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證人
縣令立馬讓王狗夫婦說出證人，安排了衙門捕快前去帶人。
他不是因為聽這王氏之話，而是他一早便想著殿下會處理這些事，哪裏還用得著他？
王氏口中的證人，可不止一人。
堂審暫且停下，師爺給兩人上了好茶，縣令還是像之前笑眯了雙眼伺候著，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拿出來呈上。
楚安想不明白，這縣令一看便不是什麽好官，為何她到安興州這麽久，也不曾聽過民怨？
約莫半個時辰，府衙捕快帶著證人回到公堂。
來的證人可真是不少，一張張麵孔既熟悉又陌生。
縣令故作正經咳了兩聲，拿起驚堂木再次落下，說道，“堂下都是何人，都給本官報上名來！”
“草民錢桂。”
“草民錢氏。”
“草民茴香.……”
跪在堂下之人還有坐著輪椅來的人，楚坤。
楚安一看這陣勢便想發笑，這些人還真都跟她有些關係。
隻是他們真有膽子指證於她？
王虎這一家人該是被誰唬弄，但他們不至於這般傻到如今放著平樂生活不過，來找她麻煩也給自己找無趣。
她是個明白事理之人，定不會像王氏那般在堂下哭喊。
想笑，她可以忍著。
“大人，他們都可以證明是這個女人殺了我兒子！”王氏指著他們道。
縣令嚴肅點頭，雙手放於桌上不自覺敲著。
“你們都是王氏找來的證人，現在！”縣令指著錢桂道，“由你開始依次說著，將你們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在公堂上給本官說清楚。”
“誰要是膽敢撒謊作證，大板伺候！”
縣令隻手一揮，從堂下側旁前後走出兩名捕快，抬著寬凳。
寬凳乃是打板時讓犯人趴著所用，看起來是有些年歲，其上還隱約有些血跡。
那些看熱鬧的百姓見寬凳一出，紛紛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好似那捕快立馬要抓了他們吃板子似的。
堂下跪著的幾人自也是被嚇的不輕，府衙的板子下去，不死也是傷重。
他們心中都很明白，要想不挨板子，現在唯一的辦法便是將楚安罪名坐實了。
錢桂道，“回大人，草民錢桂乃是楚家家仆，平日裏隨身伺候我家大少爺。這位楚小姐當時還是我家二小姐，她平日裏便性格古怪，我家大少爺的雙腿便是她讓人打斷的！”
堂門前一陣唏噓聲，沒想到這楚家大少爺斷腿是她做的，這般看來這女子還真是狠心。
“肅靜肅靜！”縣令拍著驚堂木，也是忍不住暼了楚安一眼，問道，“本官讓你說看到楚安殺了王虎經過，不許說別的事情！”
果然是長得越好看的女子，心要比一般女子狠一些。
還好他的夫人長得一般，是個過日子之人！
錢桂轉頭看了眼王狗夫婦，遲疑道，“回大人，草民.……草民沒親眼見過楚小姐殺了王虎。”
縣令瞪圓了眼，問道，“那你算什麽證人？”
“但當時王虎是從金鑾殿回來之後便死了，大家都傳說是楚小姐殺了王虎。”錢桂解釋道，“大人，王虎是楚小姐身邊小廝，他卻在金鑾殿上指證楚小姐，他的死，定然跟她脫不了關係的大人。”
這麽說來也是有理的，可是這並不能證明這個楚安是真殺了王虎。
縣令蹙眉將一雙眼睛眯著縫，在王狗夫婦與這些證人之間徘徊，偶爾趁機暼一眼坐著的男子與女子。
兩人悠閑自得，確實坐在那一點都不像被告。
但這都是小事。
縣令看著堂下眾人道，“別跟本官說，你們其實都不曾親眼見過楚安殺了王虎，隻是聽說罷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王狗王氏！”縣令橫眉怒目道，“你竟敢戲耍本官，該當何罪？看來你這是想見識見識府衙這板子的厲害！”
“來人，給本官將王狗夫婦二人架上寬凳，分別重打二十大板！”驚堂木響落。
當捕快走至王狗夫婦身側將他們架起時，兩人還呆愣著尚未回神。
被拖走這才大喊道，“大人饒命，饒命啊大人，我兒子就是被這個女人殺害，大人可要公道啊.……”
楚安抬頭捂著耳朵，今日這太讓她失望了。
她還以為會有一場較量，還特意多喝了幾口茶。
沒想她還沒開口，人就倒下了。
離夜倒是終於抬頭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回去吧。”
“好。”
離夜伸手，楚安自然將手放在他掌心，兩人絲毫不顧及旁人目光穿堂而過。
那些將門口圍堵水泄不通的百姓，也自覺讓出一條道，公堂上還傳出陣陣喊叫聲，好不淒慘。
但這些都未能影響到兩人，仿佛兩人來的不是公堂，而不過閑來無趣找個地方瞧瞧熱鬧。
“大人明察，大人不能打婦妾爹娘！”
圍觀百姓忽傳出女子喊聲，緊接著便見一名女子撥開人群走進。
來人正是王嬌。
她惡狠狠瞪著楚安，絲毫不介意她所瞪著的人身邊站著的到底是誰。
或許，她就是不知道。
“嬌兒.……嬌兒……快救救娘，娘不要挨板子.……”
王氏哭喊這才將王嬌注意吸引，她忙跑至王氏身邊，同樣瞪著那些捕快。
“誰敢打我娘！”
她這副模樣，好似這府衙的縣令是她一般。
但也不像，真正的縣令可沒她這麽“氣勢洶洶”。
王氏緊抱著王嬌不放，生怕一鬆手就會被這些人拉走打板子。
“娘別怕，女兒不會讓這些人打你板子的，你等著。”王嬌安慰道。
“堂下何人？”縣令知道她是誰，可要是要依照慣例詢問。
她提裙走至公堂之上，跪下道，“大人，婦妾乃是楚家十五姨娘，正也是王狗王氏的女兒。”
“所來為何，還竟敢阻止本官執刑，你可知該當何罪？”
“回大人，婦妾所來是為了揭穿某些虛偽肮髒之人，也未免婦妾爹娘白白挨了打，更是不想大人被小人蒙蔽，失了公允！”
虛偽肮髒之人？
是在說她還是在說自己？楚安有些疑惑。
“你又知道什麽？”
王嬌轉頭再次惡狠狠瞪了楚安一眼，說道，“婦妾要揭穿這個肮髒不潔的女人！”
果然還是在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