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太監自然是不喜歡墨軒,自從容光皇後離開人世之後,他便擔負起照料太子的職責。
在他照料的這麽長時間,沒日見到太子的時候,他電視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書房裏麵,捧起書籍研讀,或者一個人安靜的坐在窗前,目光懵懂的看著外麵一成不變的景色。
每天同樣的時刻,待在同樣的地點,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他雖然從心裏麵知道這個少年的孤單,也從心裏麵希望太子有所改變,即便如此,他不希望那個打破常規生活的人是墨軒。這個他國送來的質子,說不定懷揣著狼子野心。
即便如此,他不過是一個太監,根本無法左右組織的決定,能夠做的事情隻是站在一邊,靜靜地觀望著。
瑤光和無數個早晨一樣,走在同一條路上。隻不過今日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前幾日在大堂之上所見到的質子,現在在頑劣的皇子霸淩之下,蜷縮在地,身上沾滿了灰塵。
她本可以和其他日子一樣,從旁邊繞過,假裝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這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或許是平靜許久的日子遭受的波瀾,也可能是太過於孤單,一瞬間同情心爆棚。說出阻攔的話語,讓處於霸淩之中的皇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惡趣味遭受到打斷也失了興致,在他阻攔之後,那幾個人也離開了。
瑤光並不認為她做了什麽好事,或許是不希望這充滿黑暗的宮中,一次又一次上演著相似的場景,才會出聲阻攔。
那一日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開端罷了,她平靜,毫無波瀾的生活出現了一點點的波動,雖然說那個質子在最後一排,可是每天充滿惡劣行徑,讓她從來都不關心他人生活的人,也漸漸的注意到。
瑤光有的時候在想,如果被欺淩的人能夠萌生出反動的心思,能夠稍微堅強一點,或許這種事情就不會出現了。
不過他沒有這麽單純,這種想法很快就被身份之間的阻礙給掐滅了。對方不過是一個他國送來的質子,隻要不死,別的國家也不能夠怎麽樣。
事實上他送過來的那一刻。已經不在乎對方的死活了,活著不僅毫無價值,死了反倒能夠被利用作發起鬥爭的一個事端。
他隻能夠忍受著其他人的七點,卻不能夠主動還手,若是主動還手,反倒是話柄。
一切事物的所有開端,大概是從在意開始的,從在對方那一刻起,就會想要去了解關於他的事情。了解的事務越多,越是能夠明白對方的那種悲哀。
瑤光有的時候在幻想他是不是和這個人是一樣的。雖然她有著極其尊貴的身份,所有的人都在巴結著她,想要去討好她。
卻沒有一個人能夠了解她已經荒蕪的心跡。
瑤光決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幫助這個人擺脫眼前的困境,她想要這麽做,但是有一些害怕。
瑤光不知曉這種行為究竟是否正確,她從進入這宮中的第一課便是,絕對不可以表現出自己的任何情緒。
她若是想要幫助這個人就是相當於暴露出她的喜好。
“現在就收拾東西,距離整場比賽結束還有半個多月,現在莫非也太早了吧。”沈柯這一大早都不打一聲招呼,直接竄進晏函的房間。看到某個人在收拾行囊。
沈柯已經完完全全了解這個人的脾氣了,他最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明明有著那麽多的仆人,卻很多事情要親力親為,他自己的東西根本不允許其他人碰,所以某些私人物品的收拾需要自己來完成了。
沈柯隻能乖巧的站在一邊,不去打攪。
“明日便是最後一場對決。早做打算不必那麽匆忙。”晏函看來是心情比較好,回應他了幾句。
“讓我想一下你明天對決的人是於飛飛,怎麽沒有信心能夠贏得了他?”沈柯是一點不經不起別人對他好。晏函隻是今天的搭話句子有些長,他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我明天會直接認輸。”晏函沒有生氣依舊平靜的聊天,仿佛已經習慣了這個家夥顛三倒四的話語了。
“這可一點都不像是你的作為呀。”沈柯聽老師的話有些詫異。直接認輸,照這個人的性子不把對方虐慘,就不是他晏函的作為。
本以為在麵對於飛飛的時候,最多手下留情,結果直接認輸。
“直接認輸不算什麽大事。桂冠的獎品我一點都不稀缺,一個名號有什麽大不了的。”
“夠灑脫,是我喜歡的性格。”沈柯一邊說著,這手中的動作就開始有些不老實了,一點兒都沒有自覺性的,準備將手臂放在晏函的胳膊上。
完全忘記了,他調戲的人,可是有的種種森嚴的規定。沈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個過肩摔,它整個身子就著地了。
背部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柯也極其沒有形象的淚眼汪汪的看著晏函,仿佛是在控訴他。
晏函一點兒都不在乎躺在地板上的那個人,直接毫不留情的從他身上跨了過去。那筆直的背影,沒有一絲留戀的情緒。
“青禾,送客。”晏函對,站在門外的青禾發號命令。
“不知您是打算在這裏躺一會兒呢,還是說趕緊走呢?主子已經下達了讓您離開的命令,希望您不要為難了奴才。”青禾雖然說的話句句都是客氣的,可是語調卻極其不友善,那微微揚起的調子充滿嘲諷。
沈柯就這樣躺在地板上,口中發出呻吟的聲音,他真的是一時間得意忘形了。這幾天總總被縱容的行為,讓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幾斤幾兩了。
誒,都怪對方太寵他了。
晏函要是聽到某個躺在地板上的家夥得出來的結論,一頓宴會,氣得立即折返過來,將地上那個家夥狠狠地給抽一頓。
讓他真正的知道什麽才叫寵愛。
青禾就看著某個躺在地板上的家夥,死皮賴臉,根本不願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