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少打聽
張禦醫問的都是有關楚安小時候的問題,這些離承又怎麽可能會知道。
隨著張禦醫一個個問題拋出,殿內安靜得可怕。
忽然,本是蜷縮著的女子坐起,不知看到了什麽往角落躲去,口中大喊著救命。
“安……嫻妃安靜些,此殿內安全的很,不會有人傷害你的。”離承話出口忙改道,也試圖將楚安從角落拉出。
隻是他越是如此,楚安越是掙紮,還張口在離承手腕上狠狠咬了下去。
趁著離承不注意,她又快速跑出內寢,拿起周身可拿之物往後扔去。
就在各宮女太監以為她會逃出此殿之時,其躲進了桌底,看起來很怕他們。
離承擰眉,太監擔心著他手上的傷口,他卻一點都不在意隻盯著桌底下的楚安。
楚安驚恐看著他們,伸手拿起地上距她不遠的瓷碗碎片緊緊握在手中。
“安兒,把手中東西放下!”離承道。
眼看著楚安手中被瓷碗碎片割破流血,她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般。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她拿起手中瓷片往手腕而去,喊道,“殺了,你們就再也不能欺負了.……”
離承立馬上前,蠻橫將楚安手中瓷碎片奪去慌忙捂著她的手臂,眼中是怒。
“張禦醫!”
蒙著黑布的張禦醫聽見皇上叫他一時間不知該往何處走,但也不能不動,結果被腳下異物絆著差些摔倒在地。
好在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公公扶了他一把,同時也將他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取下。
突然見光張禦醫還有些不習慣,抬手遮了遮眼睛。
“張禦醫,娘娘受傷了,您快些去幫娘娘處理下傷口,但切記不可抬頭看娘娘。”公公道。
“明白。”
楚安一直掙紮著不配合,與平日裏完全是不同之人。
離承將她控製在懷,張禦醫全程是低著頭,隻看傷口不看人。
待張禦醫將傷口處理好後,他道,“皇上,娘娘此態嚴重,微臣對此病不曾多研究,聽說近日裴大統領府上來了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皇上不如請她為娘娘看看。”
“來人,去同裴大統領說,讓他請湛飛瑤進宮,就說是朕身體不適想讓她瞧瞧。”離承沒有猶豫,立馬便讓人去請。
楚安低眉,猛然用力推開離承,再次往角落躲去,對著眾人張牙舞爪,完全是瘋子的模樣。
她還想著至少兩三日這副模樣,離承才能想到請那女子進宮,這個張禦醫還真是幫了她大忙。
她本是佯裝如此,也壓根沒想過禦醫能給她身子上診出什麽病。她想要的是給禦醫造成一種疑難雜症之狀,好讓離承能將那個替裴淩治好雙腿的女子請進宮。
這個張禦醫還是挺能說的,什麽心急之症失魂症都被他說出,她也樂得配合。
……
“師傅,皇上為何蒙住我們的雙眼?”
“師傅,您可看見嫻妃娘娘長何模樣?”
“師傅,嫻妃娘娘她得的是什麽病?”
宮道上,張禦醫身側小徒弟追問著,看著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張禦醫未停腳步,說道,“這也是你能打聽的?宮中諸事怪事多,聽令做事少說話更別打聽。”
其徒弟不明撓了撓腦袋,心覺此話說起來是容易做起來難,又問道,“可是師傅,皇上現在宣那名江湖女子進宮為嫻妃娘娘醫治,那師傅不就.……”
張禦醫轉頭盯著徒弟,其人嗬笑了兩聲低頭不敢言語。
剛才在宮殿內,他話剛問到一半嫻妃娘娘便又開始忽冷忽熱。
他雙目被蒙著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後來聽到了瓷碗摔碎的聲音,還有宮女的尖叫。
總之這個嫻妃娘娘似病的還是不輕。
他所說的急症,這世間多多少少每個人心中本都是有些急症,他這也不算是說錯。
他是覺得這個嫻妃娘娘病不在身體,所以才讓皇上去請那位江湖女子進宮為嫻妃娘娘醫治。
皇上沒有猶豫便讓人去請,這他心裏是有些不舒服。
罷了罷了,醫者忌攀,有醫術比他高者該是虛心以求教,他也想看看這個江湖女子是如何為嫻妃娘娘醫這病的。
可是他忘了,皇上都蒙著雙眼讓他為嫻妃娘娘看病,又怎麽會讓他留在宮殿看那江湖女子如何醫治呢?
想到此處讓他奇怪的是,方才在慌亂中他似乎聽見皇上叫嫻妃娘娘名為安兒?
雲安郡主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該不會是這位嫻妃娘娘便是?
不可能不可能,張禦醫想著搖頭否認。
這個嫻妃是章大人的嫡女,那他也是見過的。且是皇上就是抓走了雲安郡主,怎麽可能會將其關在宮內?
夜王殿下與皇上之前關係微妙,就是皇上抓了雲安郡主以威脅夜王殿下,那是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待遇的。
張禦醫忽而笑起,實在是為自己猜測那嫻妃娘娘的身份而感到可笑,其側跟著的徒弟很是困惑。
“師傅,要不您先回禦醫院,徒弟想……”
“不可!”張禦醫拒絕,拍打著他的頭道,“師傅說的話你可是聽進去了?你以為皇宮是何地方?”
“可是師傅,你難道也不想知道那江湖女子醫術到底如何?”
“我……”
“張禦醫,可巧啊!”
張禦醫轉頭,正瞧見顧丞相朝他走來。
“原來是顧丞相。”張禦醫施禮笑著,打量了顧宜年會兒道,“早前聽說顧丞相身體抱恙,如今看著精神很是不錯,看來是在家中休養不錯。”
顧宜年笑著道,“若是無事可忙,喝茶讀書精神自然是不錯。張禦醫這是從何處來,或是又要到何處去?”
張禦醫指著身側小徒弟道,“小徒學淺,下官正帶著其到處見識見識,無他。”
“師傅,不.……”
“咳咳!”張禦醫清了清嗓子,打斷他想說。
顧宜年見此看了張禦醫身邊徒弟一眼,又道,“既是如此,那本相便不打擾你們師徒二人“遊學”。”
“顧丞相慢走。”張禦醫微微俯身相送。
待顧宜年走遠,那小徒弟又忙道,“師傅,為何不能說.……”
張禦醫抬眼瞪著,皇上既是蒙著他們雙眼不讓他們看見,那自也是不可隨意對其餘人提起,就當今日不曾發生過此事!
早知如此,他先前也就不會帶這個徒弟一起,換個人隨著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