那一日多嘴之後,雲六娘對她不如以往親近,便也將口中的話給吞了下去。


  無論如何,她一定會用命保護她的!


  如果有誰想要傷害她!就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


  她相信,她的主上,也不會有意見!

  “為什麽我們小姐要住在這裏,沒看到這是在河邊嘛?我家小姐身子弱,如果犯病了,你們一個個腦袋是不想要了嗎?”


  鈴蘭插著腰,一臉凶悍地指著麵前的幾個女子吼道。她穿著紫紅色的丫鬟服,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一看之下,和她對立的幾個女子就被她身上的氣勢給嚇住了!

  再加上鈴蘭妙語連珠,一條條一樁樁說出來,這些話竟然還讓人沒辦法反駁。


  雲六娘坐在一旁的馬車裏。


  原來是給官家小姐分地方的人,居然將雲六娘的位置安在了河邊。這裏倒是沒什麽,甚至可以說風景優美。


  可是,如果傍晚,河麵上的風吹過來,定然會比其餘地方冷,而雲六娘身體弱,這安排住宿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畢竟前幾年,原主很少在外麵活動,就是一身體弱為借口,更何況京都的人大多數都知道,雲六娘前幾個月才從莊子上養“病”回來。這般一想,安排她住在這兒的人的用心,簡直是險惡至極。


  這一次聽說要在這裏住上半個月,如果真是如此,恐怕她這半個月,就有可能去掉半條小命!

  雲六娘喝了一口熱茶,眼神有些冰冷。


  這種事兒,如果是原主在這兒,恐怕也沒辦法忍吧。


  這簡直已經是欺負上門了!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還是以前的雲六娘?

  眼中劃過一絲暗光,她如今感興趣的是,這究竟是何人故意為難,如果被她知道了……


  嗬,就不要怪她了,這一次的計劃,原本就還差一些炮灰!相信岑深就算找好了炮灰,也不介意她臨時多插一個進去!


  “喲!婉輕姐姐,你看看,這丫頭是誰的人呀?怎麽這麽囂張,俗話說,這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狗,看著潑辣的模樣,恐怕她的主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偏偏還要裝出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真是看著就想吐!”


  “哎,別這麽說,她或許隻是……哎……”聲音極其好聽,聽起來好像是在替鈴蘭辯駁,可是再仔細聽,卻從中聽出了比剛被那女子更深濃的狠意!


  就在鈴蘭正罵得起勁兒的時候,一個尖銳中帶著嘲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她抬頭看去,臉色黑沉,別人罵她她不管,可是如果罵雲六娘,她就一萬個不願意!


  隻見走來的是兩個作官家小姐打扮的年輕女子,其中一位身穿白色的水仙珠繡裙,打扮十分肅靜,那一張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眉眼不笑就微微彎著,自有一股子溫婉氣息,人一見就喜歡了好幾分。


  她身上沒有戴什麽首飾,隻有手腕上戴了一對翠綠色的玉鐲,看一眼,就讓人覺得那手腕嬌柔美麗。


  目光都不舍的移開。頭上也隻是戴了一根銀色的簪子,看似隻是簡單的裝飾,可是那簪子似乎也不是深夜簡單的首飾。


  她身段窈窕,五官清麗,眉目含笑,簡直就是人間傾城色,歲比不上雲五娘,卻比雲五娘多了一股子大氣!


  而另一人,也就是說話的那人,她身上竟是穿著一席紅色的馬裝!


  如果說剛才那女子溫婉得好似一池清泉水,那麽這女子就炙熱得仿若一團火,明媚妖冶,讓人一看就忍不住心頭發熱。


  而且,她的五官和旁邊的女子也完全不同,她的五官相對而言比較立體,帶了一抹異域風情。


  可是也正是因為這樣,反而多了一絲冰冷!顯得不易接近!並且因為此時麵上做出的嘲諷,她的麵容還很淩厲,簡直將最後一份女子的柔和也給磨掉了。


  看著這兩個女子,鈴蘭心就忍不住下垂,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女子的身份,可是這一身打扮和氣勢就已經表明,她們身份一點兒也不簡單!


  鈴蘭走上前,行禮:“給兩位小姐請安,不知兩位小姐……”


  “啪!”


  “啊!”


  鈴蘭猝不及防,麵前這身著騎裝的女子,居然直接一鞭子將她抽倒在地上!


  “狗奴才,見了本郡主,居然不行跪拜大禮,果然是沒有教養的東西!”


  那女子臉色凶狠,讓一旁的鳳蘭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她扶住鈴蘭。就要動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就有同樣冰冷的聲音在這片天地中響起。


  “六娘竟是不知道,風荷郡主麵子居然這麽大,居然想和陛下一般,享受別人的跪拜大禮。”


  雲六娘麵色陰沉地被春雨扶下馬車,她竟是沒有想到,有人敢直接對她的丫鬟動手。


  再看這女子的一身打扮,她就知道,這人是誰!


  風荷郡主一聽雲六娘的聲音,轉頭看去,就看到了一個同樣身著紅衣的女子。


  她五官隻算做清秀,可是偏偏皮膚白皙,讓原本隻有三分的美麗,變成了七分。而且原本這樣張揚的似火紅色,居然被她穿出了一股沉靜的意味,讓人忍不住就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麵上的表情十分冰冷,顯然已經是氣到極點,而沒了一點兒溫度。


  風荷見這女子居然也敢穿紅衣,心中就已經升起了憤怒,在看雲六娘那高挑的身段,心裏就更加厭惡雲六娘。


  “你就是這個狗、奴才的主子,嗬,果然和這個狗、奴才一樣,都是沒教養的東西!”


  雲六娘怒極反笑,這個風荷,果然是一個沒有腦子的東西。且不管她知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這一次能夠隨聖駕的官員,可都是正二品以上的,做官能夠做到這個地步的人,哪裏是好惹的。


  風荷這句話,罵的可不隻是雲六娘,那是連“教養”她的雲孝林都罵了進去。


  雲孝林是什麽人?


  那可是一個極其能忍的人,看他這麽討厭她,卻又讓她生活在雲安伯府中就能夠看出來。


  這樣一個男人,注重名聲,更在乎別人的態度,恐怕就算是風荷的爹平郡王來了,也不敢這麽和他說話!


  平郡王是齊帝的遠方表兄弟,聽說原本是一介商人,似乎在齊帝登基後,拿了不少銀子出來,才換了“郡王”的爵位。


  這種爵位,和雲孝林這種完全是自己掙來的爵位可完全不可相比!

  而這風荷,之所以能夠討得一個郡主的稱呼,好像還是正德五年的時候,他爹平郡王在大齊遭受瘟疫的時候,有拿了一大筆錢出來。這才能夠有一個正二品的郡主稱呼。


  可是,雲六娘卻是知道更深層次的一些東西,比如平郡王府如今已經相當於一個空殼子了。


  帝王最見不得有錢的人,認為所有錢都應該是國庫的,故而當年,齊帝才會讓平郡王府拿錢。


  那可是一大筆錢財呀,也因為你那一次,整個平郡王府徹底的成為了空殼子,這麽多年在京都之中,也很少聽到他們的消息。


  而她之所以認的這個風荷,是因為曾經她和子車世出席宴會的時候,這個風荷的目光幾乎都黏在了子車世身上,當時她就覺得這個女子有些輕浮,派人打聽了她的消息。


  因為平郡府的事兒,故而也就沒有多在意。


  她卻也沒有想到,再次相見,曾經那個看起來,尚顯溫婉的女子,已經成了這副模樣,或者說,她原本就是這個模樣,隻是不曾在曾經的她麵前露出來。


  和這種智商的女人多說一句話,她就覺得侮辱了智商!


  她目光看向她身旁,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子身上,挑眉詢問:“怎麽,劉小姐也認為六娘沒有教養!”


  劉婉輕,丞相府的千金,京都之中美名盛傳的大家閨秀。


  在雲六娘沒有出現之前,她一直在京都之中一枝獨秀,可是雲六娘在除夕晚宴上表演之後,就已經和她並駕齊驅。


  一枝獨秀和雙姝爭輝相比,自然是一枝獨秀更好!


  而且,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女人好像還對她的未婚夫有非分之想呀!


  雲六娘眉尖微微一揚,臉上有一絲戾氣縈繞,從前不覺得有什麽,可是這會兒看這個劉婉輕,真是看哪兒哪兒不順眼。


  比如說她的虛偽吧,如果真的想要肅靜,何必戴一根世間隻有一根的銀簪,如果她沒有記錯,那銀簪乃是南疆皇室的東西,被當成貢品送給了齊帝,竟沒有想到,如今這簪子,居然戴在了她的頭上,還真是諷刺呢!


  而且她手上的碧玉鐲子,也是透露著低調的奢華,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鐲子可以防止人被毒物所侵,齊帝都不見的有這種寶貝!


  她看著那對鐲子,心想,如果敲碎重新做成其餘的裝飾品,送給雲忠水,也能夠防止他中毒了。


  想到這裏,看向那鐲子的目光不知不覺炙熱了很多。


  劉婉輕在聽到雲六娘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妙!

  居然將風荷這個蠢貨拿來和齊帝陛下相比,偏生這個蠢貨還跳了下去。


  要知道在大齊,的確是除了皇帝,其餘人行禮最多隻需要跪倒在地磕一個頭,大多數都是福身行禮。


  隻有齊帝才能享受別人的三跪九拜,就連太後,也都隻能而跪六拜!


  本來風荷也沒有說要讓那個賤婢三跪九拜,可是如今雲六娘,偏生就要將風荷剛才的話給曲解,而風荷也根本沒有察覺到什麽地方不對勁兒!

  劉婉輕知道,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否則到時候,恐怕鬧到齊帝麵前,她也要被風荷給連累!


  她不允許自己的名聲,有絲毫不妥!

  後麵又聽到風荷咒罵雲六娘的話,她一張臉就徹底的黑了下來,她竟還沒有見過這樣唇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怎樣滾這麽大的!


  她勉強笑道:“雲六小姐誤會了,風荷郡主肯定沒有別的意思。”劉婉輕將特意隱去風荷話語之中對雲孝林的不敬。


  雲六娘挑眉,恐怕風荷不一定會領她的情!


  果然,豬一樣的隊友風荷同誌大聲吼道:“婉輕,你和這個女人說什麽,本來就是沒教養的東西!”


  雲六娘似笑非笑,低頭看著手上的火爐,輕聲道:“哦,原來風荷郡主是這樣看待父親的呀,或者說……是平郡王這麽看待我父親的,那麽六娘定要找時間好好跟我父親說一說平郡王的話!”


  劉婉輕額頭上的青筋一動,簡直快要忍不住一巴掌拍死風荷這個蠢貨。


  她還在想怎樣將這件事化解,豬隊友風荷聽到雲六娘的話之後,不甘示弱!

  “這件事關雲安伯什麽事兒?”風荷疑惑,隨即就用嫌棄至極的目光看著雲六娘,將腰間的鞭子扯了下來,拍打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圍著雲六娘轉了兩圈,“你就是雲六娘吧,就是那個在除夕晚宴上搔首弄姿的女人?如今一看,還這是一隻狐狸精!”


  雲六娘聞言,簡直想要將這個風荷郡主腦袋給撬開來看看,究竟撞了一些什麽,這種話都能說出才,簡直是讓她“刮目相看”呀!


  搔首弄姿?


  那天可不隻她上台表演了,她身旁的丞相府千金也是其中一員,她搔首弄姿?

  那些劉婉輕是什麽?

  她沒有管風荷,而是看向劉婉輕,果然看她一張臉都黑了個徹底!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如今這一切,都是這位丞相千金弄出來的!


  想把風荷當成一把刀,卻不小心也被這把刀給砍了!

  風荷見雲六娘不反駁,有些得意,還想再說什麽,那邊劉婉輕就已經爆發了。


  不過就算是爆發,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夠了!”


  這兩個字很是輕柔,可是卻讓風荷在一瞬間停了話!

  她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剛才兩個字是從劉婉輕嘴裏說出來的,可是看見劉婉輕那陰沉的麵色時她整個人就忍不住戰栗了起來。


  她自然知道平郡王府如今的頹勢,她隨時正二品的郡主,可是地位實則比不上劉婉輕這位丞相府的千金,甚至還比不上麵前這個女人!

  可是她從小也是被母親嬌慣長大的,還從來沒有被這般當眾嬉弄過!

  她看著劉婉輕麵上的沉怒,雲六娘麵上的似笑非笑,以及周圍丫鬟婆子麵上十分隱忍的笑意,整個人就失去了理智!


  直接將腰間的鞭子甩開,就朝著雲六娘揮了過去!

  “啪!”


  一鞭子落在了實處,可是緊接著,風荷整個人就仿若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啊!”


  周圍的丫鬟婆子們,都叫了一聲,可是在看到突然出現在雲六娘麵前的男子身上時,都麵色一變,跪了下去。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原來在剛才千鈞一發的瞬間,出現在雲六娘麵前,替她挨了一鞭子的,竟然是子車世!


  風荷本就身上有些武力,那一鞭子落在身上,哪怕身上穿的厚。也是見了血。


  雲六娘複雜地看了一眼子車世手上的手臂,退後兩步,也福身行禮:“給太子殿下請安。”


  子車世抿著唇,麵容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可是如今看著雲六娘的目光,卻帶了一絲探究。


  剛才他實際上已經在一旁站了太久。以前看到這女子之間的爭鬥,隻覺得十分沒有意思,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他偏偏就停了下來。


  而更讓他奇怪的是,剛剛風荷揮鞭的時候,他的身體,幾乎是本能一般。就擋在了雲六娘的麵前。


  甚至在這一刻,看著這見血的傷口,他的心裏都還有一種想法,幸好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剛被風荷那一鞭子,對準的分明就是她的臉,如果真的落在她的臉上,恐怕會留下鞭痕!


  “都起來吧!”


  說完,目光就從雲六娘身上移開,黃色的太子服裝,在這暖陽的照耀下,本來應該讓人覺得溫和。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麵上的神色太過冰冷,那黃色的服裝落在她們眼中,分明帶著不可言喻的冰冷。


  別人不懂那種感受,雲六娘卻是知道的,那是一種高處不勝寒。


  更是因為它的主人,擁有了一顆全天下最狠的心!

  雲六娘隻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眸子,她身體有些顫抖,臉上的仇恨怎麽都藏不住!


  竟然沒想到,上一次“慈寧宮”見過,這會兒就又見麵了,還真是孽緣呀!


  “將風荷郡主送到平郡王的帳子中,一定要將今天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給平郡王聽!”子車世指著一旁的一和侍衛,冷冷地吩咐道。


  那個侍衛點頭,點了兩個婆子,找了一塊木板,就掩都不掩飾一下,將風荷給抬走了。


  雲六娘愣了愣,她記得來的時候她聽過,平郡王的營帳位置,應該在最南邊,而這裏可是最北邊,那麽風荷要那個樣子被抬回去。保管等會兒所有人都知道,這兒的事兒。


  雲六娘皺了皺眉,她雖然也不想讓風荷好過,可是如今由子車世來做這一切,難免引起外人的誤會。


  雲六娘想,如果被人知道今天的事兒,恐怕說什麽難聽的都有。


  一方麵她不想和子車世被綁在一起,另一方麵,她好歹也是岑深的未婚妻,應該給他留一些麵子吧。


  當然,此時某人已經不知道,她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岑深未婚妻一事兒,並且還在盡量做好這個角色。


  “太子殿下,不如太子殿下讓人通知平郡王帶人來此,將風荷郡主帶回去。”雲六娘低眉說道。


  而子車世的目光,也因為她的這句話,光明正大的又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深深地看著她,半晌才抬手:“雲六小姐的提議甚好,本宮允了!”


  雲六娘壓下想要扇他一耳光的衝動,看了一眼那邊嘴裏不斷冒血的風荷。


  皺了皺眉,子車世動手,自然是計算過的,應該是不會要風荷的命。


  那風荷不斷吐血,可是目光卻幽幽地落在子車世身上,仿佛子車世是那負心人,偶爾落在她的身上,也是淬可毒一般狠。


  雲六娘不想弄出人命,至少不要再這種情況下,要了風荷的命!


  垂眸說道:“殿下還是早些找些太醫來,太子殿下和風荷郡主的傷不能拖!”


  子車世聽到她的話,雖然知道她不是擔心自己,可是心裏竟也有一股喜悅升騰而起。


  “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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