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談婚論嫁
方落離告別了穆易舟，一路小跑地回了院子，見奶奶正住著拐杖，眯著眼朝院門口張望。
??她一看到方落離的身影，皺起的眉頭立即舒展開了，笑迎迎又急切埋怨的說：“離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一夜未歸，把奶奶急死了！”
??方落離立即上前扶著她慢慢走進院子。
??這處院子和方府的其它院子格局大致相同，卻小一些，破一些，一看就是年久不曾修繕過。
??方落離一邊走一邊寬慰奶奶說：“奶奶！我這不是回來了嘛！離兒貪玩您是知道的，日後不會再如此了！”
??奶奶欣慰道：“不會如此就好！”隨即又問：“今日穆哥兒來了，帶了好多東西，閑話了一陣，沒見著你，便說去其它院子找你，你可見著他？”
??落離忙答：“見著了！穆哥哥也給我帶好吃的了，我嘴饞等不及，吃完了，又和穆哥哥說了會兒話才回來的，害得奶奶著急！”
??“小姐，你可回來了！”隨著一聲脆叫，一個和方落離年紀相仿的小丫鬟迎過來，看見奶奶從門口進來，馬上跑過來，從方落離手裏接過奶奶，擔心的嗔怪：“奶奶您不是在屋裏嗎，怎麽跑到外頭去了？您讓蘭兒給小姐洗的水果，蘭兒都洗好了！”
??又對著方落離開心的說：“小姐，穆少爺今日來，帶了好多東西，可夠咱們吃用一陣子的！”
??三人說笑著進了屋，奶奶感慨道：“穆哥兒這孩子仁善，比我那親兒子不知強多少倍！”
??蘭兒附和道：“穆少爺真真是個好人，人也英俊，又有才學，關鍵啊，是對小姐格外的好！”
??說著還眼含深意的衝著方落離挑眉，方落離羞怯的瞪了她一眼。
??奶奶歎了口氣對落離道：“奶奶知道，穆哥兒待你與旁人不同，但以他的家世，縱使他對你有意，他家裏也難讓你進門。他若硬抗，你也頂多做個妾室，這可是你願意的？”
??落離雖然失落，但她清楚自己的境況，便對奶奶道：“奶奶，我隻當他是親哥哥，並無其他非分之想，離兒還小，不想談婚論嫁，離兒還要陪著奶奶，給您養老送終呢！”
??奶奶立即癟了臉道：“什麽話！奶奶還能還能活幾天？豈能耽誤了你的終身，是該給你找個知冷知熱的，日後也好有個托付！”
??落離見勢趕緊轉換話題，她撒著嬌對奶奶說：“奶奶！您就別操心了，累了吧！離兒服侍您睡下吧！興許您一覺醒來，重孫子都滿地跑了呢！”
??奶奶哈哈笑起來，嗔怪的指指她道：“你這皮猴兒，真沒個女娃樣，什麽話都敢說！”
??好不容易把奶奶哄睡著了，落離才敢脫了外衫清洗自己。
??蘭兒看到她的傷痕急切的問：“哎呀！小姐！怎麽這麽多傷？”
??方落離立即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說：“千萬別讓奶奶知道！”
??蘭兒明白，小姐身上不是第一次有傷痕了，她受了欺負從來都是自己忍著，不讓奶奶知道，她心疼的淚眼婆娑，默默地幫她擦拭。
??翌日清晨，穆易舟進入方府，先到前廳向方老爺方夫人請安。
??他一進來，方夫人立即熱絡的迎上來道：“舟兒來啦！快來坐下！”
??穆易舟躬身一禮道：“侄兒又來叨擾，姨父姨母莫怪！”
??方夫人忙道：“說的什麽叨擾？方府不就是你家嗎！你想何時來便來，拘禮作甚？”
??方老爺堆笑道：“正是，正是！你父親如今官居要職，該是我去拜謁請安才對，怎奈他才回澋州就政務纏身，難得見麵，你能常來，我們自是歡喜！”
??方夫人接話道：“你每次來還帶那許多禮來，叫我們如何過意得去啊！”
??穆易舟謙虛道：“都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姨母喜歡就好！”說罷，他又起身一禮道：“侄兒還要去給方家奶奶請安，就不在此多留了！”
??怎料方夫人走至他身前，慈藹親善道：“姨母本不該多留你，隻多說一句話，當年你父親進京趕考，把你托付在我們府上一年多，姨母就很是喜歡你這孩子，咱們兩家這表親雖說隔著幾層，但姨母和姨父看見你，和親侄兒並無兩樣，你錦瑜妹妹也常對你讚許有加，如今你們都大了，若能結為連理，我們兩家豈不是親上加親？！”
??穆易舟聽到此話心中一驚，盤算著如何推托，說道：“此事還需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侄兒自己做不得主。在方府時，承蒙姨父姨母照應，侄兒感激不盡，可最疼侄兒的，非方家奶奶莫屬，此事也當聽聽方家奶奶的意思！”
??方夫人見穆易舟話裏有些推托之意，但卻無可反駁，笑道：“那是自然！是得先與你父親商量此事！”
??說話至此，穆易舟躬身告辭道：“姨父姨母若無其它事，侄兒就去給方家奶奶請安了！”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方錦瑜得知穆易舟來了府中，定要去祖母院中，於是在花園遊廊處徘徊等待，決心對他表明心意，她手中握著一個錦繡鴛鴦荷包，緊張地等待他出現。
??穆易舟行至遊廊看到方錦瑜，本想禮貌寒暄幾句就直奔方家奶奶院兒裏，誰知方錦瑜羞紅著臉遞上一個鴛鴦荷包，含羞道：“表哥，這是我親自繡的，上麵的鴛鴦是一對，也是妹妹對你的心意，還望表哥收下！”
??穆易舟心裏嘀咕：“今日是怎麽了？先是方夫人提親，又是表妹送荷包，若是再不說清楚，隻怕真是要把自己和表妹扯在一起了。”
??他看了看荷包，並未伸手，說：“多謝表妹一番美意，我從不帶這些物什，還請表妹把荷包收回去吧！”
??方錦瑜見他不收，以為自己說的不夠明白，他才不解其意，又極小心羞澀的說：“其實，妹妹一直愛慕表哥，這荷包可是妹妹的真心，表哥還是收下吧！”
??穆易舟沒料到方錦瑜竟敢如此直接的對他表白，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他急忙後退一步，仿佛那荷包是個燙手的山芋，道：“承蒙表妹如此愛戴，我愧不敢當，我視表妹如親妹妹，從未對表妹有過男女之情，還望表妹將其收回吧！”
??方錦瑜遭到拒絕，臉色大變，含淚質問道：“表哥對我沒有男女之情，難道對方落離有男女之情嗎？”
??穆易舟怕她遷怒方落離，忙解釋道：“此事是我對不住表妹，與他人何幹？表妹莫要怪落離！”
??方錦瑜見他護著方落離，怒氣更勝，羞憤難當，咬著下唇，怒道：“方落離有什麽好？你拒絕我，不就是為了她嗎？”
??穆易舟小心的接話，想要讓她息怒，道：“我帶你與落離並無兩樣，表妹莫要誤會！”
??方錦瑜聽到此話不僅沒有息怒，反而哭的更厲害，道：“表哥與方落離那般親密，對我卻冷若冰霜，怎能一樣？”
??方錦瑜的哭聲似雨打芭蕉，劈裏啪啦打得他不知所錯，難以應對，隻想趕快離開，別再與他哭哭啼啼牽扯不清，他躬身道：“表妹莫要再哭了，都是我對不住妹妹，今日我還有事，改日再向妹妹賠罪！”說罷便轉身走了。
??方錦瑜見他走的這樣絕情，不禁怒火中燒，她瞪著他遠去的方向，眼中刺出兩把利劍，恨恨地說：“方落離！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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