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撞破
饒是祁承雋閱女無數,與瑾妃的苟且之事也不是一日兩日,可每每見到她這般模樣,都忍不住欲望升騰。這世間,有一種女子天生就是狐媚子,生來便是勾人的。
??念著,他心裏的鄙夷越發的濃重,女人,不過就是用來暖床的工具罷了。可是,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被麵前的女人再次勾的心內上了火,欲望也隨之染上了眼角。
??見他眼內的欲望之色,冷沁雪乖覺的一笑,嗔道:“呆子麽,怎的光看著我,莫不是傻了?”
??聞言,祁承雋的眼角霎時惹上了幾分邪肆的笑意,一把握住了她的柔荑,道:“自然是傻了,來,讓我這個傻子好好疼愛你可好。”
??冷沁雪聽罷,頓時咯咯笑了起來,如同銀鈴般的笑聲頓時灑滿了整個房間,而她也順勢盤繞在祁承雋的背上。
??如此軟香玉肌,年輕氣盛的祁承雋怎會受得了,當下寬厚的手掌便已覆上冷沁雪嬌嫩柔荑。
??“唔,口口聲聲說要疼愛我,卻不知你這話是真是假。”冷沁雪的聲音柔媚入骨,仿若要用聲音將這眼前男子融化掉。
??“是真是假,本王讓你即刻便知。”
??說著,祁承雋迅速翻過身,反受為攻地將冷沁雪壓在自己身下。
??一室的春色旖旎自然是傳不到外間的。而那被清冷月光照耀的未央宮門口,卻在此時迎來了一隊不速之客。
??月色照在這些不速之客的身上,將他們金色的盔甲染得越發的亮了起來,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這數十人不是別人,正是禦林軍。按著規矩,除非有聖上宣召或者緊急事件,否則,禦林軍夜裏是不許進入後宮的。
??見到這些人後,職守太監心中立刻打起了鼓,快步上前將這些人攔下,喝問道:“站住,你們是哪個宮裏的,竟敢擅闖未央宮!”
??隻是,來人卻二話不說,直接捂住值守太監的嘴巴,強行將他拉倒了一邊。
??值守太監手腳拚了命的掙紮著,卻在望見他們身後之人時,霎時便停止了掙紮,隻將一雙眼瞪得大大的,原本紅潤的臉色也變成了紙色,眸子裏更多的卻是絕望。
??能讓他絕望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上!
??隻見他麵色森冷,身後一眾人亦是麵色凝重。一行人來到未央宮前並未停下,而是徑直穿過廳堂來到了內室。
??期間沒有人傳喚,更沒有人敢阻止。
??偌大的未央宮中如同空了一般的寂靜,內室中,唯有女子的聲音不時傳出,明明是極為香豔的女聲,聽在眾人耳中,卻仿佛惡鬼索命一般的可怖。
??床上的帷帳並未放下,借著高燃的宮燈,鸞鳳大被上的情景清晰可見。
??忽聽一聲珠簾響動,被劇烈扯動的珠簾霎時便散成了一顆顆的珠子,嘩啦啦的在地上來回滾動。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冷沁雪蹙眉看向外間,忽然便恐懼的張大了眼。她眸間的春潮還未曾退去,襯著此刻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了幾分奇異的貼合。她帶著滿眼的慌亂,忙忙的將錦被扯過來遮著自己的身子,一雙妙目也完全失去了神采。
??祁承雋在見到來人的那一刻,頓時便萎靡了下去,他一個踉蹌便從床榻上跌了下來,卻將自己渾身赤裸的模樣曝光在了眾人麵前。
??一時間,偌大的內室裏,竟然安靜到落針可聞。可是眾人心內都清楚,這才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兆。畢竟,皇子與後宮嬪妃苟且,乃是犯了天大的忌諱,如今又被皇帝當場捉奸在床,在場的人經了此事,怕是不會有活口了!
??念著,屋內眾人頓時自危了起來。
??被麵前的場麵震住了心神,皇帝顫著身子抖了半日,方才緩過神來,吼道:“逆子!賤婦!”說著,登時抽出身後侍從的佩劍就朝祁承雋刺去!
??這世上最大的無非九五之尊,可是,他這個堂堂天子卻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扣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皇帝隻覺得滿身的氣血都在這一刻湧上了頭,滿眼狠辣,揮劍的力道也用了十成十!
??在場眾人頓時呆若木石,恐懼的望著那離安王越來越近的劍尖,卻是無人敢攔。若是這一劍刺下去,安王定然會當場斃命!
??而在暴怒之下的皇帝又哪裏會顧及麵前的男人是他的兒子,在他眼中,這個渾身赤裸的男子,是叫自己顏麵蕩然無存的逆子,該殺!唯有殺了他,方能挽回自己一絲顏麵!
??眼見皇上手中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方才呆愣的祁承雋忽然反應過來,頓時顫聲喊道:“父皇,饒命!”
??他的聲音,非但沒有叫皇帝手中的劍停下,反而越發的凶狠了起來。
??便在長劍即將刺上他身子的那一瞬間,祁承雋一把將床上還在呆滯狀態的冷沁雪扯了過來!
??“不!”
??隻聽的一聲淒厲慘叫劃破靜夜長空,冷沁雪應聲而倒。
??長劍直直的穿透了冷沁雪的身子,被染紅了的劍尖則透過她的後背,險險的劃破了祁承雋的肌膚,將二者的血融到了一起。
??見那長劍刺進了冷沁雪的身體內,皇帝一時有些愣怔,麵前女子哀婉的模樣,與昔日那個死去的身影重合,叫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鮮血泊泊自冷沁雪體內狂湧而出,染紅了她桃紅的抹胸,而她的身子也直直倒在了祁承雋懷中。她沒有看向皇上,而是不可置信的望著祁承雋。
??眼神裏透著失望與絕望。
??果然,她最終還是死在了這個男人的手裏,是麽?自始至終,她都知道,自己是一個棋子,然而,她卻還幻想著,從他嘴裏說出的話,會有一點點的真實性。可是,原來這些也是奢侈,果然,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了啊。
??長劍準確無誤的刺進了她的心髒,疼痛已經使她無法再開口說話。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曾經的種種在腦海像是翻書一樣迅速被翻過。
??她忽然想起,那一年的草長鶯飛,她被禦花園的小蛇咬傷了小腿,跌倒在花叢中。
??是他將血盡數吸出來,又背著自己回了未央宮。
??那時,她曾問,我和你並無交集,你為何救我?
??他說,因為,我第一眼便愛上了你,所以我要保護你。
??嗬,罷罷罷,最是情話不可信。
??她的瞳孔驟然放大,受傷的心髒漸漸停止了跳動,她不甘心,卻無可奈何。
??閃著寒光的長劍此時已染滿了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地上,聲音微小的不足以讓人聽到,卻輕易的奪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祁承雋愣怔的看著懷中漸漸變得僵硬的女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忍。但也隻是一瞬,便又化作了滿眼的恐懼,將衣衫不整的冷沁雪拋到一邊,拚命的在地上磕頭,痛哭道:“父皇,孩兒知錯了,都是這女人勾引孩兒的啊!”
??皇帝原本有些飄忽的心緒被祁承雋的告饒重新拉回了現實。他目光陰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祁承雋,他此刻滿身鮮血,臉上涕淚橫流,匍匐在地上像個小醜一般求自己原諒。
??那是他曾經驕傲的兒子,可如今,卻如此的教自己失望!
??“你這個逆子,朕沒有你這樣不忠不孝的兒子!”皇帝指著祁承雋,滿眼都是憤恨與失望,他手中的劍此刻正緊緊地插在死去的冷沁雪身上。可是祁承雋卻覺得,皇帝根本就無需拿武器,他的眼神,就是那淬了毒的刀劍,正一刀刀的將自己淩遲!
??忽聽外間的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隨即便聽到一個女子急切的喊道:“陛下,求陛下寬宏大量,放過咱們的孩兒吧!”
??隨著這聲哀婉的女聲傳來,便見一名身著月白色中衣的女子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來人正是祁承雋的生母,劉貴妃。她本來已經睡下了的,聽得未央宮這邊出事了之後,她連收拾都沒顧得上,便匆匆忙忙的趕來了,畢竟,那可是關乎她唯一的兒子!
??許是跑的匆忙,此刻的她,釵環散亂,臉上更是脂粉未施,那眼角的皺紋避無可避的顯露了出來。
??見到這般模樣的劉貴妃,皇帝的眉頭頓時緊緊地皺了起來,隨即冷哼了一聲,道:“你跑來做什麽,滾回你的賢靈宮去!”
??他心中怒氣極甚,是以連劉貴妃的麵子也懶得顧及,張口便罵了起來。
??聽了這話,劉貴妃眼中神色一暗,心中的怒氣也有些壓製不住。這未央宮的賤蹄子勾引自己兒子的事情,她是早就知道的,隻不過念著這蹄子有些用處,遂留著她的性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誰知道,她如今竟然害了自己的兒子!
??念著,她頓時四處打量著,想要揪出冷沁雪大罵一通。可誰想到,她剛想要開口,卻忽然瞥見床腳死去多時的冷沁雪,頓時嚇得尖叫了起來。
??尖利的女聲劃破夜空,驚起滿院的風聲,呼啦啦的吹響了窗台。
??皇帝見狀心內越發的憤懣,不知想起了什麽,猛然拔劍指向祁承雋,狠狠道:“逆子,你別以為有人來了,你就可以無事了,今日,朕定要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一同黃泉作伴!”
??說著,便揮劍向祁承雋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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