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蠟黃色的麵容和發紫的唇色表達著病人中毒頗深。這樣的劑量不足以將毒素給逼出。隻是……
“不可加大劑量。”瑤光看到參賽者仿若聽到了他們二人的談話,手再一次伸向藥物處,她忍不住發出聲驚呼想要阻止對方的行為。
雖說病人中毒頗深,隻是他長期處於中毒狀態之中,氣血空虧。加大劑量能過夠有效的將病人體內的毒素給清理出,但是對方的身體也會垮下來。
瑤光的驚呼,引來其他人側目。眾人的目光之各色各樣,占最大比例的是嫌棄。
他們作為旁觀者,不得已幹擾台上比賽人員的任何一個決定。即使在一側討論也是小聲開口。像瑤光這樣毫無修養的在台下大聲喧嘩,是讓人所不齒的行為。
瑤光被眾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有些羞愧難當,她明白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當,隻是她不希望為了比賽殘害一個人的性命。
晏函用鋒利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人,將呆愣狀態之中的瑤光從賽場外圍給拉出來。瑤光有些惶恐不安地跟在晏函身後,她知道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妥當。隻是不想讓那個人後半生就這樣病弱的度過。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
兩個人走了很遠,已經遠離了賽場緊張的氣氛,晏函停下了步子,瑤光停頓下,小聲的像晏函道謝。
雖然她不喜晏函這幾日的騷擾,但是剛才她確實被晏函從剛才窘迫的環境之中解圍。
“謝謝你,剛才……”
“你是不是覺得若是那人加大了劑量,病人會烙下病根。”
“是的。”
“那你知曉那些病人都是自願的嗎?”
“怎麽可能會有人自願做這種事情?”
“為什麽會沒有呢?為了錢財,為了活命,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們此次前來的理由。”
“不會的。”瑤光不信,怎會有人為了活命自願當作實驗品呢。剛才那人雖說抱著必勝的決心,即使摧垮病人的身體,也將毒素給派出。但是參賽人員不乏有著忘記藥方,粗心大意用錯藥物的。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很有可能就直接喪命,為了活命就是要先活在隨時都會喪命的前提之下,這樣的理論她不相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晏函看出了瑤光的不信。
“我不相信。”瑤光十分堅定的回應。剛才晏函的理論,隻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能夠自願被當作實驗者的人,都會是什麽身份,貧窮是他們迫使他們參加的最大促成因素。
“在意外的情況之下中毒,本就勉強維持生計的狀態之下,哪裏來的錢財去看病,即使湊足了錢財去看病,也買不起藥品。”晏函仿佛回憶起什麽,眼神有些飄渺。
瑤光找不出反駁的話與,剛才參賽者使用的藥品,有幾樣雖然談不上珍貴,但是對於一個勉強維持生計的人來講,著實困難。
“可是……”瑤光可是了半響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她承認晏函的話沒有錯。隻是這般殘忍的現狀讓她心情複雜,難以接受。
晏函看到瑤光複雜的神色,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那些能夠被選上的,隻能夠說症狀比較特殊,具有挑戰性,還有一些想要這個資格都沒有。
晏函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瑤光的神情,他有些好奇瑤光下一秒將會做出何種應答。
過了片響,低迷狀態的瑤光突然鼓足了幹勁。
“你這次來可否帶了醫藥類書籍。”瑤光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晏函有些懵了。
“帶了。”晏函如實回應。他帶了,帶了很多,這是他打法無聊時光唯一的消遣了。
“帶了就好,能否借我借閱。”瑤光一臉期待的看著晏函。
“為何突然決定看書。”
“我覺得,與其在這裏處於困窘迷茫的狀態之中,不如多多看些醫藥類的書,最起碼讓那個被我救治的人,能夠最小的受到傷害。”瑤光自信滿滿的說著。她覺得悲傷彷徨就是在浪費時間,不如去做一些有用的事情。
晏函看著瑤光這樣自信的麵容,與記憶之中某個人的麵孔重合在一起。一樣的自信。但是兩人又是不同的。
晏函點了點頭,走在前麵帶領著瑤光回到他的住所。
在接下來的日子當中瑤光每日挑燈夜戰,細細的研讀著書籍,她知曉這麽多天不能夠取得很大的進展,醫術也不可能會做到突飛猛進,隻是希望每當她多看一眼,多背會一個藥方。多記牢一個藥物的屬性。就能夠她的病人減輕一份痛苦。
她甚至在思考,很多藥物之間都有一些共同性。
那麽在藥房上做一些調整,讓那些評價易見的藥物代替,千金難尋的,讓更多的病患能夠得到救治。
這樣的念頭在瑤光心中萌生出。
她不知曉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膽大妄為,要知道。在很多守舊的人眼中這就是大逆不道的行為,破壞老祖宗留下來的藥方。
瑤光覺得她想要改善藥房,讓藥物變得親民,需要更多的實地考察。從中選取最優的價格。
一個希望在她心中萌生出。讓她越發的有幹勁來翻閱書籍。
晏函隻是坐在一旁並未打攪,手中輕輕地撫摸著懷中的貂兒。他想要看看這個人究竟會堅持多久。枯燥的書籍,翻閱兩三頁就會放在一旁,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隻是不去做該做的事情。
一天下來,瑤光頭都沒抬,小聲的念著藥方,用紙筆將重要地方抄閱幾遍,認真的模樣讓晏函刮目相看,這個丫頭比他想象之中要厲害得多。
沒錯就是丫頭,晏函早已知曉瑤光女兒身的事實。雖然她處處掩藏的很好,但是隻要不是事實就會有破綻露出來。很少會有人注意這些小細節。
他有些好奇這個丫頭究竟是想要做什麽。有著多麽大的毅力,會完成什麽樣的成就。
手指挑起一縷墨發輕輕的手中把玩,光滑如同絲綢一般的順澤讓人愛不釋手。發絲滑過他的手指,隨著重力乖巧的躺在她的臉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