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沒有必要
除卻一些逃竄的流寇,其餘皆被離夜他們堵在了水澗之鄭
降者棄刀而出,頑抗者就地以火熏之。
水淩山上流寇上千,投降者竟不足一成,這著實是讓人感到奇怪。
他們剿匪寇也不是一次兩次,像此次這般投降者如此之少還是頭一次見到。
這其中若是無人作梗,是萬萬不得信的。
流寇被除,水淩州內百姓兩側並排歡呼,喜迎慕容少將軍等人入城,水淩州縣也早就備好了宴席。
楚安坐在院內,想著她離開這半個多月,也不知帝都可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本想趁十五結束之前將城西所有商鋪放出去,看來是趕不上時候了。
這次回去,她可先將其他事情放下,但白宛如……
她倒是要看看,若是她這個慕容府大少夫人被侮了清白,那會如何!
楚安看著塘中發愣入神,忽而離馥不滿之聲傳入她的耳鄭
“楚安,我帶你到這水淩州內玩玩你不去,明日我們可就要啟程回帝都了。”離馥著已經走到她身側。
“怎麽這麽急?”楚安問道。
今日才剿了那些流寇,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善後。就算將這些交給水淩州縣處理,那些投了降的流寇也定要跟著及時押入帝都,明日什麽也來不及。
離馥左右看了兩眼,見四下無人附在她耳側,低聲道,“慕容府孫少爺下落不明,林家又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慕容修他能安心在這待著嗎?”
楚安別開了視線,道,“也是,不過孫少爺吉人佑,一定會平安的。”
“但願吧,冤有頭債有主,楊家的人可千萬別對無辜的孩下手。”
楚安微怔,問道,“你也相信是楊家的人回來報仇?”
離馥搖了搖頭,道,“皇奶奶過因果報應,即使不是楊家的冤魂,那指定也是跟楊家脫不了幹係之人。”
楚安仰頭望著漆黑夜空,將眼淚生生憋了回去,原來離馥也知道楊家是冤枉的,大家都知道……
在帝都時聽著那些傳言,她無時無刻不希望是真的。
她真的太想念他們,想得心如絞痛,每每以為自己都要窒息而亡,可又活了過來。
上讓她重活一次,既是幫她也是在懲罰她,而她這輩子注定不能安生。
等到那一,他們發現了她的真麵目,一定很後悔認識了她。
離馥還想些話,轉頭見楚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便閉上了嘴。
為何每次與她話,總是覺得她眼裏藏了許多事情,像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
不對!她從未看到皇奶奶眼底像楚安這般,有時滄桑疲憊,有時又如失去生息之人,要不是見她平常眼神靈動,她都懷疑五哥是瞎了眼了。
離馥這般想著,突覺得自己想得有些過分,便自顧自撓了撓腦袋。
夜間寒涼,兩人在院中站了會兒,離馥便催著楚安回房。
她這個身子極其嬌貴,受的傷還未全好,可不能再被這寒氣侵襲。
“我五哥也真是的,既然將你帶到水淩州,那就應該好好照顧你,還讓你受了傷。”離馥抱怨道。
楚安隻是笑笑,既然離夜不將她被流寇綁走的事告訴離馥,那也隻能委屈他擔這個黑鍋了。
兩人正在廊下走著,離夜與慕容修從轉角走來,還在談論些什麽。
楚安聞言頓立在原處,本想仔細聽聽他們的是什麽,誰知兩人見她們便收了談論。
離馥不明看著兩人,開口道,“五哥,水淩州縣官不是為你們擺了宴席?這時候你們不應該與眾將士舉杯共飲嗎?”
“明日啟程,不宜醉酒。”離夜簡單答著,卻也是在告訴楚安他們明日就要回帝都。
“也是,那我
“我這便送楚安回房,免得明日沒了精神。”
“無妨。”離夜看著楚安道,“明日馥兒陪你上馬車,要是累了便可在馬車上休息,我讓江寧護著,你們無需刻意趕路。”
離馥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這樣她便可在路上多待會,好欣賞欣賞沿途風景了。
楚安知道他這樣安排是因為她的緣故,可她也想盡早趕回帝都,想了想道,“這樣不好。”
在三饒注視下,楚安緩緩解釋道,“現在帝都想必都知道我在水淩州,不管我到水淩州是做何,都免不了與夜王殿下綁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夜王殿下是來剿寇,要是我比大軍晚幾日回到帝都,流言於我於你們皆是不利。”
離夜與慕容修已明白楚安話中的意思,離馥卻是滿臉不解,問道,“怎麽會不利?女子身子本就是嬌貴,跟不上大軍又怎麽了?”
“正是公主的這番道理,既然明知女子身嬌體弱跟不上大軍,那為何夜王殿下還執意要帶一個女子前往?難道不是在拖大軍的後腿?”
慕容修此次在水淩州的時間過長,本在年前應該拿下的流寇卻拖到了年後。
而若是她晚幾日回到帝都,加上宏王有意責難,這個罪名她是必擔無疑了。
由此,不定會引發更難以收拾的局麵,大功也會變成大過。
“所以,此次恐怕還要麻煩公主為楚安圓個謊,好讓楚安能與夜王殿下撇開關係。”楚安道。
“不必,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離夜看著她堅定道。
他知道她想的是什麽,不過是想利用離馥平日裏的性子去對付那些長舌之人。
隻是,沒有這個必要,他可以護她周全。
“我知道,但是沒必要不是嗎?”
此事由離馥來做不過是發頓脾氣之事,可若是離夜,那可就不是事。
他此次擅自前來幫慕容修本就引起了宏王殿下不滿,誰知道這次回去宏王殿下會怎麽對付他。
慕容修也頗為讚同楚安的話,道,“離夜,楚安考慮的不無道理,還是讓馥兒去護著楚安為好。”
離夜微微點頭,蹙眉道,“若是如此,明日你我同騎一匹馬,會好受些。”
“夜王殿下不必擔憂,我會騎馬。”楚安道。
離馥與慕容修麵麵相覷,心中同時生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