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如玉的過去

  尖嘴男人額頭冷汗直冒，莫清然看著他這般慘烈模樣，心中並無多大反應，當聽橘貓提起，她的屍骨被巫蟄掛在國都城牆上日夜鞭撻，已經讓她對修仙者厭惡之極，沒想到自己身邊居然還有個不算仇人的仇人。


  贛榆深邃的眼眸似乎能將任何人溺斃，“張恬，過來我這邊。”


  莫清然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但見到如玉一副踩到狗屎的扭曲神情，便知道剛剛那話還真是從贛榆口中吐出。


  尖嘴男人眼珠睜的凸出，幾乎睜裂，他試圖擺動腦袋朝向無夜，似乎想看看這句難得溫柔的語氣真的是從那個像是暴君一樣的男人嘴裏吐出的嗎，可是腦袋像是長在四不像身上似得，頭有千斤重，四肢被縫合的很好，隻是他的樣子像是被玩壞的醜陋娃娃，動也動不了。


  莫清然傻愣愣的看著贛榆，看見他那張臉部線條略顯柔和的俊美臉頰，腳不由自主的朝他走去，臉上呆滯的露出笑容，贛榆眼眸微挑，嘴角一閃而逝一抹笑意。


  莫清然走過去時，手一下子被人抓在了手心裏，那寬大的手心抓的很緊，莫清然手指都被他抓的挺痛，在微皺眉時，那個包裹她的手心裏突然傳來一陣熱意，將她冰冷的手指慢慢捂熱。


  莫清然看著贛榆近乎完美的側臉，感覺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境，贛榆手心裏緊緊抓牢的並不是自己的手指，他露出那樣柔和的神情也不是為了自己，他側頭看人的時候，眼睛不可能那麽深邃，那麽柔和，也不可能那麽滿懷複雜難懂的情感。雖然這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突兀，莫清然卻還是不由紅了臉，百年來第一次產生羞恥的感覺，說話也無法理直氣壯，軟綿綿道，“好疼，你幹什麽？”


  無夜緊緊握著莫清然的手，幾乎將她的雙手捏的變形骨折，聽到莫清然低低喚痛的樣子，臉色一瞬間的慌亂，他鬆開手，見莫清然兩將雙手背過身去，臉上露出一抹可惜的神采，“若是你想要其身不如死，我有千種萬種刑法，隻要控製住其不要割舌，我可以為你代為挑選刑法。”


  說道刑法，贛榆難得語氣中帶上興奮之意，看著莫清然的眼神也變得亮閃閃的，莫清然覺得這樣的贛榆難得的稱得上可愛，臉色不由放緩道，“這世間千萬種刑法都是大雜燴，或者是由其他刑法演變而成，而我這種刑法乃是世間獨有，魔仙比尋常修仙者要多一魄，自然承受能力比修仙者要強，我自不會對其太過嚴厲，隻是其犯了錯自然要罰，聽說大魔頭屍身一共一千兩百五十二道劍痕，便讓其一一承受，至於頭蓋骨則是最後掀開，吞噬驚慌失措的魔修腦髓，味道才是最為鮮美……”


  如玉小妮子搖晃著柳腰般的纖腰，慢慢朝莫清然走了過來。她抬了抬尖嘴男人的下巴，見他隱約有反抗的意思，便在其臉上抽了兩巴掌，“醜東西。”見尖嘴男人安分下來如玉又抽了其一巴掌，“真會曲意迎合，愛拍馬屁的東西。”

  那兩巴掌直接將尖嘴男人臉頰抽腫，嘴角鮮血順著那已經合不上的嘴角往下流，在如玉伸長胳膊時，尖嘴男人緊緊閉上眼，在沒有聽到熟悉的巴掌聲後，剛睜開眼，一巴掌順勢打來，“我讓你閉眼了嗎，我給你的每一巴掌，嗬，我都要你仔細看著，當初你是怎麽對待那魔頭的，我都會以眼還眼。”如玉那秀美精致的臉頰露出邪惡的笑意，折磨弱小的快感很快讓其沉迷其中。


  尖嘴男人被連續抽了兩巴掌，嘴巴已經裂開，他能感覺到自己臉頰裂開的恐懼感，知道自己這次不能活下去，眼中投射出憎惡的光芒。


  莫清然及時製止如玉逐漸瘋狂的舉動，她知道如玉本就嗜血如命，若不是強壓住魔氣，恐怕皇都早就成為其專屬血庫，現在自不由抑製其本性，但是此時此刻本就不是吸血的時刻，隻是見如玉眼底深紅的血絲，看向莫清然的眼神也是諸多不滿。


  胡鐵四看到如玉異常的反應，突然道，“魔界臭名昭著的血魔原來一直藏在皇都，怪不得這些年從未聽到其一絲風聲。”


  “你的血聞起來倒是鮮美異常，就是不知嚐起來是否也是如此。”如玉冷哼一聲，暗暗咽了口口水，從看向尖嘴男人流血的嘴角慢慢移到莫清然那張平靜的臉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隱藏的渴望，這時，一道毫不避諱的血紅色眼眸直直的盯著她，那種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般的害怕讓如玉低垂頭將眼神撇開。


  莫清然站在贛榆身旁，如玉看向她的眼神，她自然也看到了，眉頭一皺，當初如玉和她相識也是因為其偷摸到她房間，準備將她宰殺喝其鮮血，在兩人相熟後，如玉更是百般請求，讓她滿足她嗜血的欲望，被她拒絕後甚至向她下魔毒，最後如玉身上的鮮血被莫清然暗中給放光了，那次之後莫清然這才知道如玉本體原來就是一具幹屍，她之所以渴求血液，就是因為渴望自己曾經沒有的東西。


  如玉舔了舔冒出頭的尖牙，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最後她實在憋不住了，傳音給莫清然道，“我先去覓食，蠍子沙漠我自會去尋你們。”說完便飛躍而下，化作一團熒黃色的光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尖嘴男人嘴角咧開弧度極大，風吹來時，甚至將他的嘴唇吹得鼓鼓囊囊，嘴角咧開弧度漸漸擴大，腮邊都即將裂開的程度，莫清然暗歎口氣，手中那枚繡花針將尖嘴男人的嘴臉又給縫上，隻不過這回將他嘴巴也給縫了起來，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沒有嘴巴似得，恐怖異常。