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戰爭已經拉開帷幕，兩方的士兵已經駐紮在原地，一聲號角，即將展開一場凶猛的廝殺。
墨軒雖然率領了十幾萬的士兵，但是論其質量遠遠不如瑤光所管轄的那5萬士兵，這5萬士兵在五年以來日日夜夜精心操練。無論是體能還是在耐力方麵，均比常人要高出四五倍。
墨軒帶領了除了數量上占有絕大的優勢，質量上隻能甘拜下風。
北忻國已經占滄瀾國了五年，這五年以來，這些士兵從一開始的凶猛，到現在已經被安逸的生活逐漸磨滅了之前的鬥誌，現在變得安分守己。
瑤光那一幫人在這五年以來每一天都在為今日的戰鬥而做準備，無論是鎧甲的精良程度還是說嚴格的訓練身體素質，都是壓倒性的。
兩天纏鬥下來，瑤光僅僅折損了幾百號人，墨軒這邊的隊伍已經死去了五千人，其中傷殘人士更是數不清楚。
照目前的駕駛來看，持續打都下了，隻是在消耗人力。
再加上墨軒本來就在心意上，有些愧對於瑤光，不敢強行鎮壓，導致在這場戰鬥上隻是時間的消耗和人力的消耗，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瑤光可是一點都不顧及對方的愧疚心理，反倒是直接利用，對方越是表現出了愧疚，那麽她的廝殺就更加猛烈。
瑤光更是直接在在隊伍裏麵，於士兵一起共進退。
墨軒眼見眼前這個局勢持續下去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在內心的抉擇之後，於是選擇在一個夜晚自己潛入敵方的陣營，直接麵見瑤光。
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麽，是內心之中還存在的一絲僥幸嘛。覺得對方會看在往日的情分，撤兵還是說會怎麽樣？
墨軒根本就不知道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等他已經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潛入到了瑤光的陣營裏麵，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麽回事，瑤光帳篷處沒有任何人把守，從縫隙中可以看到透出的光亮，裏麵的人還沒有休息，依舊是長燈陪伴。
瑤光感覺到帳篷的門簾被撩起，她抬起眼眸撇了一下這個不速之客，嘴角扯起譏諷的笑容，這嘲諷的話語立即到嘴邊：“你來我這裏做什麽，是直接送一個人質給我好讓我要挾，直接讓那些士兵退兵嗎？”
“我……”墨軒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場吧，他原以為對方會質問他為什麽選擇了拋棄。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看過程，隻看結果。就算你有再多的難言之隱，也做了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改變的。
誰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沒有辦法做到坦坦蕩蕩，無牽無掛，必然會有一些事情會讓你受到牽絆。可是這些不是你可以拋棄的理由。
瑤光覺得對方既然已經選擇離開了，那麽就沒有。進行交談的必要了，就算問出再多的話語，就算能夠聽到想要的懺悔，但是目前這樣的景象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詢問了又有什麽變化呢？絮絮叨叨的話語聽多了反倒覺得煩躁。
“竟然沒有整理好言辭，不知道自己說什麽。那就等你回去想好了再過來。”瑤光冷笑了一聲，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明明比麵前這個人矮上半頭，可是在氣勢方麵一點都不輸給對方。反倒那雙冰冷的眼眸充滿了壓迫感，讓墨軒開始變得有些拘束。
“我過來是有事情跟你說。”墨軒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在糾結之後，冷靜應打對方的問題。
之前兩個人接觸的時候，第一次見麵是普通的朋友，瑤光表現出的是一個不明世事的少年，那個時候兩個人相處天性隨和。
後來兩個人是戀人每天都在甜蜜之中度過，雖然會有一些小小的惶恐，不過都沒有什麽答案。
他知道對方的性子敢愛敢恨，麵對恨的東西絲毫不心慈手軟，卻從來沒有這樣在隊裏麵感受過。之前眉目含情，現在除了冰冷就隻有厭惡。他不害怕，而是難過，深處的痛苦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你過來當然是有事情了，若我要是沒有一點利用價值，您還瞧不上眼呢？”瑤光這充滿西洛的話語，一字一句都在針對著。
“哎……你若是撤兵的話，我將直接立你為後。”隨著一聲長長的歎息，拋出來的話語是一個無法實現的許諾。
瑤光聽完這些話之後，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那笑聲從一開始的肆意最後轉化為悲涼。
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是為自己感覺到可悲，而是為麵前這個男人。同樣的謊言是什麽樣的勇氣能夠讓對方說出第二遍？
皇後這個位置她真的是一點都不稀罕。
“皇後這個位置我可是一點都不稀罕，做皇後，隻不過在你的深宮後院裏麵和其他的女人爭鬥，倒不如做了皇帝來的逍遙自在。”瑤光話語直接讓墨軒有些吃了一驚。
在整個曆史長河之中，從來沒有一個先例是一個女人當了皇帝。他知道麵前的女子有足夠的才能和魄力，可是他終究是一名女子，難以擔負起這樣的重任。
瑤光若是知道麵前這個男人的想法，該會有多失望？她所帶領的子民，隻是在猶豫之後選擇了跟隨。而她喜歡的這個男人，願意為對方奉獻出一生的男人，會帶有這樣的偏見。
這樣固化的思想讓對方顯得愚昧可笑。
“你身為女子，是沒有辦法。”墨軒最終還是說出了瑤光最厭惡的話語。
身為女子沒有辦法，性別仿佛成了一個最可笑的障礙。她瑤光雖然不是所謂的天選之子，但是在實力和才華上麵，她自認為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所有反駁的話也隻是在針對她身為女子這一件事情上麵。
瑤光停止了笑，麵無表情的急步走向墨軒，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麵前這個人，墨軒被瑤光這樣的行為舉止給弄的內心發毛。他有些不清楚，究竟該怎麽辦才好了，明明對方沒有做出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動作，可是他卻感覺到壓迫感，步子不受控製的往後退。
“我所率領的將士們，所有跟隨我的忠臣們，沒有一個對我女子的身份產生懷疑的態度。你不過是一個外人，我身為女子，這一條不足以成為阻礙我的理由。”瑤光每一句都是在質問麵前這個男子。
她不覺得自己當皇帝會輸給任何人，隻是可悲的心情是覺得你曾經最愛的人竟然會因為性別而說出這樣的話。
“我先把話放在這裏了，你可以考慮考慮。”墨軒說完這堆話之後就直接轉身準備離開。他已經嗅到對方情緒，處在失控的邊緣了，其實聊下去除了越走越遠就沒有其他的結果了，倒不如趁現在還沒有冷淡，直接打住，說不定日後還有緩和的機會。
“那我今兒個也就跟你講明白了，從你迎娶宰相女兒的那一刻起，你我之間恩斷義絕。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你我已成為仇敵，這一次，算我看在往日的情誼，不將你綁為人質。下次再見麵的時候，你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我定取你項上人頭。”
瑤光說完這一通話之後，臉上露出肆意的笑容，她才不稀罕皇後那一個位置呢，做了皇後又怎麽著？是成為了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可是你處處都要小心謹慎，一言一行都在受著控製。
墨軒沒有轉過身的勇氣了，他或許從一開始就猜測到會出現這樣的結局，或許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會選擇同樣的道路。
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改變，所有的一切他都沒有資格後悔。
如果真的看清楚他最想要的是什麽的時候，或許在五年前的那一場大火。他就會帶著這個少女離開。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他們兩個人的地方，過上最平淡無實的生活，但是一點都不會無趣，因為未來有對方在陪伴。
內心有種種期盼，可是卻沒有任何可能了。
墨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正如來的時候那般。
墨軒走了沒有多久，齊澤掀起丈夫的門簾走了進來。
“你沒有跟他走。”齊澤看到帳篷裏麵那個正在寫字的某個人。忍不住出聲打趣道。
隨著最近幾日的了解，瑤光可算是徹底看透了麵前這個男人了，明明永遠都是擺出了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可是這打趣人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因為我看不上皇後的位置。”瑤光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筆給放下，然後抬頭盯著齊澤。
“果然這人的野心是一點眼的增長的。”齊澤明明臉上沒有任何神情上的波動，可是這語調裏卻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你要是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趕緊從我的帳篷裏麵出去，不要影響我思考明天怎麽做作戰。”瑤光聽到這話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家夥真的一分鍾都留不得。
“我這不是看你過於勞累，過來關心你呀。”齊澤一邊說著一邊直接繞到瑤光，給對方捶捶背。
不過真的很有效果，隻是這三言兩語的閑談就已經從剛才的壞心情裏麵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