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建廂房寄哀思
南一辰被安排在側院的下房,與常天傑同住一個兩人間。經過一天的折騰,兩人早已乏累,不多時,便聽到常天傑床鋪方向傳來的響亮呼嚕聲。
南一辰頭枕在手臂上在黑暗裏,雖然乏了,但還是睜大眼睛在思索著什麽。他沒有料到初來若府就遇到這種尷尬的狀況,心道這大戶人家想多娶幾房倒是不難,有錢就可以辦到,但是娶回來能否消受就要看造化了,如若老爺這般真真是勞財又傷神。殷夫人的樣子很是憔悴,想必是以為離兒葬身火海,心痛至極寢食難安,但是自己暫時又不能將實情告知她,背後的黑手還未揪出來,這樣做對離兒及若家有百害而無一益。姨太太性子急燥說話口無遮攔,也頗有些囂張跋扈的味道,有若思宗這種毫無擔當且沉迷於吃喝玩樂的兒子,也算是有因有果了。至於若思成,目前還看不透他,看似是個公子哥的樣子,但是他武藝高強氣度不凡,說話行事也不按常理出牌,需要了解他還要些時日。下午有人暗地摸了自己一把,到底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所為呢,唉,想多無益,南一辰搖搖頭,索性蒙起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南一辰就起床了,他先是在門前舒展了一下筋骨,又照例習武半個時辰,這時一個名喚阿寶的家丁卻找過來了,原來是奉命過來帶新入府的護院熟悉一下府中環境。阿寶領著南一辰和常天傑到廚房隨意吃了早飯,三人便從側院出發轉悠起來,阿寶先走邊介紹著情況。
整個若府實際上是一座莊園,由若幹個大小不等的四合院構成,宅子的建築坐南向北,南依山脈,北臨淺丘,雖說不算富麗奢華,但是在府中放眼望去,有青牆黛瓦、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處處透著自然質樸的氣息,也算是當地少有的清新典雅的江南園林式民居。
不知不覺間,阿寶帶著兩人走到了西廂房,看門的家丁伸手阻攔,阿寶跟他說明了情況,表示隻是院內轉一轉並不進入房內,家丁同意並放行了。當日南一辰從後花園翻牆進入若府西廂房,由於是月黑風高的夜晚,當時院內影影綽綽看得不甚清楚,隻知道有參天大樹,有曲折回廊,入到房內已是濃煙四起,隻是依稀記得室內裝點是屬於女兒家細膩溫婉的感覺,今日重遊舊地心中不免感慨。
待三人轉過回廊,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在建的房屋,幾個工匠正忙忙碌碌的切割木料。阿寶對二人說道:“這是府中小姐若離兒的閨房,她是若老爺及殷夫人視若珍寶的女兒,小姐廂房先前毀於一場大火,唉……”說罷,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常天傑聽罷,急忙問道:“那小姐人呢,昨日怎的沒有看到?“
阿寶神情黯然地搖搖頭,又歎了口氣,方才開口道:”小姐正值青春年少,才情品貌俱佳,待我們下人也寬厚,隻可惜……紅顏薄命……老爺和夫人下令重建西廂房,許是為了寄托哀思。“
說罷,又想起什麽似的,神秘地低聲叮囑二人道:“你們兩個臭小子,別怪你寶哥沒有提醒,千萬不要在老爺和夫人麵前提及小姐的名諱,一切跟小姐有關的事情半句都不要提起,不然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南一辰聞言趕緊點點頭。阿寶又轉頭看向常天傑,突然伸出手掌“啪”的拍了下他後腦勺:“你小子機靈點!”
常天傑無辜的摸摸頭,隨即恭敬地回道:“是,寶哥!”
三人隻是粗略地在若府中逛了逛,時間已然過去了半日。阿寶是個年近三十的精壯男子,麵目憨厚,一身短打裝扮,他是家丁中的小頭目,已入府兩年有餘,人很健談,一路上嘴巴說個不停,他但凡開口必是以“你寶哥……”來打頭陣。南一辰心道,這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是對府中一切都很熟悉,日後也許有求於他的時候,不如趁現在籠絡一下他,彼此拉近關係。想到這裏,他便主動問東問西,每句話必是以“寶哥”來相稱,隻哄得阿寶是喜笑顏開,嘴巴更是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沒了。常天傑在旁邊是一臉懵,見南一辰與阿寶聊個不停,又插不上話兒,索性折了根樹枝一邊在手裏把玩,一邊隨著二人悶悶的走著。
幾人在府中轉了一圈回到前院,方才穿過花園轉進月門,迎頭卻遇到了身著一襲白衣的大公子若思成。
阿寶忙低頭行禮,南一辰和常天傑也慌忙行禮,若思成略點下頜算作是回應。
三人正欲走開,若思成象是想起什麽似的,開口道:“我今日去收商鋪的租子,你二人隨我一起去!”
說罷,又抬起下頜,對著著南一辰和常天傑問道:“對了,你二人叫何名字?”
南一辰正欲開口,阿寶忙不迭地對若思成陪著笑,獻寶似的說:“回大少爺的話,個子高些的叫南一辰,瘦些的叫常天傑,大少爺有何吩咐?”
若思成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南一辰隨我一起去,常天傑回去候著,府中恐有其它事務要用人。”
阿寶彎下腰笑著對若思成說道:“好的,大少爺,您慢走!”又回對常天傑輕斥道:“還愣著幹嘛,快走!”說罷,二人便向院內快步走去,轉過一個彎就不見了人影。
這下換南一辰懵了,這突然之間收到指令,他不知是立刻隨大少爺出府,還是趕緊回去拿佩劍,必竟出府的主要任務是保護大少爺的安全,難不成讓少爺在這裏等著他?他呆在原地,一時沒了主意。
若思成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看他還呆在原地,便朗聲說:“走吧!”
南一辰不知為何,想開口說話卻突然結巴起來:“我……劍沒拿……”
若思成轉過去,背對著他向後麵擺擺手,大聲道:“不用了!”便大步流星向前走。
南一辰隻好跟了上去,兩人衣衫一黑一白,一前一後向府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