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若心兒回府小住
不知自己進入若府的決定是否正確,南一辰感到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隻是目的尚沒有達成,若離兒還流落在外,自己怎能輕言放棄,隻有硬著頭皮繼續留在這裏一探究竟了。
幾日後的大清早,南一辰和常天傑正在房前練功,阿寶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兩個臭小子,老爺差你們去殷府接心兒小姐回府小住。”
常天傑聽罷忙問道:“真的嗎?”
阿寶上前衝他胸口就是一拳:“難道我還會蒙你不成?”
常天傑倒退一步,慌亂的擺了擺手:“不是,不是……隻是有點驚訝……”
阿寶握緊拳頭作勢要捶他:“主人家的事情輪得到你來驚訝?”
常天傑邊揉胸口邊說道:“哎呦……阿寶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照做便是了。”
阿寶揮了揮手:“你們快準備一下吧,今日去,明日回,好生保護好小姐,千萬不要出什麽差池。”
南一辰想了想,問道:“若是單單我們兩人去接,殷府放心將小姐交給我們嗎?”
常天傑在旁邊一個勁兒的點頭。阿寶指了指南一辰:“還是你小子有點頭腦,你們以為老爺沒有想到這一點嗎,他早已托人捎了信兒,殷府備好了轎子,隻等你們護送小姐回來了。”
兩人準備妥當便出發了,一路上常天傑耍寶逗趣,倒也不覺得悶。到了殷府見過老爺子和老太太,管家安頓他們吃過飯,便領二人到偏房歇息了。
第二日大早,兩人與轎夫就在大門前等著若心兒,直等到日上三竿,心兒才帶著個小丫鬟款款走了出來。這次見心兒明顯消瘦了一些,臉上點了些胭脂泛著淺淺的酡紅,嘴上抹了一層薄薄的唇脂,烏黑順滑的秀發一半高高束起斜插著蝴蝶釵,另一半隨意的散落在胸前,裏穿素雅的淡粉色長錦衫,外係白色蘇繡牡丹紋披風,可愛之餘讓人心生憐惜之情。
常天傑忙上前掀開了轎子的門簾候著,心兒與老夫人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抬腳上了轎子。
回若府的路上,常天傑心情不錯的樣子,不時哼著小曲兒。心兒沒有下過轎子,也未曾開口說話。轎夫走走歇歇,眾人終於在天將黑末黑之時趕回了若府。
府前早已挑起了燈火,若老爺與殷夫人在客堂焦急的等候著。一見到若心兒,殷夫人忙走上來前握著她的手,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未來得及開口,眼中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若心兒嬌嗔的伏到娘懷裏:“娘,別哭了,心兒這不是好好的嘛。”說罷,抬手用帕子拭去了殷夫人腮邊的淚珠。
殷夫人點點頭,伸手心疼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心兒,你瘦了,上次娘回府之時你感染了風寒,近日可有好些?”
若心兒抱著殷夫人的手臂搖晃了兩下:“心兒此次回來正好可以品嚐爹娘準備的美味佳肴,過幾日便長肉了,到時娘許是又會嫌我胖。”
殷夫人嗔怪的捏了捏她的臉。若老爺在一旁笑說:“心兒,爹不嫌你胖,娘也巴不得你多吃些,多長些肉!”
心兒跺了跺腳,假意氣惱的說道:“爹,娘,敢情你們這是把我當成豬了對吧?”
這番稚氣的話語,惹得若老爺與殷夫人忍俊不禁,都望著她憐愛的笑了。
若老爺笑罷,開口說道:“今兒趕了許久的路,心兒怕是早已餓了,快吃飯!其餘人也都下去吧!”
南一辰與常天傑退出了客堂,吃罷飯一前一後回房歇息了。
常天傑一副喜不自禁的表情,抱著被子坐在床鋪上陶醉的想著什麽。
南一辰進門見他這個樣子,有意想逗一逗他,便衝著門外說:“心兒小姐,你怎麽來啦!”
常天傑立馬從床上跳起身來,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衝到門外看了看,又退了回來,指著南一辰氣惱的說道:“你蒙我!”
南一辰笑說道:“我說你今日為何心情舒暢,原來是見到了心兒小姐。”
常天傑悻悻地坐下,摸了摸頭說道:“心兒是嬌貴的千金小姐,我隻是一介卑微的草民,人家連正眼都不會瞧我一下.……許是我沒有見過什麽世麵,頭一回見到千金小姐,一時新奇罷了.……”
說罷,又指著南一辰:“你小子,千萬別去外麵說啊,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南一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放心好了,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夜深了,常天傑已經睡下來了,隻是翻來翻去睡得不太安穩。
南一辰仰麵躺在床上,常天傑的話語還在耳邊縈繞,又想起自己與若離兒,雙方的身份何嚐不是天差地別,一介窮酸道士憑什麽去愛慕一個富家千金。
就算是若離兒對自己頗有好感,也抵不過世俗的束縛,抵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人終究也是相忘於天涯。
如果最終結局是這樣,不如剛開始就拋開一切虛妄的幻想,以免惹離兒傷心難過,她會遇到更合適的人,也會有更好的歸宿。
想到這裏,南一辰心中不禁苦澀不已,他在床上左顛一下,右翻一下,卻怎麽也睡不著,索性起身提起劍開門出去。外麵月光皎潔,空氣清涼,他刷刷刷的舞起劍來,上下翻騰,衣袂翩翩,在樹下花間投下了俊逸的身影。
第二日中午,若府在客堂設下豐富的宴席,若老爺、殷夫人、姨太太、若思成、若思宗、若心兒都一一到場,眾人按長幼尊卑依次就座。
若老爺清了清嗓子,說道:“心兒難得回府,昨日天色已晚,今兒叫一家人團聚吃個飯,也好敘一敘。”
心兒也懂禮數,挨個兒向眾人問好。姨太太應了一聲,望了望心兒,滿臉堆笑著說道:“一段時日不見,我們心兒是出落的越來越水靈了,到時讓你爹給你許個好人家。”
若老爺寵溺的看著心兒笑了,殷夫人淡然的端起蓋碗品了品茶水,若思成和若思宗也不便開口說話,桌上的氣氛一時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