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處決
魔界有一種魔獸被叫做金錢獸,原先其本體本是一種長相醜陋的普通魔獸,隻是有一回,一位魔相見到這種魔獸,甚以為醜,難以入目,便將那種魔獸嘴巴縫合,割開其腹腔,發現這種魔獸沒有心髒居然也能存活,大以為奇,之後甚至大肆繁衍這種魔獸,而漸漸地這些魔獸後代也變得和其祖先一般沒有了嘴巴,因金錢獸沒有嘴巴,嗅覺更為靈敏,經常能為一些仙家或魔修尋寶,至此外界皆稱其為金錢獸。
尖嘴男人這幅慘兮兮的模樣和那金錢獸倒是有幾分相似,弱肉強食一向是魔界準則,隻是莫清然蹲在尖嘴男人旁邊看著他漸漸絕望的眼眸,心裏雖沒生出同情心裏,但是也感覺甚為無趣,刺她一千兩百五十二劍的人,無論是修仙者還是魔修,她都會一一討回,而這這尖嘴男人隻是她報複的一個開始。
磬無恙眼眸微閃,紅到發紫的嘴唇微動,“我便剛好缺一位藥童,便把其給我代為“照顧”怎樣?”
莫清然撇了磬無恙一眼,方才看的最津津有味的便是這人,見磬無恙目光深沉的和她對視,莫清然嘴角浮現出一抹平淡的笑意,衣擺被風吹動,斷魔粉的解藥被尖嘴男人吸入鼻腔,一聲淒厲的哀嚎傳進莫清然的耳中,沒有斷魔粉控製身體,尖嘴男人的叫聲更是慘烈,舔了舔猩紅的嘴唇,莫清然滿足一般張開雙臂,抬頭深深呼吸這充斥著血腥味的空氣,那柄斷劍接受到主人意識,劍光閃爍,在刺了尖嘴男人兩百多道劍痕後,其便暈死過去。
莫清然挑挑眉,頗為無奈的模樣,手中斷劍直直刺進尖嘴男人腦髓,在其中攪動一番後收了回來,斷劍閃著光,上麵的白色腦漿被抽幹一般消失不見,又將黑符貼在尖嘴男人身上,默念了幾句魔語,尖嘴男人的三魂七魄便被移出了體外,在見到莫清然那張豔麗逼人的臉,那三魂七魄瞬間朝相反方向逃去,隻不過沒逃幾米就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給拉了回去,眼見逃脫無望,尖嘴男人三魂七魄都瑟瑟發抖起來。
“張…張恬大仙,我隱約記得當初圍攻……修仙者的名號,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必定盡實傾訴,隻是求您饒過小人。”尖嘴男人顫抖著身體,顫顫巍巍的說道,低垂下的眼眸中,憎恨的情緒一閃而過。
“你可知道魔界有一種法子叫搜魂,”莫清然笑盈盈的說道,看尖嘴男人的眼眸就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什……”尖嘴男人魂魄中那醜陋的麵容極端扭曲,其不斷扭動魂魄試圖從莫清然緊抓的手心裏逃出,不過被莫清然手中溢出的魔氣刺痛,便再也不敢掙紮。
將尖嘴男人魂魄喂食給橘貓後,莫清然麵帶冷笑,似自言自語道,“搜魂技能向來隻有高等魔修才知曉,你這般低等生物自然不知道。”說完,莫清然撇了眼神色有異的磬無恙,唇邊漸漸掛上一抹稱得上和藹的笑容,“我向來最為討厭留後患,若是道友想要藥童,以道友能力,蠍子沙漠那些修仙者想必可以任道友挑選,自不會為一介小人記仇罷?”
磬無恙愣了一下,暗中打量了站在莫清然身旁贛榆的臉色,見其聽到莫清然說此番話,竟轉頭看他,血紅色眸子中某些暗沉情緒閃動,似帶威脅之意,立刻笑道,“自然不會,隻是,道友和那大魔頭莫清然關係應當非比尋常吧,為了一位已故的魔頭做到這種地步,如此重情重義真讓在下敬佩。”
莫清然道這磬無恙果真是隻狐狸,雖知道其不一定能猜出她的身份,但是她還是解釋道,“我一介小人物,自然沒見過那位魔界鼎鼎大名的魔相,隻是我小時容貌便和那位魔頭有幾分相像,因此在翻閱書籍中知曉過其一些事跡,當中她將鬼界鬼王拖到魔界的惡事還曾被當做魔神堂的教程,我對其佩服不已,自然不能容忍他人侮辱其屍身,雖其身死,但是我相信其精魂未滅。”莫清然一副崇拜萬分的模樣,橘貓喵嗚叫了一聲,“當真是臭不要臉,不過說起來,魔界韻事中,你和無夜的風流故事倒是賣的極好,也算是頗為有名了。”
磬無恙看莫清然說完後,麵容隱隱有扭曲之感,驚了一下,心道,這人好生古怪,似乎這番話不是出自其真心一般,看到還攥著她手掌的贛榆,心裏自以為明白什麽,嘴裏一番誇讚道:“怪不得道友使用黑符竟如此爐火純青,便是那莫清然在世,恐怕也比不上道友萬分之一。”說完後,見贛榆神色有異,以為其是將對那魔頭的感情隨便轉移到長相和莫清然有點相似的魔修上,傳音給其道,“你倒是好生厲害,當初將那大魔頭迷的三魂失了七魄,被你背叛後也不計較,現在又巴巴的找上和那大魔頭有幾分相似的,我這千看萬看,眼前這人也比不上那莫清然萬分,當初那般冷漠,現在怎又如此“熱情”,你莫不是現在才覺出那魔頭的好來了吧。”磬無恙想了會又道,“說起來無夜上仙似乎和你也有幾分相似……”
贛榆聽到這番話,臉色陰沉許多,“便是魔界包打聽也不知道當中秘事,你倒是打聽的清楚。”
磬無恙麵容一僵,感覺心中詭秘被人揭開一般,當初他和莫清然那大魔頭接觸過幾回,其麵容絕豔美貌當真是世間少有,當然其最吸引人的還是她身上那種風流瀟灑的浪子氣質。
便是魔界女人多妖嬈姿態,眼界甚高,流連三界,竟然都大多數也被這大魔頭迷了去,隻不過莫清然這似女非男的魔頭生性殘暴不仁,成為魔相時,開魔刑司,魔宮中凡是忤逆者皆處以暴刑,魔刑司中刑法詭異多變,種類多不盛數,當時他的眼珠子就被這大魔頭挖出來一回,不過那大魔頭後來又派煉丹師為他重新安了一雙洗塵眼,此後他與那魔頭接觸,再不敢抬頭看那帶毒的絕世容顏。
“黑符是其所創,用法之多,威力之盛,我又豈能與之相提並論,倒是道友眼界過小了。”莫清然瞧這磬無恙身上所穿雖是一件普通長袍藍衫,但是材質輕薄,一眼看去竟似無形,像有意讓人忽略其所在,如此異寶讓莫清然都微微挑眉。
磬無恙嘴角扯了扯,“道友如此謙虛也是魔界少有。”
莫清然笑笑,這時手掌傳來一陣強烈的疼痛感,低頭看了眼始終被贛榆牢牢抓住的手掌,其力氣之大,仿佛是在抓著一個終究會流失的物件,自以為隻要氣力過大就能一直抓住似得,莫清然掙了掙,側頭看了眼贛榆,贛榆似有感知一般轉頭和她對視,嘴邊那抹抹不開的笑容格外引人,看到和無夜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這樣讓人心動的溫情神色,莫清然本來以為力大無窮的手臂似乎又變得軟綿綿起來。
“色相誘惑,又是這招,莫大魔頭千萬別被美色又誘惑了!”橘貓喵嗚叫著。
“什麽聲音,”贛榆磁性嗓音極為低沉,不過說這話時卻似含了冰錐,橘貓被紮的魔氣外漏,身形不穩,再不敢出聲提醒。
胡鐵四雖和白息成因為漁娘之事關係緊張,但是其瞧見贛榆和那張恬這般曖昧姿態都不住側目,白息成卻始終無動於衷,像座雕像一般矗立,胡鐵四心中覺得有些古怪,皺眉拍了拍其肩膀,粗聲喚道,“喂,你…你怎麽了?”
剛說完,白息成轉頭看他,那雙黑漆漆卻空洞的眼珠直直對上胡鐵四的眼眸,呆滯的回應道,“沒什麽,倒是你,如何緊張致此?”
白息成這時才像是被注入精魂一般,黑白眼珠光華流轉,嘴角微微上翹,“這般和我搭話,是不是相信了我當初的言詞,我和漁娘當真是清清白白,雖我不算正義之人,但是壞人清白之事,我倒是不屑為之。”
這一幕就發生在一瞬之間,胡鐵四將白息成此番變化收入眼中,對去往蠍子沙漠的旅途更為警惕,尤其是贛榆,胡鐵四便是打破頭也想不到贛榆會露出那般溫和神情,嗜血殘忍的淩虐之徒一眨眼間變成好好仙家,讓人唏噓同時也讓胡鐵四心中更為緊張,他仔細的看著白息成,終於在其耳廓裏發現幹涸的血跡,心中警鈴大作,嘴裏道,“眼見為實,當初我親眼所見之事,你又讓我如何相信你的為人。”
白息成歎了口氣,見解釋無望也不再說話,胡鐵四則是怕話多錯多,也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