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何報償
方落離定了定神，語重心長道：“仙君！這皮囊與你來說都是身外之物！仙君心地純善，法力高強，即使相貌不佳，也依然會受人愛戴敬仰，斷然不必用他人皮囊來增光添彩。再說了，仙君如今這副皮囊已是俊美無雙，完美至極了，世上再無哪一副皮囊能及，小女子這副更是不如。若仙君不棄，小女子願為仙君描畫保養，讓此皮囊萬年不腐，如此，仙君便再也無需更換皮囊，後顧無憂了！”
??方落離勸話之時，冰夷神君心中早已笑作一團，若不是他平日麵冷沉穩慣了，換作龍炎神君那般性子，此時怕早就繃不住臉麵，笑出聲了。如此，他便順水推舟道：“嗯！此話有理！那你這副皮囊，本君就暫且留著吧！”
??聽他此言，方落離終於鬆了口氣，小命是暫時保住了，可這慢慢長夜，要與他共處一室，難保他不會生出什麽別的念頭，還真是難熬了。與其任他宰割，不如主動出擊。
??常聽老人說過，喜帶皮囊的精怪，怕人發現端倪，會將穿脫的接縫隱匿在要緊處，那裏也往往是他的要害處，不如趁此機會，先尋到此處再做打算。
??她趁冰夷神君神情緩和之際，湊至他近前，小心翼翼道：“仙君累了一日！不如讓落離侍奉仙君歇息，將這皮囊也打理打理！”說著便上手去扯他的衣領。
??冰夷神君一驚，後退閃躲，不料方落離將衣領攥的甚牢，生生將他的衣衫扯下半邊。頓時春光乍泄，冰夷神君光潔緊實的肩頸和健碩有型的胸膛展露無餘。
??方落離頓時失了方寸，哪裏還顧得上找什麽要害，通紅著臉，語無倫次道：“對……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冰夷神君萬萬也想不到，方落離竟大膽至此？竟敢來扯他的衣衫？他堂堂仙界上神在自己的府邸，竟遭一個凡人女子猝不及防的非禮？
??震驚之餘，他怒從心起，即刻將衣衫扯回拽好，捏住方落離的脖頸，如提著一隻小雞一般，將她死死抵在牆上。
??方落離拚命扳著他的手想要解釋：“我隻是……想.……幫你……打理……皮.……囊！”
??冰夷神君此時再無逗趣的興致，他麵若寒霜，慍怒道：“你聽好了！我乃仙界上神，生來便是此番樣貌，仙身乃天地造化，豈是你等卑賤凡人所能褻瀆的？什麽精怪？什麽皮囊？真是可笑！本神不過想嚇死了你，早些清淨！怎料你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方落離被冰夷神君捏著脖頸，幾近氣絕，反倒沒了懼色，又遭他言語羞辱，不禁眼中升煙，心中跑馬無數，怒道：“你既是……仙界上神，受……凡人敬仰，有精怪.……冒你之名，為害.……百姓，你不.……想著……護佑凡民，卻……整日……逍遙……自在，冷眼.……自守，隻會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女子……作威……作福，你……算.……什麽.……上神？有本事……除精怪.……平水患！”
??如此大義凜然的一番說辭，冰夷神君倒是對方落離刮目相看起來，她都小命不保了，還敢來教訓本君？他鬆開了捏著她脖頸的手，方落離即刻伏在地上又咳又喘。
??他垂眸冰冷的看著她道：“本君維護的是萬物恒常，寰宇平衡，凡間小事何須本君親力親為？”
??“凡間小事？”方落離搖晃著立起身，抬頭挺胸，傲然直視他的雙眸，毫無懼色。端起一副不卑不亢的厲肅姿態，義正辭嚴道：“精怪以你之名作亂，掀起水患，禍害百姓無數，仙君作為水神，當以護佑蒼生為責，竟坐視不理，如何擔得起水神名號？”
??冰夷神君未料到，方才還驚恐無著、唯唯諾諾的方落離，從哪裏生出這渾身爪牙的氣焰？
??他雙眼一眯，眼光冷酷鋒利，氣息寒冰刺骨，以震人懾魄的威壓氣勢向方落離步步逼近，冷言道：“凡人愚癡自私，何時真正敬畏過他們的土地河山？今遇水患精怪，便要犧牲他人保全自己！他們讓你來送死，你還要維護他們嗎？值得嗎？你就真的不怕死嗎？”
??方落離麵對他的壓迫氣勢，竟未退縮，直麵著他，凜然而立，隻是眸中閃出一絲神傷，垂眸道：“人生不過一死，我願赴死，便是要更多的人不似我這般，受失去親人之苦，也算死得其所！”
??冰夷神君見她如此神情，竟生出一絲憐惜，興許是對失去親人之苦感同身受，興許是她眼中的那抹神傷擊中了他心中某個柔軟之處，他對她的態度竟然緩和了許多。
??“罷了！”他道，“你的小命暫且留著，日後本君想要，隨時可取！”
??方落離聽他此言，如獲大赦，問道：“仙君不殺我了？”
??“嗯！”冰夷神君冷冷的回了一聲。
??“多謝仙君！仙君的不殺之恩，哦！還有救命之恩，落離定當湧泉相報！”方落離即刻恭敬禮謝。
??冰夷神君則挑起眉稍問：“你要如何報償本君啊？”
??方落離一時不知如何相報，想了想道：“落離會做許多事，願鞍前馬後侍奉仙君！隻是，落離此次祭嫁而來，也算是代表凡人來此和親的使臣，若仙君願為百姓除精怪平水患，助落離完成使命，於仙君亦是功德一件。日後仙君讓落離做什麽，落離便做什麽，即使要將我命收去，我方落離也絕不哼一聲！”
??“精怪水患之事，本君自會遣仙官料理！”冰夷神君淡然道，繼而他饒有興味的抬起方落離的下巴問道：“你方才說本君要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既然，你是來嫁於本君的……”
??他說著，忽然將她推在床榻上，鐵鉗般攥住她的雙腕，欺上她身，垂眸盯著她道：“今日洞房如何？”
??方落離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一顫，頓時心跳加速，小鹿亂撞，麵紅耳赤，羞澀的慌亂無著。
??冰夷神君見嚇得她形如弱兔般可憐乖巧，得意的退步甩袖勾起了唇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冷冷道：“本君此生最討厭的就是凡人，尤其是凡人女子！別以為本君給你些好臉色，你便能做神君夫人？你趁早還是斷了這個念想。你若能侍奉本君開心，一月之後本君便放你回凡間，否則，便是你的死期！”
??方落離又遭羞辱，都說伴君如伴虎，看來這伴仙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仙人不應該是高潔清雅的嗎？更何況容顏如此俊美超脫、奪魂攝魄的仙界上神？
??看來，這水神可不是什麽繡花枕頭白蓮花，竟堪比陰司魔王也不為過！可偏偏就是對他挪不開眼了，這可如何是好？方落離心中埋怨自己無數遍：色女！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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