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有人
驚堂木落下，堂下跪著的兩人驚跳，議論著的百姓也立馬隨之安靜。
縣令正襟危坐，與剛才那點頭哈腰明顯著是要討好夜王殿下之人又是不同，看著是頗有幾分官威。
“王狗夫婦，你們要告楚安楚小姐殺了你們的兒子，本官問你們有何證據不言，非要將人提上公堂當麵對質！”
縣令哼了一聲，怒目接著說道，“現在楚安她已到公堂，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她殺了你們的兒子？若是無，這縣府牢獄可不是瞎建著好看的！”
王狗夫婦來時本是理直氣壯，然而在聽到來人身份時已嚇飛了魂。
在家中準備充足，甚至還當著家人女婿麵演了幾遍的說詞都幾乎忘光了。
沒聽說過帝都的王爺到了安興州，這般大之事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王嬌也沒說這個楚安身邊有這麽個大人物……
王狗現在心裏是萬分後悔，可是臨堂悔了自己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也是要被抓進牢獄的。
這可如何是好？
“王狗！”
縣令大喝一聲，將正在想著如何是好的王狗又嚇了一跳，臉色是慘白。
“還不趕緊將你所謂的證據呈報！”
王狗妻子自也是害怕，她靠近以手肘碰了碰丈夫，想讓他趕緊說話。
她可不想什麽都沒得到就被抓入監牢，家裏還有幾畝糧食未收，那隻下蛋的母雞也不知今日下了幾顆蛋。
她辛辛苦苦將嬌兒養大，因她從小生的要比其他姊妹好看，便緊著她好吃好看用著。
好不容易看著她嫁入楚家，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隻是丈夫像是呆傻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在說什麽。
縣令聽了半天也不曾聽明白證據是何，看著王狗妻子道，“王氏，你來說！”
王狗妻子也是王家村之人，說起來倒是與王狗倒是青梅竹馬。
王氏聞聲忙對著堂上叩首，她來就她來。
甭管這女子是什麽身份，背後又有什麽大人幫著，這殺人總是要償命的！
“大人，民婦與丈夫敢上公堂，自然是有證據的。不過在民婦拿出證據之前，民婦想問楚小姐些問題。”王氏道。
她說詞利落幹脆不曾有結巴，膽識是比王狗要大許多。
縣令轉頭望著楚安，即刻變了臉笑眯眯道，“楚小姐，您看？”
趨炎附勢阿諛奉承之輩，楚安心裏想著，點頭。
“嗯，本官準許你問。”縣令正了正身子道。
王氏轉向楚安，想到那日嬌兒哭哭啼啼回到家中那模樣，便也沒了先前的害怕。
誰要是敢欺負她的女兒，她跟那人沒完！
“楚小姐可認識王虎？”
“你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
“怎麽沒辦法回答？他是你的小廝你難道不認識？還是楚小姐不想承認認識王虎？”
她不過說了一句話，那王氏便忽然起了著急，原來先前的大膽沉著不過是假象。
除了在她身邊安靜不知在想什麽的男子外，其餘人目光都在她身上。
雖然她不怎麽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但總不是很舒服。
楚安佯作沉思，像是想了許久才將人想起，說道，“你要是這般說，我倒是想起從前確實有一名叫王虎的小廝跟著。不過你也要說清楚些，這天下叫王虎之人可是不少，我怎知你口中王虎，又是哪位王虎？”
“不錯不錯，問問題自然要問清楚，不然叫人如何回答？”縣令附和道。
“隻是我很傷心，我自認為對他不錯，可是最後他卻賣主求榮。”楚安道。
“不可能！”王氏立即否認道，“分明是你狠毒心腸將他殺害，現在他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要往他身上潑髒水，你就不怕他回來找你嗎？”
“我倒是希望他能回來找我，最好是能到這公堂上，讓他自己說說到底是賣主求榮，還是我狠毒心腸。”
“人都死了還怎麽可能回來，你這個女人心腸好生歹毒，我的兒死的好慘.……”王氏指著楚安哭罵，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瞧熱鬧的百姓起了指點，也不知到底是在說誰的不是。
楚安她早料到會有此番景象，不慌不忙道，“大人，這公堂上原來是可以容這般哭鬧？指著別人就說是殺人凶手？”
“自然不可！”縣令再起驚堂木，指著王氏喊道，“大膽刁婦，公堂之上豈容你如此胡鬧？本官給你機會讓你問問題，再說些無關之事胡鬧哭著，本官這便將你投入大牢！”
王氏止了哭聲，隻是那眼淚還不斷。
與楚安那淡然相比，人們向來都會更同情弱者一些。
又有她親口承認王虎是她貼身小廝，那這王虎之死說不定是與她有關。
“大人，我看她也是無法再清楚問什麽問題，不如讓我自證清白？”
“楚小姐說的是，請。”縣令笑道。
誰問不是問，隻要不是他問就好，審案這種事最是麻煩。
楚安起身走至堂下，這會兒離夜沒有再攔著不許她去。
今日天氣不錯，如此好天氣該到處走走，莫要在此處浪費時間才是。
“我問你，你可親眼見到是我殺了王虎？”
王氏擦著眼淚搖頭，說道，“我是不曾親眼看見，但是我有人證！”
“那就請人證，還藏著掖著做什麽？”
“我……我這是怕有人會殺人滅口。”王氏道。
“你怕我殺人滅口，那你該第一時間擔心自己的性命。”
她要是殺人滅口，殺了他們豈不是省事，煩擾那些心思去找證人做什麽？
王氏忽而一笑，與那臉上淚痕相映顯得可怕。
“我說的是有人，可沒說是楚小姐你會殺人滅口！”王氏道，似是抓住了她的把柄。
楚安微微而笑不為所動，轉身麵對縣令道，“大人，古來今往判案講究證據，這有了證據卻不呈上，判的是什麽案？難道就憑著你來我往幾句話，便可定罪？大人乃是安興州縣令，沒有證據為何聽一介民婦說拿人便拿人？”
她還以為王家人是準備充足這才上了公堂，沒想什麽都沒有就憑著幾句口舌也妄想與她鬥？
外祖母還在家煮了飯，這般可是會誤了吃飯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